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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在辦學

2025-01-10 19:30:26 作者: 黑胖的老鼠
  科舉,這可是大事,因為大家都知道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

  朱元璋不缺少猛將,可是在文官這方面屬於比較短板。

  尤其是經歷了燕雲十六州丟失、蒙元百年統治,在民心、文治方面,更是思想很難統一。

  很多人提起八股文就各種抨擊,可是這種在北宋時期就出現的文體,在明初也可以起到統一思想的優勢。

  只是後世不斷的變化,使得八股文越來越束縛思想。

  魏觀出現了,見到馬尋笑著作揖,「下官見過國舅。」

  魏觀的官職不低,但是在馬尋面前自稱『下官』沒問題。現在的官場上,除了徐達、李善長等極少數人,在馬尋面前自稱『下官』都不會有人挑理。

  馬尋笑著客氣說道,「用不著多禮,魏先生才學淵博,還曾教授太子,我實在是佩服。」

  這些也是馬尋剛知道的,這個魏觀曾經也在大本堂教授朱標等皇子讀書。

  魏觀就說道,「前幾天見到國舅從國子學前路過,本想與國舅奏報國子學之事,可惜沒能見著。」

  這一下馬尋就尷尬了,只能說道,「前幾天奉皇命去雞鳴山下選址,實在忙了點。下回有事,魏先生可去我府上。」

  魏觀就說道,「下官此前數次送了拜帖,只是國舅從未回復。」

  想要見馬尋一面實在太難,這不只是魏觀的感受,包括其他的一些文武官員都有這類敢想。

  也就是和馬尋比較親近的人家可以見到他,要不然就算是送了拜帖,基本上也都是石沉大海、毫無回復的結局。

  馬尋覺得這個魏觀有些耿直,有些事說出來了就不好了,太不給面子了。

  不過下一刻馬尋說道,「大概是去我府上的人太多了,一時間也有些分不清。我回去說一聲,下一回魏先生就用不著擔心。」

  不只是魏觀表示懷疑,劉伯溫都不太相信馬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馬尋不喜歡和文官來往,甚至很多的淮西人都不願意接觸。

  所以有些話聽一聽就好,真要是當真了,那反倒是顯得自己有些傻了。

  魏觀開口說道,「既然國舅領國子學,是不是該去國子學看看?」

  馬尋直接回答說道,「行,後天我過去一趟。魏先生,還有什麼事?」

  魏觀繼續說道,「陛下早年定下規矩,凡天下府州縣各學,每年貢舉一名到國子監學習。」

  馬尋就點了點頭,正常來說國子監的生源是舉監、貢監、蔭監、例監。

  也就是說舉人、秀才,因為父輩做官而得到名額,或者是直接捐錢得到名額。

  魏觀就繼續說道,「國舅爺,如今天下初定,只是國子學內學子人數還是不多,很多也都是才學平平。我想是不是該再從各地書院選取良才入國子學?」

  馬尋也嚴肅起來了,「陛下早年也曾令人分行天下、訪求遺才吧?」

  魏觀點頭,他就曾經去各地尋訪賢才,舉薦的人大部分也都進入了官場。說到底就是明朝缺讀書人,缺少一些地方官。

  馬尋就直接說道,「這些事情實在太大,我想魏先生還是直接報與陛下或者太子殿下,我不敢擅專。」


  油滑的馬尋可不做出頭鳥,想要經他的手直接擴大國子學的生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魏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有些事情他不是沒有對皇帝、太子提起,但是沒有得到滿意的回覆。

  本來是想要拉攏這位國舅,這樣可以為說服皇帝增添一些砝碼,可惜看起來效果不好。

  馬尋就繼續說道,「魏先生可能也知道,我早年流落鄉野,所以才學不足。也就是陛下垂憐,這才許我官職。只是我實在愚笨,做不來大事。」

  果斷的將皮球踢走,如果可以的話,馬尋會選擇性的文盲,反正也沒人會和他較真。

  魏觀看向劉伯溫,而劉伯溫滿臉微笑,顯然是不打算幫忙說說話了。

  能夠將馬尋給約出來,這就是劉伯溫看在同僚的份上了,要是幫忙再勸,那就不合適了。

  魏觀有些失望而歸,不過也不算完全死心。有機會繼續勸,說不定就可以說動馬尋。

  更何況這一次也算有所收穫,好歹是讓馬尋願意去國子學看看。看到國子學內都是才德兼備的學子,這位國舅說不定就會改變想法呢。

  等到魏觀離開,劉伯溫說道,「如今中書省斗的厲害,這時候切莫捲入其中。」

  馬尋立刻說道,「我知道,我肯定兩不相幫。」

  劉伯溫沉默片刻後說道,「楊憲與我關係不錯,他若是因此拉攏你,千萬要留些心眼。我無非告老,不能害了你和姝寧。」

  馬尋小心問道,「這個楊憲厲害嗎?」

  「他是陛下心腹,早年曾經輔佐左副將軍治理浙江。」劉伯溫就說道,「他恃才傲物,上表奏言左副將軍不聽他的安排。」

  這個楊憲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連李文忠的刁狀都告過。

  劉伯溫繼續說道,「他雖然與我交好,只是我一直覺得他不該去中書省,他打探消息是好手。」

  馬尋更加心裡有數了,笑著說道,「那這樣的人我就敬而遠之,反正我也不喜歡去中書省。」

  劉伯溫謹慎的問道,「你現在身上官職不少,中書省的加官可有眉目了?」

  馬尋現在可以說是在各種要緊的衙門都有官職。

  在軍方是大都督府的右都督,在東宮有太子少師,再加上有一個領國子學事,中書省的加官很快也可能出現。

  「讓皇后幫我先擋著,不過估計快了。」馬尋也憂心忡忡的說道,「反正肯定不會是丞相,最多就是平章政事。」

  「這時候千萬不要進中書省,斗的厲害。」劉伯溫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汪廣洋、胡惟庸和楊憲,總要斗出來一個勝者,敗者只怕是死路一條了。」

  馬尋肯定不會捲入中書省的一些鬥爭,那裡才是真正的是非窩。

  看到馬尋點頭,劉伯溫奇怪問道,「按說國子學的事情,你用不著太忌諱,該做的時候還是要做。」

  馬尋立刻說道,「我不是在雞鳴山下建學堂嗎?我就懶得和那些國子學的人多攪和,國子學我稍微看一下就行,我自己建我的學。」

  劉伯溫都愣住了,「已經有國子學了,用不著再建一個學舍。」

  「不一樣,國子學教的是四書五經。」馬尋笑著說道,「我試著教其他的東西,再找一些才學之士,和國子學的那些大儒不一樣的才學之士。」

  聽到馬尋這麼說,劉伯溫也就不再多問,問了也沒什麼用。

  馬尋謹慎,這一點劉伯溫是可以放心的。帝後也信任馬尋,這一點大家都看在眼裡。

  現在他要在國子學外再建一個學堂,說不定就是帝後的意思。

  而且就算不是帝後的意思,真要是出了差錯,也會有帝後兜底。

  就在京城、就在帝後的眼皮子底下,能犯多大的錯呢?

  更何況劉伯溫很清楚,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后,對於朝堂上的讀書人都有一些不滿,現在的文官集團的壓力可不小。

  這不只是因為很多文官都是江南人、浙東人,更是因為有些文官的理念、施政方式和皇帝的意見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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