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下意識想抽回手,楚絕卻不肯放……
無比有趣。()
終於,他在沈阮真哭出來的前一刻放開了她的手,沈阮只覺無地自容,迅速拉起被子,遮住了臉。
楚絕彎唇。
他昨晚睡得不錯,加之這玩具遠比他想像的好玩兒,因而他也難得多了幾分耐心,去撫了撫她的背,聲音里多了幾分哄,「乖,小公主,該起床了。」
過了一會兒,沈阮才慢吞吞地從被子裡鑽出來,
按理說,她應該服侍楚絕更衣,然而古代的衣服繁瑣,她連自己的都不會穿,更別提幫楚絕穿了。
因此她只是默默拿出了自己的衣服,試圖穿上。
然而原主身為公主,穿的都是華服,她研究了半天,竟毫無頭緒,只將衣服囫圇地套上,剛想將帶子也隨意繫上,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陰影。
楚絕已穿戴整齊來到她面前,抬起手將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又垂眸,長指在她衣間穿梭。
不過須臾,她的帶子便已被系得整整齊齊,楚絕也抬眸對上她的眼,「嘖」了一聲,
「房事不行也就罷了,連穿衣竟也不行。」
沈阮的臉又紅了 ——這次是羞愧。
她小聲道,「我可以學……」
楚絕卻挑眉,「學什什麼?學房事還是學穿衣?」
沈阮又羞又惱,「自然是學穿衣。」
楚絕卻瞥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他昨夜抱著她睡了一夜,自然知曉她的皮膚光滑細膩,手感如同最好的絲綢,於是嗤笑一聲,
「公主不學穿衣也行。」
沈阮呆愣,並沒聽懂,楚絕又認真解釋,「公主不穿衣也行。」
反正她還是不穿衣服的時候更好玩兒。
沈阮早知他不正經,卻未曾想他竟然這樣不正經,她惱羞成怒,下意識去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拍完她才意識到他是反派,連忙撲進他的懷裡,準備用昨天的路數,「我是你娘子,你不可以殺我!」
真是……又剛又慫……
楚絕更覺得有趣,想起她昨夜的話,瞥了她一眼,
「明白,本王該天熱給公主扇扇子,天涼給公主暖被窩,親親抱抱舉高高公主,努力做一個好夫君。」
這話明明是沈阮昨夜對他說的,然而今日他在複述,沈阮卻怎麼聽怎麼驚悚,連忙道,
「王爺只要別殺我就算是好夫君了!」
只要不殺她,弟弟便不會想要報仇,不會與楚絕同歸於盡,她的任務便完成一大半了。
楚絕「嘖」了一聲,「公主倒是不貪心。」
他見多了重欲之人想一步一步往上爬,難得見了一個只想活命的小廢物,倒也覺得更加有趣。
沈阮點點頭,「對我來說,只要能健康快樂的好好活下去,便已足夠。」
畢竟前世,她出生沒多久便染上惡疾,常年重病纏身,看著父母以淚洗面。
楚絕感受到她的悲傷,心裡莫名多了幾分煩躁,他直覺這樣能牽動他喜怒哀樂的人不能留。
然而難得遇到這樣好玩又安眠的玩具,他一時又難以捨棄。
沈阮卻不知他的思量,她已一天都沒怎麼吃飯,此時正餓得不行,撒嬌地摟住楚絕的手臂,討好地笑道,「王爺,去吃飯嗎?」
楚絕對上少女如小鹿般單純的眼,終於還是決定再玩些時日再將她殺掉,只點了點頭。
這還是楚絕第一次如此好說話,沈阮激動地直接跳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語氣也忍不住帶了幾分撒嬌,「我就知道王爺最好了!」
楚絕呆愣片刻。
他早知這小公主好糊弄,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好糊弄,不過答應她去吃個飯,便成了「最好」。
沈阮卻以為他是不喜歡被自己親吻,小心抬起袖子,「王爺若是不喜歡被我親,我可以幫王爺擦掉。」
楚絕勾唇,將長指放到沈阮的唇上細細摩挲。
方才沈阮的吻不過蜻蜓點水,他未感覺到滋味,此時細撫,才發現她的唇又溫又軟。
如同上好的糕點。
他勾唇,「自然是喜歡的——」
「只是若是方才公主吻的是別處,那本王定然會更喜歡——」
沈阮立馬想起了今早發生的事情,她的指尖……
她臉又紅了,連忙後退一步,完全沒想到這破路楚絕竟也能開車。
好在她的肚子適時候叫了起來,楚絕瞥了她肚子一眼,「走吧。」
沈阮立馬跟上。
按理說,新媳婦第一天過門,當給公婆敬茶,然而楚絕身份神秘,三年前忽然出現在姜國,不過一年時間便挾天子以令諸侯,成了一手遮天的攝政王。
他沒有家人,敬茶這一步自然是省去了,兩人直接去吃飯。
與此同時,王府庭院內,黑衣少年正在爭吵。
兩人一人叫流金,生得劍眉星目,十足俊美,另一人叫流火,長了一雙招人無數的桃花眼,十足的騷包模樣。
先是流金嗤笑一聲,不屑道,「還賭什麼?王爺已經連續三日發病沒睡好覺了,正暴怒得很。」
「公主昨日逃婚被抓回來的時候那樣罵王爺,此時定然已經被王爺殺了,這次我贏定了,你直接乖乖給銀子就好了。」
說完,他直接伸手去要錢,卻被流火狠拍了一下手,「去去去,還不知曉答案呢,就想要錢,想錢想瘋了吧你!」
兩人昨日便下了賭注,流金賭沈阮會死,流火賭沈阮能活,流金覺得自己贏定了,於是抱起雙臂,臉上揚起志在必得的笑。
然而,下一刻——
他覺得必死的那位公主,正穿著一身華貴的水藍色宮裝,長發被一支金釵釵起,絕美的臉上揚起甜笑,正走在他們家死神王爺身邊。
流金:!!!
他感覺他的世界觀在今天受到了重擊!
甚至沈阮的長髮被風吹到了他家王爺的臉上,王爺都沒生氣,只伸出手抓住,玩兒也似的在手指上纏繞了幾圈,深嗅了一口又鬆開。
偏巧此時流火笑得燦爛,學他的模樣伸出手,「別看了,給錢吧。」
流金不情不願地給了銀子,隨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流火將才賺到手的銀子往天上拋了拋又穩穩接住,鄙夷地看著他,「王爺只是會發瘋,卻到底是個男人,那麼一個香香軟軟的美人,哪個男人能下得去手?」
流金還是懵懂,流火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咱們王府要有女主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