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所帶來特有的安全感,讓貓又感到心情放鬆。
安心過後,極大的空虛感填滿她的心房。
天下之大,何處為家?
沒死成的她,又要回到流浪的生活。
遠處的妮可用手碰了一下雲初,「邀請貓又加入狡兔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為什麼是我呀?」
「誰叫你在貓又帶走珀爾曼的時候,不告訴我的。」
「我原本想等著你一發現珀爾曼消失,就跟你匯報的,結果這麼重要的人質消失,半天之後你才發覺。」
被戳穿看管不力的妮可臉色羞紅,她氣得把雲初一把推到貓又身前,趕鴨子上架般,逼著他說點什麼。
「折騰了這麼久,總算圓滿結束,我們要不一塊吃頓好的,來慶祝一下?」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雲初,下意識地找個話題。
原本心裡還感到空虛的貓又,聽到略微帶有突兀的邀請,被弄得有些發愣。
這一愣,將她心裡的陰霾驅除了不少,原本軟塌塌的耳朵,也靈動地抖了兩下。
想起貓又喜歡吃青花魚的妮可,上前助攻道:「法厄同兄妹應該也會參加,青花魚不限量的那種哦。」
安比上前伸出白皙小手,做出握手邀請的姿勢,「一起嗎?」
看著眼前的一幕,貓又仿佛明白了什麼,她眼眸中閃著淚花,哽咽道:「好…好啊。」
這一幕,讓雲初感覺受到某種觸動。
狡兔屋,原名溫柔之家。
卻因狡猾摳門的處事風格,而被戲稱狡兔屋,時間久了,妮可還真的改了名字。
畢竟霸氣的名字,在這混亂的世道,不容易受欺負。
名字雖然改了,但內在的溫柔,卻絲毫沒有改變。
眾人想要吃青花魚,還需先配合治安官做筆錄。
狡兔屋作為幫助難民的英雄,治安官自然不會為難,只要講述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證明自己沒有問題後,就能被輕易放行。
回味著剛才溫馨一幕,雲初緩緩地走進筆錄室。
直到坐到筆錄室的椅子上,他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壞了,我好像沒有官方的身份證明,而且我的身體還跟正常人不一樣!
若是治安局發現自己沒有過往的任何證明,肯定會對我仔細審查,隨便一個體檢,自己身體的異常就會暴露。
要是自己能變為以骸的秘密被發現,完了……
到時候就成實驗室的小白鼠了。
拯救難民這份榮譽,無法打動尋利心極強的財閥,打動不了他們,就無法避免自己暴露後,被抓去當小白鼠的命運。
財閥的勢力是很恐怖的。
就比如生產荒浪的溫特家族,光是荒浪這款殺戮機械,他們就有上萬台。
最恐怖的是,荒浪不是溫特家族的全部武裝力量,只是龐大軍事系統的冰山一角。
沒成長起來的自己,一旦暴露出自己的科研價值,即使躲進空洞,也可能被這幫恐怖的財閥給揪到試驗台上。
雲初緊張地望向桌子,心中自嘲道:
「雲初啊,雲初。
你就是溫水煮青蛙,思想太稚嫩。
在地球上,你不是學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篇古文嗎?
一看到溫馨場面,就不再思考生存之道,然後陷入險境,這不是活該嗎?
治安官來的時候,你就不能靠著瞬移跟飛行逃跑嗎?」
雲初擺爛的合上雙眼,後凌厲地睜開,心中已經設想出無數完美脫身的計劃。
至於這些計劃能否成功,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呢?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要是連失敗都無法接受,那也太過可悲。
治安官看著雲初的資料,淡淡說道:「你叫雲初,出生在新艾利都西城,今年19歲,至今無犯罪記錄,對吧?」
雲初聽到這,微微一愣。
什麼鬼?
我有身份證明了?
這身份證明連我的出生地,都給我設立好了?
連環3問後,雲初頓時靈光一閃,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法厄同兄妹作為繩匠的同時,也是頂級黑客。
他們獲得的Fairy,更是能輕易地黑進絕大多數系統,偽造一個身份證明,並不是太難。
但是他們偽造的身份證明,居然連治安官都能騙過,這是雲初沒有想到的。
這倆兄妹考慮得還挺周全。
負責給雲初做筆錄的,是治安局的新秀精銳——朱鳶。
雲初一坐到筆錄室的椅子上,就表情複雜,這回更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看就知道大有問題!
考慮到對方是救助難民的英雄,朱鳶還是禮貌地用手輕敲3下桌子,讓他回過神,「雲初先生,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意識到不對勁的雲初,立即調整心態,表情自然道:「沒什麼,就是得罪遠景這個巨頭產業,有點心慌。」
朱鳶這人,雲初早有耳聞,她是個對正義感極強,且喜歡迎難而上的治安員。
總結:頭鐵,不怕麻煩與得罪權貴。
被她盯上,除非沒做過虧心事,否則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而雲初做過的虧心事還少嗎?
朱鳶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放心,只要有我們治安局在,他們是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她將自己的名片遞給雲初,「這是我的名片,要是在日後,你受到遠景公司的威脅,你可以打給治安局,也可以偷偷打給我。」
財閥掌控下,這片社會並不乾淨。
作為執法部門的治安局,財閥與黑惡勢力,自然是想方設法地滲透。
畢竟財閥現如今所貪圖的,就是權力。
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權力就是立法權、判決權、執法權。
縱使絕大多數治安員心懷正義,卻依舊避免不了群眾裡面有壞人的定律,依然會有少數墮落治安員的存在。
朱鳶的意思,就是若是日後發現治安局有遠景公司的內鬼,不方便明面上報案的話,就可以打給自己。
雲初收下名片,「謝謝長官關懷。」
「不必叫我長官,叫我朱鳶就行。」
朱鳶對雲初剛才的表情,還是存有懷疑,所以她問的問題有點多,也有點細。
一場筆錄下來,一連串的問題,雲初的回答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