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萬不可聽信天象一說,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災星。」德妃拖著疲憊虛弱的身體,跪在地上。
「臣妾保證,不會讓孩子跑出冷宮,我和孩子絕對不會打擾皇上。
只求皇上看在孩子剛出生的份上,給她一條活路吧。」
等了一會兒,見天聖帝不說話,德妃心如死灰。
她抬頭望著天聖帝,眼中閃爍著堅毅倔強之色,「如果皇上真要殺了我的孩子,那臣妾求皇上把臣妾一塊賜死吧。
黃泉路上,臣妾也好給孩子做個伴。」
德妃咚咚咚在地上磕著頭,腦袋都磕青了。
她懷胎十月生下的親骨肉,無論生死,她都要陪著孩子。
不會丟下她一人!
【娘啊,你別哭,等我死後,你一定要想開些,最好尋個機會出宮去】
阿寶著急的不停撓爪著身上的小包被。
【只恨自己是個只會喝奶的嬰兒,勸不了娘親】
大暴君:「……」
幸虧只有他能聽到這丫頭的心聲。
原來這丫頭想讓德妃出宮?
他一個大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孩子和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當的什麼一國之君!
李餘慶看著這一幕,暗暗竊喜。
他不會算命觀天象怎麼了?
皇上還不是對他言聽計從!
就連一個小公主的生死,都能被他牢牢掌控。
今日他只是一個小御史,難不保他日,他就是大國師。
到時候天聖皇朝還不是他說了算麼。
什麼後宮娘娘,大將軍府,都得對他禮讓三分哼。
李餘慶就等著看天聖帝一聲令下,把小公主給掐死。
卻聽天聖帝開了口。
「德妃,給孩子取名了嗎?」
正在磕頭的德妃:「???」
正在做白日夢當大國師的李餘慶:「???」
「作為天聖皇朝的十公主,連個名字都沒有?就叫阿寶吧。大名,帝驕陽。」
阿寶愣了愣神。
【這名好!配我!配我!跟我在地府的名字一模一樣。緣分啊】
兩人:「……」
地府?
可憐的阿寶,是個孤魂野鬼,在地府定是受了不少苦。
大暴君望著阿寶的眼神傲嬌霸氣中帶著一絲心疼,「以後你就是朕的十公主了,朕的阿寶小公主。」
德妃還在懵逼中。
這邊李餘慶不幹了!
「啊,皇上,不是——」李餘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那叫一個乾脆。
【渣爹,你看看這個神棍,他又開始給你洗腦了】
腦子也能洗?
他一國之君的腦子,豈能別人說洗就洗的?
暴君倏然看向李餘慶。
只這一個眼神,就把李餘慶嚇的僵在原地。
「李餘慶,朕聽說上個月水國的丞相府生了位千金,一夜之間,百花盛開,你有沒有查過那種天象代表什麼?水國最近可有國運不暢的徵兆?」
李餘慶頓時冷汗直流。
本來他都準備好一大堆的詞了,結果皇上詢問起別國的事情了。
他嘴裡開始念念叨叨,佯裝著掐指算啊算。
他是真不會算。
但他會裝呀。
「皇上,您所說一事,臣上個月便注意到了。
臣本來是打算將此事整理成秘折呈上,如今皇上既然詢問起來了,臣也只好提前泄露天機了。
皇上勿要擔心,據臣推算,水國的那位千金也是災星!水國未來十年的國運日漸衰敗……啊!」
暴君一腳踢在李餘慶的腦袋上。
李餘慶仰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尖叫。
「好你個李餘慶,竟敢欺君!水國早在半年前就滅了丞相滿門,什麼千金,什麼天象,統統不存在!」
李餘慶整個人都傻了。
【哈哈哈嗝,我就說暴君怎麼突然提起水國,原來是給李餘慶挖了好大一個坑】
【暴君威武】
突然之間被誇贊的暴君內心泛起一絲波瀾。
小阿寶淨說大實話。
他是一國之君,他不威武誰威武。
「朕看你就是個神棍!企圖謀害十公主,簡直活膩了!」
李餘慶瑟瑟發抖,慌得一批。
「來人!將李餘慶帶下去,直接砍了。」
【哎,這個李餘慶,他買官上位,背後定然有人指使。
渣爹如果順著這條線順藤摸瓜,肯定能揪出大批買官賣官的奸臣。】
【將李餘慶利用完畢之後再砍了,也算是廢物利用】
阿寶心裡吐槽,【我想這麼多,也不知道渣爹有沒有想到,真是急死我了,不會說話真費事】
大暴君看小丫頭一眼,不動聲色笑笑。
御前侍衛進來押著李餘慶就要走。
「慢著!先把李餘慶交由大理寺,好好調查調查,這樣的神棍到底是怎麼進入欽天監的。」
【咦?渣爹的想法竟然跟我一樣誒】
【哎——】
暴君和德妃齊齊心驚。
阿寶一嘆氣,倆人就忍不住的心慌。
仿佛即將有什麼大事發生。
【有點餓了怎麼辦——】
小阿寶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阿寶小臉皺成一團。
暴君:「……」
德妃:「……」
德妃此時仍舊跪在地上,低低出聲,「皇上,阿寶可能餓了,她該吃奶了,您……」
冷宮之中沒有乳娘。
【奶!!】
【真的快要餓死了】
阿寶從未有過如此重的飢餓感。
說餓立馬就餓的不行。
完全忍不住的那種。
大抵是這具剛出生的身體對食物的需求很大。
剛允吸到一滴乳汁,阿寶嗦了兩口眼皮就沉重的很,睜不開了。
睏倦之意泛上來,她沉沉睡去。
暴君忍不住的看了看襁褓里的嬰兒一眼。
真是越看越喜歡。
軟軟糯糯的。
在阿寶上面,有九位皇子,無論是哪位皇子出生,暴君都沒有這般仔細耐心的看過。
唯有阿寶不同。
大暴君在這裡,德妃其實挺害怕他的,她不確定皇上喜不喜歡阿寶,會不會在不高興的時候,又想起災星一言,殺了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