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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求追讀)

2025-01-01 20:50:43 作者: 鈦艦
  (我去,定時失靈了。今天更新三章。)

  蓬萊丹室,長明燈焰灼燒丹液。

  良久,地仙丹出爐。

  丹藥帶著熱氣,梁岳大吼一聲。

  「金烏!」

  「嘎!」金烏飛掠而下,一把叼走金丹。

  就著熱氣吞服下去,長明燈焰的一絲火氣,在金烏體內保存。

  「過來。」

  金烏長到一米高,梁岳摸著此獸的腦袋,體內真氣梳理著金烏的血脈。

  金烏進步的速度很慢,不過長年累月這樣下去,定能超凡脫俗。

  「不知你能否超脫壽命。」梁岳喃喃自語。

  次日,清晨。

  晨曦初照,東方泛起魚肚白。

  塢堡之外,人聲喧譁。

  今日是謝安石出殯的日子,上千人的送行隊伍甚是壯觀。

  梁岳與石泉子在牆上觀看這一切。

  「江左風流,就此落幕。」

  梁岳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落幕。

  短暫的謝與馬,共天下的格局走向衰落,朝上的大事,總能映射到其他方面。

  掌控天下第一強軍的謝玄,還能順利掌握自己的權力嗎?

  所以之前他讓劉充小心一點,儘量遠離權力漩渦。

  謝家是頂級豪門,即便失了勢,也不會因此而喪命,最多明升暗降,回家養老。

  而他的羽翼就不一樣了,繼承者必須剪除,才能掌控北府軍。

  「可惜了,一代北伐英傑,就此落幕。」石泉子聲音乾澀沙啞。

  「前輩似乎對北伐很是感興趣?」梁岳問道。

  「山伯,你想知道老夫的俗名嗎?」石泉子反問道。

  「前輩有難處就不必說了。」

  梁岳轉身回去,他現在所想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梁山伯,梁山伯……

  竟然是這個名字。

  回到庭院,祖母曬著太陽,祖母年紀也大了,一整天也是覺多話少。

  見到梁岳過來請安,祖母疑惑道:

  「岳兒,英台最近怎麼不來了?你是不是惹她生氣了?」

  「英台畢業回豫章老家了。」

  「你真惹她生氣了?她一直住咱家不是好好的,還不快快追回來!」祖母恨不得抄起龍頭拐杖打他,「你還不操心終身大事,趕緊為梁家留個後!」

  祖母愛極了這個嬌憨可愛的小姑娘,尤其是小姑娘假裝自己是大丈夫的時候,更是惹人憐愛。

  祖母一直沒有點破,就這樣看著小姑娘演下去。

  如今少了這麼一個姑娘,心裡空空蕩蕩的。

  「嗯,下個月我會去拜訪。」

  ……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好詩啊,好詩!此詩為謝安石送行,也算是相得益彰。」

  謝安石之死轟傳天下,其人生最後一次曲水流觴,也被人熟之。


  尤其是這首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更是引發廣泛的共鳴。

  梁岳也有了一個江左狂生的名號。

  當然,這個狂生的名號並沒有帶來實質性的好處,並非所有人都像謝安石一樣闊達。

  有些人不喜歡狂生,覺得不太穩定,容易反噬自己;有些人喜歡,但因為外界影響,也不敢輕易招攬。

  梁岳的名聲,就這樣無法「變現」。

  此舉正合他意。

  狂生的出現,令不少士子找到新的賽道。

  兩漢魏晉的士子喜歡表演人設,因為梁岳出名,不少人開始學習狂生人設,結果被門閥打了個半死。

  豫章郡。

  山地起伏,流水蜿蜒,陰林巨樹,楩枏豫章,此郡因此得名。

  鄱陽縣,此地以上乘富饒知名。

  祝氏族地。

  身為二品士族,祝氏在朝中有十餘人當官,官位高者,有御史中丞,中書侍郎,豫章太守。

  祝英台的父親祝公遠,正是朝廷中書侍郎,雖是五品官職,但因為閒散清官,故而和四品武職、濁官相當。

  士族當官,並非品級越高越好,其中門道頗深。

  祝家後宅。

  一身著水綠儒裙的女子緩行花園,團扇遮面,環佩不響,一副名門士女模樣。

  忽然,身前飛過一隻蝴蝶。

  士女「顯出原形」,放下團扇,露出精緻絕美的五官,面容是士族女子時下流行的額黃妝,莊嚴如佛像,典雅而絕美。

  「抓住它!」

  少女撲蝶,環佩叮噹作響。

  「小姐!!」侍女在背後追趕,「小心點,夫人會罵的。」

  祝英台沒撲到蝶,反而累出一身香汗,靠在欄杆上大口喘氣。

  「雨婷,你急什麼?夫人又不罵你。」祝英台笑道,「呼,好久沒這麼動了。」

  說著說著,祝英台情緒低落起來。

  團扇面沒有圖案,唯有兩行詩。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兩個多月來,祝英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梁岳登門拜訪,那她就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他。

  反正不管他信不信。

  嬌憨少女罕見地惆悵起來,本應是活潑的年紀,能夠露出如此情緒,唯有感情之事了。

  身處低落情緒中的祝英台,並沒有注意到一名中年美婦靠近。

  看著團扇上的詩句,婦人似有剎那間的恍惚,神色變得冷漠。

  「死了這條心吧,他不會來的!」

  祝英台一驚,轉過身,原來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你怎麼知道……」

  「你是我懷胎九月生出來,豈能不知道你想什麼?都怪我,不應該把你送到太湖書院。以後別出門了,留在家裡等著你爹爹安排。」

  「我不管,我就要等他拜訪,娘親……」祝英台同小時候一般,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


  這次行不通了。

  祝母冷聲道:

  「你是個傻子,他是個聰明人,如果他是個理智的人,一定明白寒門與士族的差距。」

  之前打聽過祝英台在書院的事,對這個小有才名的年輕人頗有印象,但這點才華還不夠。

  ……

  柳莊塢堡。

  又是新的一日。

  梁岳演練八禽功。

  行功罷,兩人喝茶賞湖。

  石泉子忽然開口,說:「山伯,你可知當日端午飛渡,祝英台所唱的那首歌?」

  「知道,聽不懂,應該是古越方言。」梁岳印象深刻,這首歌很好聽。

  「老夫能聽懂,此乃古楚國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明白了。」梁岳霍然起身,眼神發亮,目光堅定。

  剎那間,心境圓滿,靈台澄明。

  體內真氣運轉速度加快了不少,遵從本心方是正道。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古井無波不是瀟灑,棄情絕念不是修仙。

  寧陽子那種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

  兩千年太久,先過好這一世。

  「下個月,出發豫章!」

  石泉子忽然想起什麼,說:「話說回來,我知道豫章有一塊道家古地,或許對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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