玄清尊者,曾跟隨青鈞大帝征戰太一戰場,乃十大尊者之一。
人族爭天大戰中,玄清尊者立下過赫赫戰功!
盧定山先前特意提起自己是玄清盧氏,想來跟玄清尊者有什麼關係。
果不其然,盧定山回答道:「玄清尊者是在下的爺爺。」
姜海其實也猜到了,「你爺爺最近還好嗎?」
「多謝先生掛記,我爺爺他……情況還行,他還常常打趣說,他區區通神境,能活幾千年已經算賺的了。」
姜海看得出,盧定山這是報喜不報憂。
「不必遮掩,實話實說就是了。」
「果然還是瞞不住先生,」盧定山苦笑一聲,「爺爺他終究年事已高,加上年輕時四處征戰,身體留下不少暗傷,如今暗疾復發催人命,只能靠各種靈藥勉強支撐著……」
姜海聽完感到一陣唏噓,曾經的那些老夥計,似乎沒一個能有個善終。
包括他也是。
或許這就是殺孽深重的代價,每一個種族的崛起必然踩著屍山血海,這是無法避免的。
此時盧定山又說:「不過爺爺時常提起先生,給我們說了許多有關您的事跡,他說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您,他還說……若有戰,召必回!」
說著說著,盧定山眼神充滿自豪,仿佛代入了自家爺爺。
若有戰,召必回。
姜海絲毫不懷疑這句話,只要他開口,必然會有一群老朋友從五湖四海趕到他面前。
然後像兩千多年前一樣,與他並肩再戰萬族!
但,姜海在儘量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傢伙們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讓他獨自承擔吧。
「有機會替我向玄清尊者帶聲好,並告訴他,一切安好。」
「是!」
「話說回來,我的身份是獨孤遙川告訴你的?」姜海問。
盧定山卻搖頭,「獨孤前輩並未挑明,他只告訴我說,您寫過兩句詩送給他。」
「哦?哪兩句詩?」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霜寒十四州!」
姜海笑了笑,這兩句詩仿佛讓他想起什麼有趣的事。
「原來是這兩句呀,當時我看到獨孤一人一劍殺穿忘川聖窟十五族,便有感而發,誰知道竟被世人傳下來了,獨孤那傢伙還經常跟我抱怨,說他明明殺穿十五族,為什麼詩里只寫十四州。」
「對呀,為什麼?」連盧定山也感到好奇。
他覺得這裡面應該有什麼特別的故事,畢竟青鈞大帝不像是隨便的人。
姜海頓了一下,然後笑道:「你不覺得十四州念起來比十五州順口嗎?」
「就……就為了順口?」
「對呀,就為了順口。」
「……」
盧定山頓時無言以對。
姜海不跟他糾結,「然後獨孤遙川去哪了?怎麼不見人?」
盧定山這時面露尷尬,說:「獨孤前輩先走了,並且托我給先生帶句話……」
「什麼話?」
「莫挨老子!」
姜海又是呵呵一笑,這話聽著確像是獨孤遙川會說的話。
「那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他還在記恨我呀。」
一旁的盧定山很好奇是什麼事,居然能讓劍穹至尊記恨青鈞大帝。
但看姜海沒有想解釋的意思,這種比較私密的事他也沒敢多嘴問。
姜海也確實沒打算解釋,倒不是因為私密,而是這件事說來話長,他懶得說。
……
休整半天后,姜海打算繼續趕往劍廬。
獨孤遙川不想見他,但他卻想去見一見。
不然就沒機會了。
喻如雅自然是繼續跟著姜海,盧定山等人則是要回磐城去了。
臨分別前,盧定山想起什麼,將一把劍交給姜海,說是岩國人皇送給他的禮物。
「人皇劍!父皇真的把它送給姜師兄了耶。」
喻如雅此時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
倒不是她沒心沒肺,只是她擅長隱藏心事。
永遠把好的一面展示給別人,而悲傷留給自己,這就是喻如雅。
姜海也不想拆穿她,每個人都有自己處理負面情緒的方法。
旁人需要做的只是配合表演。
「對了,姜師兄,咱是不是忘了什麼?」喻如雅總感覺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
姜海笑了笑,提醒說:「禾致遠。」
「對對對,小禾呢?咱是不是要去把他找回來?」
先前遭受襲擊,禾致遠和他們走散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姜海這時抬頭望天,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看到了什麼。
之後說道:「不用管了,小禾有他自己的際遇,該見面的時候終會再見。」
喻如雅還是擔心,「那萬一他回頭來找我們,我們又走了,他找不到怎麼辦?」
姜海想了想,覺得也是。
於是他拔出人皇劍,在一塊岩石上刻下一句話。
喻如雅看完之後微微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緊接著,她又見姜海在另外的石頭上刻字……
「姜師兄,這也是給小禾留的?」
「不是,給另外一個人留的。」
「誰呀?」
「陪小禾來的人。」
喻如雅沒有深問,她已經習慣姜海的神秘莫測。
……
一路上走走停停,轉眼間三天過去了。
這三天裡,姜海與喻如雅沒有再遇到襲擊,一路上非常順利。
此時,他們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南境劍廬!
劍廬還有一個稱號,叫萬劍冢!
九寰大陸大部分名劍都出自此處,包括姜海手中那把人皇劍。
因此,有許許多多的劍客從五湖四海慕名而來,只為見識一下劍客心中的聖地。
其中甚至不乏各路異族劍道高手。
久而久之,劍客之中流傳下來一句話:不至劍廬,劍心有缺。
可見,劍廬在劍客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而提起劍廬,不得不說的就是城中央的劍湖。
劍湖四周,有許許多多前人留下的感悟,後人若是能從其中領悟一二,劍道大成有望。
劍湖中還有許多劍道宗師臨死前留下的名劍,萬劍冢的名號恰是由此而來。
尋常劍客若能得其一,也是一樁了不得的造化。
「姜師兄,你看我像不像一個劍客?」
看著四周所有人都帶著劍,喻如雅有樣學樣,將人皇劍背在身後,並故作冷酷。
姜海嘴角露出淡淡笑意,「還別說,真就一點都不像。」
喻如雅表情瞬間垮了,「哪裡不像了?」
「也不完全不像,還是有像的地方。」
「哪裡像?」喻如雅眼神充滿希冀。
誰都有過一個當劍客浪跡江湖的夢,喻如雅也不例外。
卻聽姜海說道:「你背後那把劍很像。」
「……」
喻如雅只想說,姜師兄,你是懂打擊人的。
兩人在路上走著……
突然,有一神情冷酷的青年擋住了去路。
見到他,喻如雅當即露出一臉驚喜。
「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