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夏無桀的怒吼聲在天地間響徹,眾人瘋狂暴退著,這一刻求生的本能戰勝了一切。
至於道器、造化術……
種種機緣只有活著才會有,死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殺戮法則!」
雲嘯死死盯著虛空中那道白衣身影,身後那一輪血月盡數由劍氣所化、由地階九重的殺戮劍意所化。
除此之外,虛空之上,一條劍形大道延伸開來,毀天滅地、欲要殺戮一切的劍道法則氣息隨之肆虐開來。
「跑?」
葉塵嘴角微微上揚,那雙血紅色的眼眸之中肆虐著血黑色的法則神光:「跑得了嗎?」
「入魔三劍,血月!」
隨著猶如死亡呢喃一般的聲音在虛空中響徹,天地在這剎那恢復了寂靜,萬物無聲。
虛空中那一輪血月順著血黑色大道轟然殺至。
秦正眸中殺意化作實質,雙手結印,龍吟聲響徹九霄,一道精緻小巧的燦金古印浮現在他雙手之間。
隨後迅速迎風暴漲,化作一方滔天大印,四周環繞著道道古老的金色符文,仿佛有大道之音隨著符文每一次顫動激盪開來,讓人心神錯亂。
「紫霄驚龍印!」
法則雷霆化作雷龍環繞在古印之上,隨著秦正雙手緩緩推出,天地哀鳴,古印所過之處,虛空寸寸崩裂,朝著那輪血月肆虐而來。
二者碰撞在一起的瞬間,沒有驚天動地的轟鳴之聲,這片天地仿佛都在這一刻沉默了下來。
只有一寸寸崩碎的虛空和轟然塌陷的大地,赤紅色的岩漿從那猙獰的裂隙之中迸發肆虐,化作赤紅色的岩漿火柱沖霄而起。
一圈圈無形的波紋朝著四周不斷激盪開來,無數人口吐鮮血,面色蒼白,倒飛出數千丈之遠。
實力稍弱者,就算是六品巔峰的真丹境,在這無形波紋之下,頃刻便是粉身碎骨,化作一朵血花在虛空之中綻放。
他們慘叫著、哀嚎著,聲音卻根本無法傳盪開來。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陷入了寂靜之中。
夏無桀四人瞳孔地震,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以最巔峰的武意包裹自身,讓自己不至於被掀飛出去太遠,還能看到虛空中那肆虐的法則雷霆與要屠戮一切的血黑色劍道法則。
這一刻,是殺戮與雷霆兩道法則肆虐的戰場,可明顯能夠看得出來,雷霆法則還是占據上風。
殺戮法則雖然是至高法則之一,可等階終究還是差了不少,面對已經達到三階的雷霆法則,明顯力不從心。
可秦正的臉色卻並不是很好看,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殺意,背後有一道通體血紅的巨龍若隱若現,一圈血黑色的光環隱隱要從體內爆發。
三道法則!
面前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裡,從來都只是視為螻蟻的靈丹九重小子,竟然掌握三種法則之力。
這一刻,秦正的心終於慌了,他的殺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
陰陽法則本源必須是他的,不僅僅因為他乃天生聖人,最重要的是這道法則本源就算是毀了,也不能再落到已經掌握三種法則的葉塵手中。
「冰雪、赤炎、殺戮……」
月傾天眸光複雜:「這個葉塵,身掌三道法則之力,曾經的我們在靈丹九重,能做到這一步嗎?」
聞言,其他三人都是沉默下來。
「所以,他必須死!」
夏無桀咧嘴笑了起來,眼眸之中充斥著的卻是無窮無盡的冰冷。
五靈劍浮現在他手中的剎那便是覺醒,讓他的氣息再度攀升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
隨後,他身後的五行光輪爆發出璀璨光芒。
「五行輪迴,帝劍無雙!」
一道帝王虛影在身後的虛空浮現,八道光團縈繞在他周身,其中五道光團化作五行劍輪,瀰漫著恐怖氣息,另外三道武意加持於帝王自身。
瞬間引得狂風肆虐、雷霆涌動、冰雪狂舞。
「劍道獨尊!」
如洪鐘大呂一般的轟鳴之聲響徹,夏無桀身後的帝王虛影似乎張口了,天地間響起大道之音,浩瀚空靈。
帝王虛影緩緩落下一劍,天地在哀鳴,虛空中仿佛浮現出一片天地崩毀、大道磨滅的滅世之景!
揮出這一劍之後的夏無桀便是直接脫力從虛空中降下,被羅元、冰麟兩人一左一右將他穩穩接住。
便在此時,三道驚天龍吟響徹虛空。
一道天龍通體冰藍,周身有冰封萬物的法則之力肆虐,第二道天龍通體赤紅,掀起焚天之火,赤紅色的法則神光繚繞,要焚天滅地!
居中天龍通體漆黑,雙眸血紅,滔天殺意從這頭天龍身上爆發,在天龍眼眸之中,仿佛有一道血影、一道白衣浮現,攜著弒天之意,緊隨血月之後轟殺而來。
轟隆……
數千丈的虛空塌陷,恐怖的空間亂流肆虐開來,大地消失,只有一望無際的岩漿之海。
這一刻,百朝戰場之外的虛空顫抖不已,濃郁的法則氣息從中肆虐而出。
數道周身瀰漫著恐怖波動的人影皆是抬頭看去:「雷霆、冰雪、赤炎、殺戮,竟然有四種法則之力在肆虐、絞殺一切。」
「還有一道帝王意!」
身著道袍的白面小生面露笑意:「這一次的百朝大戰倒是有意思了,竟然除了秦正之外,多出三位掌握法則的妖孽,還有一位身掌帝王意。」
聞言,眾人臉上皆是浮現出笑意。
與這些人的欣慰不同,大秦皇朝所在之處,秦無敵、天虎王秦虎等人的臉色都是凝重下來。
「倒是我們看走眼了,竟然有這麼多人隱藏如此之深。」
秦虎緩緩開口,聲音漠然。
「天虎王說笑了,就不能這些小傢伙天賦異稟,在百朝戰場那幾處秘境中參悟到了什麼,從而領悟法則嗎?」
身著水藍色長裙的女子嬌笑出聲。
秦虎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葉姑娘的意思是,你覺得有人能在三個月的時間裡參悟法則嗎?」
聞言,女子臉上的笑意也是一滯。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
一個一襲雲紋白袍,背著一柄神劍的中年男子笑著開口,隱約之間似乎是有種針鋒相對的意味。
秦虎冰冷的目光朝他掃了過來,這人卻是沒有絲毫避諱,一雙清澈的眸子如平湖一般看著秦虎。
一時間,場中的氛圍頓時變得凝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