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把柄

  「沒想到被譚家撈到這樣的好處，葉氏自然是會支持新政的，可是我們怎麼辦？

  如果再反對就會被聖上猜忌，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若是此時支持推行新政，又落於人後。」

  賀家家主打量著其他三人說道，每個人都各懷心思，這時都想給自己多撈一些好處。

  「聽說徐國公和煊國公如今就在雲鶴山，不知道他們對此有何想法，煊國公可是譚家的兒女親家。」崔氏家主意味深長接了一句。

  「家主，襄王殿下與武寧侯登門拜訪，說是……答應家主的事可以兌現了。」門外管家有些緊張地稟報。

  「什麼？」不僅是姜家家主，其餘幾個人也都吃驚地開口。

  「好啊，原來你早就與襄王殿下暗通款曲，卻將我等聚於此處商量對策，分明是要算計我等！」

  賀家家主氣得指著姜家家主的鼻子怒斥。

  「賀兄，冤枉啊！此事並非是你想的那樣……哎呀，還不快請襄王殿下和武寧侯！賀兄，李兄，事到如今不如一同見見，莫要再說我暗通款曲了。」

  姜家家主焦頭爛額，這下子裡外不是人。

  那幾位家主互相看看，也只能如此，若不然就剩下他們三位，將來就是最吃虧的。

  四位家主連忙出去迎接，襄王和秦含璋帶著扮成男裝的蘇淺淺和薛芷晴被迎進來，請到園子裡的水榭，這裡擺了茶點，四下視野開闊清風習習，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襄王殿下與武寧侯百忙之中造訪，實是令我等惶恐，倉促之下不及準備，還請殿下和侯爺恕罪。」姜家家主先客套一番。

  「家主不必客氣，本王與武寧侯路過此地，一時興起叨擾，家主不需拘禮，而且這幾位家主也都在，相請不如偶遇，也是機緣巧合。」

  襄王笑得如沐春風，那幾位家主有些尷尬地連連點頭，互相對眼神，猶如被架在火上烤。

  【姜家家主在青州九星山里開採鐵礦，私自買賣生鐵可是大罪，只這一條就能讓他甘心情願地接受新政。

  賀家家主私德有虧，教出賀連笙那樣的兒子，他的品行能好到哪裡去？他後宅的牡丹園下邊，埋了不知多少具屍骨，只要挖出屍骨他不死也得脫層皮，連帶著賀家也脫不了身。

  李家算是江南世家中最為弱小的，所在的兩州沒有礦產，主要生意就是養蠶賣生絲，因為壟斷生絲買賣，蠶農被迫將生絲低價賣給李家。

  這兩年接連幾件因為價格太低，逼得蠶農上吊自盡的案子，都是因為李家，只不過買通了知府壓下來而已，若是查起來李家難逃一劫。

  崔氏主要盤踞在淄州，淄州出上好的硯台和宣紙。

  為了搶奪一家小作坊研製出的荷花宣技術，崔氏家主的兒子設圈套，讓那作坊老闆賠得賣了鋪子，不得不把把技術也低價轉賣，崔氏荷花宣就是這麼來的，如今已經是貢品。】

  系統扒出了四位家主的瓜，蘇淺淺吃著瓜看著四位家主，更是胸有成竹。

  【這些世家大族哪有屁股乾淨的，誰手裡沒有幾件腌臢事，扒了他們的老底握住把柄還怕他們不老實？】蘇淺淺心裡得意。

  秦含璋不喜多言，默默喝著茶，隨著蘇淺淺的得意表情挑起唇角微笑。

  「襄王殿下，此次到江南推行新政……確是辛苦，只是這新政實施起來只怕有些難度……」姜家家主試探著說道。

  「新政是否能推行順利，還要仰仗各位家主群策群力，畢竟閩清十二州多半的土地和商戶，都是在各位家主手中。」襄王微笑道。

  「吾等惶恐！不過是祖上世代相傳積攢下些家業，又有明君庇護子民，才有這盛世昌隆國富民豐之象，哪裡敢稱都在吾等手中。」

  姜家家主趕緊謙卑地表示，雖然背後這些世家幾乎把持了整個大齊的命脈，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對皇族恭敬，否則就是圖謀不軌。

  「姜家主所言，正是本王之意，多年來土地過於集中，以致於許多百姓無田可耕流離失所，商戶賦稅流失頗多而使國庫空虛，所以才推行新政以安天下萬民。」

  襄王趁機說明了來意，也試探這幾位家主的意思。

  賀家是在洪州，洪州兩岸風調雨順時，是大齊主要產糧區，這一次土地推行新政，受到最大影響的便是賀家。

  所以賀家是最為牴觸新政的，這也是賀連笙同薛丞相的最大矛盾，為了維護賀家利益，還要做出是為了大齊百姓，賀連笙也是不遺餘力了。

  「襄王殿下，推行新政要將土地按照人頭分給村民，那從前的地契豈不是廢紙一張？不知各位王爺侯爺封地的土地，是否也如此分配？」

  賀家家主開口提出了一個最尖銳的問題。

  「新政是在江南試行，若是恰好就有哪位王爺封地，定是按照新政分配。」襄王看著賀家家主道。

  「那麼草民就等著看襄王殿下舉措，若是果真如此，賀家定會遵從新政所指。」

  賀家家主淡然說道，實際上就是說明白了自己決定觀望。

  崔家家主和李家家主聽了，咬咬牙也跟著點頭：「是是是，還是有個借鑑的好。」

  「借鑑沒錯，但是比『賤』就不好了，若是我沒記錯，我可聽說崔氏荷花宣它本不應該姓崔，它應該姓何。」蘇淺淺這時候笑眯眯開口。

  崔氏家主臉色倏然變了，這麼隱秘的事他們崔家向來守口如瓶，就連家中的媳婦們都不知道，這小醫官如何知道的？

  四位家主目光都落在蘇淺淺身上，這才回過味，為什麼王爺和侯爺出門做客，還要帶著一個小小醫官？旁邊那位據說是賑災使，可看著分明是個姑娘。

  蘇淺淺：我怎麼就不像姑娘了？

  「崔家主，我是不是還要繼續說？說說那姓何的小東家，是如何被人設局賠了鋪子，不得已將剛剛研製出的荷花宣技術廉價賣出去，所以才有了今日崔氏荷花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