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片空間頓時都寂靜凝固了下來。
就這兩句話，就仿佛已經概述了顧寒的一生，概述了他九世輪迴所經歷的種種。
尤其是作為其中知情者的夏冰璃和花解語，此刻更是陷入沉默。
偏我來時不逢春，偏我去時春滿城。
這實際上不單單是在表達顧寒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更是在表達他對楚幼薇三女，乃至死去的沐白綾的嘲諷。
人總是這樣。
真正擁有時從不會珍惜。
態度上總是死寂的冰冷，和事不關己的漠視。
當那人有一天被傷的遍體鱗傷，心灰意冷的，真正離去時。
反倒是那些曾經傷害他的人，突然念起了曾經的舊情。
拿出所謂熾熱的真心，用出所謂堪比春天一般的溫柔，想要來重新滋潤一個傷到遍體鱗傷的人，讓他再次回歸到自己的身邊。
這種行為不僅僅是可笑，更是下賤。
早知當初，又何必如此？
楚幼薇心中的所有委屈和不甘，此刻都因為這句話而被擊得粉碎。
整個人面色發白，癱坐在地，既羞愧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洛白芷也緊低著頭，過度用力抿住唇瓣，都讓自己的紅唇滲出一縷鮮血。
前任天道意志也陷入沉默。
或許是因為祂繼承了沐白綾一份記憶的原因。
此刻以沐白綾對視角代入顧寒這句話，莫名體會到了一種真正名為遺憾的痛苦。
總有人覺得顧寒做的非常絕情，甚至有些過分矯情。
可是，九世輪迴，顧寒沒給過機會嗎？
或許這其中有顧寒本身被詛咒的原因。
九次，足足九次。
每次顧寒都在明里或暗裡給機會，希望自己的師妹師尊，能夠真正相信自己一次，哪怕一次。
他的結局或許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九次下來，她們卻沒讓顧寒贏一次，反而將他推向更深的深淵。
偏偏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她們卻都幡然醒悟了。
「好了，多餘的廢話我也不想多說。」
「把葉青雲的靈魂意識交出來，這傢伙我要親自解決。」
當然。
他不會給楚幼薇這兩個傢伙留耐心。
大不了把她們一併鎮壓，送到九幽煉獄深處和葉青雲一樣，經歷永生永世的折磨，就當給葉青雲做個伴。
前任天道意志顯然也看出了顧寒眼眸中的意思。
現在的顧寒，對於所謂的兩個師妹，不存在半分感情。
不過，祂也想親自鎮壓折磨葉青雲，完成沐白綾生前的遺願。
思來想去，前任天道意志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葉青雲我也想要親自處理，這涉及到我和沐白綾的約定，若不完成，我會遭受可怕反噬，對恢復產生不利。」
「不如，我以大手段將他的靈魂一分為二，我們兩個一人一半。」
「畢竟，葉青雲現在的靈魂一直處在特殊狀態，哪怕一分為二也不會死，甚至能夠確保他遭受雙倍的折磨，如此豈不妙哉？」
本就在不斷哀嚎咆哮的葉青雲靈魂在聽到這番話後，頓時就更加瘋狂了。
這群傢伙特麼的還是不是人啊！
讓他死，讓他死啊！
很快，前任天道意志通過某種大手段，成功將葉青雲的神魂分為兩半。
雖然過程非常痛苦。
但葉青雲還活蹦亂跳的，不斷叫囂咒罵著。
當然，他更多的只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宣洩心中的恐懼罷了。
接下來他所經歷的痛苦與折磨，絕對不是他能夠想像到的。
「.......」
楚幼薇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只是牽強的張了張嘴，什麼聲音也沒能發出。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幼薇，白芷，你們與他的緣分早就斷了，走吧。」
前任天道意志輕嘆一聲。
袖袍一甩，天地之力憑空開闢出空間漩渦，兩人的身影裹挾其中，很快消失不見。
「阿寒，你就這麼讓她們走了？」
夏冰璃遠處落來，神情有些氣鼓鼓的。
雖然楚幼薇這幾個傢伙一直都有在進行所謂的贖罪，但一直以來都有些自以為是。
自以為是的只要說道歉，最終就能取得原諒。
這算哪門子道理？
「沒有意義。」
顧寒搖了搖頭，「而且比起她們......」
顧寒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殘忍的弧度，望向手中的一半葉青雲靈魂意識，「葉青雲啊，葉青雲，你終於落在我的手裡了。」
「雖然說我已經搞清楚了我重生，以及為何每一世都會失敗慘死的原因。」
「但，你曾經帶給我的一切痛苦，自今日起，我會萬倍的還給你。」
「當然，在此之前我會做好人好事，將你的靈魂重新灌輸到你的肉身之中。」
「畢竟，肉身與精神方面的雙重痛苦，才更刺激，不是嗎？」
「顧寒！！殺了我！你有種殺了我！！」
葉青雲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但其中所包含的情緒沒有一絲憤怒，有的只有恐懼。
可偏偏，顧寒這個時候還要補刀，殺人誅心，「將葉霄，葉馨帶過來。」
「拜見大人！」
很快，一位強者將葉霄和葉霄瞬移到顧寒面前，兩人神情恭敬急忙單膝下跪拜服。
「你們兩個做的不錯，先前我也答應過你們，會讓你們來報當年的仇。」
「如今導致你們滅族的罪魁禍首就在你們面前，你們可自由發泄心中的怒火與恨意。」
「葉霄葉馨你們.....」
葉青雲更是面色驟變，心生絕望。
他現在已經懷疑當初蒼風葉家被滅族，或許與顧寒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如今顧寒這傢伙不但將所有罪責推卸到他身上。
甚至還要自己的表弟表妹來親自折磨自己，畜牲，這傢伙真是畜生啊！
顧寒完全無視了葉青雲那猙獰的面容。
以後的日子還長，他有的是讓葉青雲想死不能的辦法。
至於糾纏在葉青雲殘魂上的那一縷柳如煙的殘魂。
無所謂，接下來他會買一送一，讓她一起體驗體驗。
接下來，他得吸收煉化超脫之源種子，嘗試衝擊准帝。
如今葉青雲已經被他鎮壓，天道殿能夠外出行走的准地也被他全部滅殺，再加上被他弄死的葉紫依。
天道意志絕對會提前甦醒，還有永恆葉家也會派出更強的存在針對他。
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就在顧寒準備帶人離去之時，身體卻是猛的一頓，他耳畔邊忽然響起了一道系統播報聲。
【叮！特殊提示，天命主角葉青雲氣運被剝奪，生死完全受主人掌控，束縛於主人身上的特殊枷鎖已崩碎其一，現剩餘枷鎖數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