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從來沒有遺忘,自己是一個穿越者。
自己是來自另一個平行宇宙的異度來客。
此世並非自己的家鄉。
可這個世界的未來命運,卻映照在了自己家鄉一些人的筆尖下,膠片中,音頻里。
這是巧合嗎?
亦或是並非巧合?
已知,宇宙並非孤立存在。
那……其他宇宙會是什麼樣子?
會有第二個類似這個世界一樣,『命運』被自己熟知的世界嗎?
每次回想自己前世看過的那些東西,羅傑總是非常的難繃。
不會有一天,兩位無敵強者戰至多元宇宙的邊緣,大道都磨滅了。
屆時,自己連同這個世界一起在某道餘波下化作飛灰了吧?!
壽命短暫的麻瓜不需要擔憂會不會收到恐龍同款毀滅隕石的問題,可羅傑不一樣啊。
在獲得無比漫長的壽命後,一切小概率事件,都會變成大概率事件。
此刻的羅傑,就好像是《克蘇魯的呼喚》中意外得知宇宙真相的阿拉伯狂人,阿卜杜拉。
明明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凡人,卻得知了創世神阿撒托斯,三柱神猶格索托斯,奈亞拉托提普,莎布尼古拉斯,明晰了世界瘋狂的真相。
面對無力反抗的舊日支配者,外神,阿卜杜拉只能寫下《死靈之書》,隨後消逝於歷史的長河中。
但羅傑,他不想擺爛,不想認命,不想對已知的威脅裝作視而不見,得過且過的生活下去。
他會儘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做好自己能做好的每一件事,如果這樣,就算最可怕的可能性真的降臨,就算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羅傑也能毫無悔意的戰鬥至最後,從容面對死亡。
而不是面對著本質上並不那麼強大的敵人,哀嘆著我當初若是多努力一些,而不是沉溺於紅塵俗事,是不是如今就有反抗的力量。
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對鄧布利多說了。
就像在克蘇魯世界揭露真相的人會被認為是瘋子一樣,如果不暴露自己來自其他宇宙的事,給出實證。自己的真心話,只會讓鄧布利多認為自己精神有問題。
「總之,我想儘快度過我的弱小期,也不想任何存在有能力不經我的同意,剝奪我的任何東西。」考慮到鄧布利多可能會和麥格教授交流求證,羅傑只是把當初對麥格教授的話稍微改了改。
讓說辭更能被鄧布利多接受一些。
「……這樣嗎?」鄧布利多沉默片刻。
在羅傑眼裡,自己的言論很正常。
但在阿不思·鄧布利多眼裡卻是另一幅模樣。
弱小,不想被剝奪……剛剛才回想過一次與羅傑的初見的鄧布利多,心中哀嘆一聲。
看來當初的審判,終究是留下了惡劣的影響。
之後的行程,鄧布利多沒了閒聊的興致,全程沒有再說話,羅傑稍微玩玩後也沒再耽誤,用魔法加持船速,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鄧布利多教授,接下來我將向您展示,我根據三維度論所開發出的一種魔法技藝……它不太穩定,我也只能使用很短暫的一段時間。」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太平洋的深處,不屬於任何國家領土的無人公海。
嘩啦啦啦……
隨著羅傑的魔杖一揮,大量的海水在船隻的周圍升起,如一場從海面傾瀉於天空的暴雨。
「這是?」鄧布利多感覺在那從海洋逆流向蒼穹的暴雨中,有什麼東西被分離了出來。
「這個不是我要展示的,而是展示前所需要的籌備內容之一,為了您能夠更加直觀的有所體會,我特意選擇了一種方便觀察體會的方式,請稍等。」
過了一兩分鐘,暴雨停歇,海之雨的萃取物駐留在數千米之上的高空,但還沒到達八公里之上的大氣層最底層,對流層。
「接下來,請您做好防禦措施。」
這時,鄧布利多已經隱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而接下來,羅傑的行動證明了他的預感沒有問題。
只見羅傑的身體開始浮空,飄向了雲端,在鄧布利多的視線中越來越小。
毒辣的陽光下,他已經瞧不清羅傑的位置。
但很快,他就再次看見了羅傑,以一種鄧布利多十分不願的方式。
「熱核聚變!」念誦魔咒聲響起的下個瞬間。
無邊的光與熱驟然綻放!
今天是1991年12月26日,紅色巨人正式倒地的這一天,全世界人對於『核』的思潮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端!
在全世界數十億人的加持之下,再加上之前研究輻射咒的底蘊。
羅傑順應著冥冥之中的某種感應,十分順利的就讓這科技文明的極致之光,在魔法之下綻放出同樣絢爛的光彩!
霎時間,天空之上,仿佛誕生了第二顆太陽!
光芒與與驚世的狂暴熱量先一步抵達,炸裂的巨響與衝擊緊隨其後直衝雲霄。
縱使鄧布利多身處如這太陽墜落人間的爆炸力量的殺傷範圍之外,並做好了一定的防護,也覺得五感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但這並非一切的結束。
就如羅傑一開始所說,這只是籌備內容,並非真正的展示。
取出為了防止意外隨身攜帶的魔藥,鄧布利多灌了一口,五感恢復如常
而這時,他才驟然發現。
天空上的第二個太陽,在綻放出光芒後,居然並未消失!
流動的時間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
那光明在天穹之上懸停不動,又是幾秒,鄧布利多忽然又感覺到一陣魔法的波動。
隨後,『太陽』的形體開始改變。
從渾圓變為細長,如樹木生長出枝杈一般,四肢,頭顱,五官……
帶著無盡光與熱的宏大人形,從天空向海面墜落。
「羅傑……」一時間有些忘語的鄧布利多輕聲呢喃。
這,才是羅傑真正想展示給鄧布利多看的東西。
三維度變形術·鈽人!
「鄧布利多校長,您看,我的這個小成果如何?」
並非是聲帶發聲,而是魔力震盪著大氣。
「我……」鄧布利多忽然有些不知道,這時候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