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寨
「抓住了,抓住了!」
「我們抓住青龍寨的大當家了!」
「都放下武器!」
「說你呢,跑什麼跑!」
此時的裘海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沒多久對方就咽了氣。
最後,青龍寨的山賊們,有名有姓的,都被抓了個正著,每一個都捆得結結實實的,為了綁這些山賊,麻繩都用掉了一大車!
而官府的人也上來了,正在清點人數。
幾位當家如喪考妣,他們此時內心只有一個念頭,悔不聽薛先生之言啊!
秦家三兄弟各司其職。秦珩在大廳,協助官府的人清點人數:秦昭跟著官府的人這會正在清點山寨的庫房:秦晟帶著人將整個山寨巡視一番,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順便預防某些意外。
「發了發了,沒想到青龍寨這麼壕富!」看著青龍寨那滿滿當當地庫房,負責清點的兄弟兩眼放光。
其餘人附和:「果然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他們這次衝鋒陷陣,都是立了功的,等事後論功行賞,他們都是能分潤一部分財物的。
山賊們:……兄弟,你們搶我們詞了!
各位當家們:這詞正是他們昨晚說過的,難怪聽著耳熟。
看著自個兒眼前階下囚的待遇,再想起昨晚的狂妄,真恨不得回去給自己兩耳刮子。
「哈哈哈,裘寨主說得對,果然是富貴險中求啊。」得知青龍寨被攻陷,張獻心情大好,第一時間就上了山。
這會見到秦珩、徐正等人,他友好地點了點頭。然後第一時間看到他們收集在名冊上的山賊們都在,沒有一條漏網之魚。
「大人,你這次搏一搏真是搏對了。」嚴良恭維道。
當家們:他們不服!都是賭一把,搏一搏,為什麼別人能贏得盆滿缽滿,為什麼他們會輸得褲衩子不剩?
山賊們:求別說了,什麼富貴險中求,說這話的人,現在屍體已經涼了。
秦晟巡邏到後山的某處時,沒注意腳下,被一根樹藤絆住了腳,他停下腳步。
其他弟兄們也跟著停下,然後左右看看,就發現了嘩點,「六爺,前面好像是個山洞?」
秦晟:嗯,他也發現了,樹藤的遮掩下,是一個山洞的入口,入口不大,一次只能通過一個人這樣。
「進去看看。」
「六爺,裡面好多寶貝!」
秦晟進去後,看到兩列擺放整齊的箱籠,打開一看,發現裡面的箱子有黃金有白銀,還有珠寶,並且好多都是珍品。
秦晟招手,「阿坤,你過來,你去把這事悄悄地和我大哥三哥說,看看他們要怎麼安排。」
秦珩和秦昭都是在軍中待過的,打掃戰場的活,那是超級熟練的。沒多久,他們就帶著人將後續的掃尾工作整理完畢了。
張獻對此非常滿意。他自然發現了秦家三兄弟身份不一般,他們幾人長得一表人才,氣度禮儀絕非普通人,他心裡是有所猜測,但他就當不知道。
秦昭請示,「張大人,那,這些我們帶走了?」
「帶走!」張獻一揮手,准了。
這是之前說好的,如果真的能將青龍寨拔除了,他答應將青龍寨繳獲的財物分他們一半,畢竟人家出力圍剿山寨也有消耗,總不能讓人家自掏腰包吧?
而且他的主要目的是拔除青龍寨這顆毒瘤,對其積攢的財物就不大在意了。
故而張獻讓他們直接在青龍寨的庫房裡帶走了一批貨。
發財了!秦昭努力拉平不由自主上揚的嘴角。他一揮手,底下的人就開始動手了。
張獻注意到,對方帶走的這批贓貨,等同所有倉庫物資總價值的三分之一,並沒有按他們之前約定的拿走一半。
另外,對方都是挑中等價值的物品帶走的,最有價值的那一批如黃金珠寶等物沒拿多少,珍品都留了下來。
不用想,這些是留給誰的,不言而喻,張獻暗贊對方辦事周到。
張獻直接讓心腹收走一半,其中頂級好物被他收走了一大半,只剩零星幾件撐場面,不至於太難看。
不久,秦珩進來,「張大人,不如我讓兄弟們先幫你們把東西運下山如何?」他們走後面也沒事。
「也好。」他們要帶犯人下山,還要把這些收繳的物資運回縣衙,都是事兒。
蕭坤來找到秦昭時,他還美滋滋的,但等他聽完對方的匯報,便忍不住朝天上瞭望了好幾眼。
蒼山山腳下,呂頌梨接到消息後,準備上山看看。薛詡也跟著她來了。
對方要跟著,呂頌梨無所謂的,她該幹嘛就幹嘛,她不諱言想將對方收為己用。但是她更明白,對薛詡這樣的智囊而言,威逼利誘只能管一時,搞不好他最後還會反手坑你一把,真正能讓他心甘情願輔佐的,是志同道合的夥伴。
但他們剛到山腳下,就看到張獻押送著山賊和物資從山上下來。
他們避讓到一處,這裡是是他們這方留守人員所在,他們剛站過來,正好看見官府的人提著裘海的首級走在前頭。
薛詡突然開口,「你知道裘海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呂頌梨:「薛先生請說。」
他緩緩吐出五個字,「富貴險中求。」
兩人都是聰明人,呂頌梨一語中的,「薛先生並不贊成這句話。」
薛詡沒說話,這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會見苗頭不對就偷跑了。
「薛先生是對的。」呂頌梨贊同他的做法,「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大丈夫行事,當離僥倖之念。」
薛詡重複了一遍她的話,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啊,就像裘海,他賭了那麼多次,也一直是贏的,才攢下青龍寨這偌大的家當,但是這次他賭輸了,輸掉的是身家性命。
其實富貴險中求,不是提倡賭徒心態,而是主張冒險精神。
賭徒心態是明知風險存在,卻賭它不會發生:或明知某件事發生的可能性極小,卻賭它會發生。冒險精神則是在排除所有已知或者可以預見的風險之後,對未知風險有思想準備,敢冒未知的風險。
其實這次的事裡,裘海和張獻都是在賭,一個是明顯的賭徒心態,另一個則是冒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