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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生子

2025-01-01 11:53:45 作者: 原瑗
  他當然不敢真正輕視謝夔,畢竟前不久,匈奴人可就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將軍帶著朔方軍打服的,現在在大鄴的國庫中,還放著一大筆匈奴帶進京城的賠償黃金。☢🐠 6❾Ŝ𝓗ⓤˣ.ⓒσⓜ 🎉🏆能夠定國安邦的將軍,趙玉內心是有幾分佩服的。

  「駙馬。」趙玉面上掛著淡笑,一看就能讓人知道他對謝夔其實一點都不熱絡。

  「趙公公。」謝夔淡淡道,「不知趙公公遠道而來,是有何要事?」

  趙玉沒有理會謝夔的問題,只是問:「今日怎麼不見公主殿下?」

  謝夔一聽,面色就變得稍微嚴肅了一點,周身那股子的疏離和警告都瀰漫在四周。

  「殿下昨日突聞先皇駕崩的噩耗,悲傷過度,發了低熱,現在還在昏睡。」謝夔說,然後補充道最後的話:「不便見客。」

  這也就是不軟不硬地拒絕了趙玉想要見鶴語一面。

  趙玉在聽完謝夔的話時,就變得有些難看。他今日前來,是帶了主子冊封鶴語為長公主的聖旨,但更重要的一點,是想要見鶴語一面,跟對方說些話。

  如今謝夔直接說出鶴語身體不適,不能見客,他要怎麼完成主子的囑託?

  趙玉腦筋一轉,試探道:「聖上有幾句話交代奴婢,一定要轉告給公主殿下,不如,讓奴婢去公主面前請個安?」

  謝夔似乎壓根沒有看出來趙玉的為難,他直接一句話乾脆地拒絕了趙玉的要求。

  「不行。」

  趙玉:「!」

  若是換做京城裡的任何一朝臣,他估計也沒有誰會像是謝夔這般跟自己講話,趙玉的臉色有些僵硬,但在對上謝夔那雙深沉的叫人看不出來任何情緒的眼睛時,趙玉只好作罷。

  當謝夔從前院回到擷秀樓後,鶴語還躺在床上。

  剛才謝夔對趙玉說的那番話也不完全作假,鶴語身體不適,今早一直躺著休息,御醫都來了兩趟。

  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又不能隨意用藥,所以就算是小小的發熱,也讓人極為重視。

  鶴語見到謝夔回來,微微支棱起上半身,開口詢問:「趙玉來說什麼了?」

  謝夔快步走來,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從床上半坐了起來,同時開口:「也沒什麼大事。」

  他簡單將裴錚封她為長公主的事情,還有些宮中的賞賜說了說,又給鶴語端來了一碗燕窩,親自餵她喝下。

  「他估計也就是派個人過來看看你,不用多想。」謝夔說。

  鶴語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去年她在才聽聞自己兄長的感情時,的確錯愕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現在,她實在是懶得去揣摩裴錚心裡究竟是在想什麼。

  「嗯。」鶴語點了點頭,「日後我們回京,就偷偷去皇陵看看父皇吧。」

  她不想再見裴錚,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裴錚而言,鶴語覺得他們兩兄妹,著實沒有再見面的必要。若是裴錚還想做個賢明的君主,不被言官捏住把柄,他就應該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而自己,只需要這輩子都跟謝夔在朔方,想來裴錚也不會真對謝夔做什麼出格的事。

  謝夔:「回京後,殿下也可以見見太后娘娘。」

  先皇駕崩,鶴語的母后自然也成了太后。


  鶴語當然是想見一見自己母親的,只是她母親是在皇宮中,又不是皇陵那麼偏遠的地方,她若是想要在不驚動裴錚的情況下,悄悄溜進皇宮裡,怕是不太容易。所以,哪怕先前她都已經那麼難受,但也沒有對謝夔提出要去見一見她母親的想法。

  「這可以嗎?」鶴語抬頭看著謝夔問,她眼中有些期待,但同時還帶著隱憂,「會不會太麻煩?」

  謝夔伸手攬住了鶴語的肩頭,讓她可以放心依靠在自己懷中,「不會,只要殿下想,我自然會有辦法安排好這一切。」謝夔低聲道。

  就算是麻煩一點,就算是可能被裴錚盯上,但謝夔也願意為了鶴語做這些。

  他家的小殿下的一點小小的心愿,難道不應該被滿足嗎?他家殿下,原本就應該心想事成。

  鶴語沒有說話,但她主動跟謝夔貼得更近了一點的動作,已經表明了她相信謝夔說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皇駕崩導致鶴語新圩起伏太大的原因,導致她在預產期的前十天就提前發作了。

  鶴語這一晚上照舊在謝夔的照顧下睡著,只不過到了半夜時,她就被痛醒了。

  鶴語平躺在床上沒有動,也沒有發出丁點聲響。這段時間距離御醫說的預產期越來越近,她自己還沒什麼感覺,倒是讓謝夔緊張了好一段時間。她半夜翻個身,都能將謝夔驚醒。

  這樣的烏龍在近日裡已經發生了數十次,鶴語以為今夜也只是小傢伙在自己肚子裡不安分,所以不想驚擾謝夔。

  可漸漸地,鶴語覺得肚子越來越痛,似乎還有什麼濕漉漉的液體流了下來。

  她再也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幾乎是在這片刻時間裡,謝夔就從旁邊醒了過來。

  「不舒服?」謝夔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就要來抱鶴語。

  越是到了懷孕的後期,她越是頻繁地想要出恭。每個晚上鶴語幾乎都要起來那麼一兩次,謝夔都已經習慣了,下意識想要將她抱起來。

  可是謝夔還沒有碰到鶴語,鶴語就已經開口。

  「羊水,好像破了。」鶴語咬著唇說,她額頭上其實都已經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能忍住痛的人,現在跟謝夔說這麼一句話,下一刻,摻雜著痛苦的尖叫聲,就從她的嗓子眼裡宣洩了出來。

  謝夔在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饒是他極力想要壓住心頭的驚慌,但是仍舊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在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比平日裡聽起來急促了好幾分。

  「我,我馬上就去叫人!」謝夔一邊安撫著鶴語,一邊朝著外面喊著來人,然後又將鶴語抱起來,朝著旁邊的產房而去。

  幸好府上一切準備得都很齊全,產房裡一直燒著熱水,什麼都布置妥當,就算是謝夔心急如焚,一切也算是井然有序。

  當在有燈光的時候,謝夔在看見鶴語額頭上的汗水時,他的眉頭也忍不住皺到了一塊兒。

  「很痛?」謝夔問完後,就覺得自己這話問的簡直就是廢話,他也不囉嗦,直接將自己的手遞到了鶴語的唇邊,「痛就咬我,別咬自己。」

  他看著鶴語就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就是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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