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在雲初瘋狂分析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頭給砍下。
這也讓雲初兩眼一黑。
「抱歉,是我用力過猛了。」安比帶著歉意,將雲初掉下來的頭,裝回原來的脖子。
雲初的身體,再次化為石墨色分子,重組過後,嶄新的身體誕生,他眉頭緊皺,「我被人用刀砍斷了脖子,留下陰影了,我現在需要安慰。」
一般情況,一個徒弟對師傅說這話會不合適,畢竟人家教你東西,你還嫌人家給你弄出陰影。
但這不是一般情況啊。
頭都被弄下來了,叫對方安慰一下怎麼了?
「要不,我請你喝咖啡?」安比想起妮可送自己的咖啡店代金券。
上一單救出食材店老闆後,食材店老闆為了感謝狡兔屋的搭救,便給他們領頭人妮可,一些代金券。
食材店老闆跟許多食品店有合作,他的合作夥伴,曾給他不少自家店的代金券。
「好。」仔細想想,雲初到這個世界後,除了自己正式入職的晚宴,好像就沒吃過什麼高級美食。
體內以太能量明顯不足的雲初,帶著疲憊的身體跟著安比進入一家咖啡店。
這家咖啡店距離彩票店很近。
進店門的時候,雲初還無意間瞥見,坐在彩票店旁邊,跟小貓玩耍的一丁尼邦布。
雲初升為正式工後,曾問過一丁尼邦布要不要跟著自己,但被婉拒。
一丁尼邦布和他的小貓朋友,有自己的自由人生,儘管在他人眼裡,他們過得並不好,但有同伴陪伴的他們,自己卻感覺無比幸福。
幸福是由自己定義的,沒必要過多地在意,自己是否符合他人眼裡的幸福。
被婉拒後,雲初便不再干擾他們,每個人都有選擇人生的權利,自己沒必要強人所難。
咖啡店的老闆,是一位機器人,他收到代金券後,就施展花里胡哨的製作咖啡流程。
「安比姐,你為什麼,對電影這麼……著迷啊。」雲初本來想用魔怔這詞來形容,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他實在想不明白,新艾利都如此無聊的電影,怎麼能讓安比看得身臨其境,有時還分不虛擬與現實。
「我以前曾受過封閉式訓練,那段時間,我唯一能接觸到外界的,就只有電影,從那時起,我就喜歡上了電影。」
安比在平日裡不願提及自己的過去。
她跟雲初談及自己的過去,可能是覺得同病相憐。
畢竟在雲初自己編的故事中,自己是從實驗室里長大的,他接觸不到外界的事物,甚至連很多的常識都不知道。
若是雲初知道自己用瞎編的故事,騙出安比的部分過往,估計他又要自責了。
聽完安比的過往,雲初眼眸低沉地接過咖啡機械人遞來的咖啡。
他在穿越前,曾度過幾段不美好的時光,在那段時光里,現實世界總是會不斷地給他打擊。
唯一能逃避現實世界的方法,只有網絡上的遊戲,仿佛只要置身於遊戲世界,就能逃離稀爛的現實。
也多虧了虛擬的遊戲,讓他調整好心態,不再過度地消沉。
最終靠著樂觀的心態,與積極的努力,將「現實世界這款遊戲」,從絕望局打成順風局。
現實世界過好後,遊戲為他提供的情緒價值,縮減了不少,但他依舊會將遊戲,作為豐富自己內心的物品。
從始至終,雲辰從未企圖將遊戲代替現實,他想做的,只是將遊戲作為自己緩解痛苦的藥劑,讓能承受更多痛苦的自己,有足夠的勇氣,戰勝現實的苦難。
即使結果依然不盡如人意,但無所謂,因為他在現實生活中努力過。
安比對於電影的喜愛,估計跟自己對遊戲的感覺是一樣。
想起過往的雲煙,雲初口中已品不出咖啡的苦澀,品味的只有,微甜的余香。
「你在封閉式訓練的那段時間,一定是因現實的痛苦,而迷戀上電影了吧?」雲辰淡淡問道。
「啊…沒有啊,主要是基地里唯一的娛樂項目就是看電影,所以我才喜歡看電影。」
安比回想過往,「當時我們教官,嚴格限制我看電影的時間,我在那時就發誓,以後一定要看個夠。」
聽完安比的這些話,雲初有些破防地在心中念道:
「合著就我一個人,在這瞎共情是吧?
你這樣顯得我很小丑。
算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她不知道我是小丑。
對,她不知道。
穿越者大軍們,對不起,我當小丑了,給你們丟臉了。」
雲初用手擋住微微發紅的鼻子,企圖用喝咖啡來緩解內心的尷尬,隨意品味之後,「這咖啡怎麼這麼苦?」
安比也品味一下,「確實挺苦的。」
咖啡器械人笑道:「兩位客人,要是覺得咖啡苦,可以自由加糖哦。對了,我不建議你們加三勺糖,那樣會甜得發膩。」
被苦得不行的雲初,並沒有完全聽從對方的建議,直接糖加三勺,品味之後,「確實甜的發膩。」
兩人品味咖啡期間,一群學生裝扮的少男少女,走進這家店。
「艾蓮,這家店的咖啡可好喝了。」
「哦,那我點一杯試試吧。」
「這家店的價格好像有點小貴。」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嘴裡叼著糖的赤瞳少女,成功吸引雲初和安比的注意。
雲初注意到這位叫艾蓮的少女,是因為她身後可愛的鯊魚尾巴。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很多人知道他能變身以骸,以及擁有超強生命力的時候,並不會過多意外。
因為這世界上的超凡者實在是太多了。
要是跟雲初說這位鯊魚妹妹沒有點超能力,他是不相信的。
安比注意到艾蓮,則是她強大的氣場。
儘管艾蓮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表現的十分正常,她強者的氣場,卻依舊被安比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