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朱允熥兵權在手,還有淮西集團的支持,完全不需要擔心派系之爭,借淮西集團壓制其餘派系。
自己則看他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殿下,臣等才疏學淺,恐難當大任啊。」趙勉和詹徽異口同聲的道。
自己是正二品的尚書,這可是實權大佬。
雖然升遷到從一品的內閣次輔,名義上可以宰執天下,但要受到淮西集團的馮勝壓制不說,關鍵還沒什麼實權。
「才疏學淺,難當大任?那你們二位還不乞骸骨,等著過年嗎?」
朱允熥一句話嗆得他們不敢再說了。
你說你難當大任,那你現在還待在尚書的位置上幹什麼,早點滾回家吧。
入內閣好歹名義上宰執天下呢,回家了屁都沒了。
「臣等不敢,願為陛下分憂。」
兩人不敢再說了,生怕朱允熥借著這個理由讓他們乞骸骨。
「內閣大臣即日起接掌朝政,但要懂得保密,不要胡亂泄露奏摺內容,否則直接按泄露機密罪論處。」朱允熥提醒了一句。
「遵旨。」
內閣大臣異口同聲的道。
「戶部左侍郎王純卅升遷戶部尚書,戶部右侍郎郁新升遷左侍郎,戶部四川主事夏元吉,勤勉盡責,著升遷戶部右侍郎。」朱允熥再度進行了一系列的升遷任免。
夏元吉是去年升的戶部四川主事,等建文帝登基才升遷戶部右侍郎呢。
現在早了好幾年了。
「遵旨。」眾人還能說什麼。
朱允熥現在可以說是大權在握,淮西集團那是妥妥的保皇派。
「著開國公常升,任吏部尚書!」
朱允熥再次下達了一個任命。
這個任命,一石激起千層浪。
先是廢五城兵馬司,集權兵部,讓湯和出山任兵部尚書。
現在又把吏部尚書交給了常升。
淮西集團以後那不得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殿下,自古以來哪有武將任吏部尚書的?」
「殿下,開國公沒有處事經驗,萬萬不可任吏部尚書。」
「臣附議!殿下三思!」
「臣等附議,請殿下三思!」
「殿下,不能任人唯親啊!」
除了淮西集團,小半個朝堂都開始反對起來了。
朱允熥任常升為吏部尚書,並不是真要讓常升幹吏部尚書,而是讓常升先替自己盯著吏部。
常升是自己的舅舅,是最不可能跟自己奪權的人,反而還會幫自己爭權,所以把吏部尚書暫時交給常升,朱允熥很放心。
而且吏部還有兩個侍郎輔佐,問題不大。
「任人唯親?這個詞兒有點熟悉,可是孤記得聖人訓,舉賢不避親啊,難道聖人說錯了嗎?」
朱允熥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那群反對的官員。
這一句話把他們噎得臉色可難看了,就宛如吃了屎似的。
這話他們誰敢接?
「臣等盛讚殿下灼見!」淮西集團的文官這時候立馬站出來道。
不管誰當吏部尚書,只要是淮西集團的就行,那他們淮西集團就有很大的利益可占了。
「好,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朱戰,孤封你為九門提督,加兵部右侍郎銜,並掌宮中禁軍,並仍執掌橫刀軍。」朱允熥看向陌刀軍統領朱戰。
皇宮九門和宮中禁軍,必須要握在自己手裡,否則朱允熥不放心。
這顯然是從淮西集團的碗裡劃肉,但是淮西集團沒意見,因為朱允熥給他們的蛋糕很大,他們讓出一部分利益也沒什麼。
更重要的是,淮西集團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堅定的支持朱允熥,才不會遭到清算。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不會跟朱允熥唱反調。
「臣謝殿下天恩!」
朱戰連忙謝恩。
朱允熥嗯了一聲,接下來就是該削減宗親俸祿,收回兵權了。
但是這沒有強大的火力,是很容易玩脫的。
但是想要強大的火力,就必須要錢。
「傳旨,著火藥司和兵仗局,招人大規模建造洪武大炮和炮彈,能造多少就造多少,國庫資源向此傾瀉,先撥二十萬兩。」
朱允熥下令道。
現在還在任的戶部尚書趙勉連忙站出來反對道,「殿下,國庫沒錢啊!很多地方都用錢,國庫都快是赤字了。」
「國庫的錢不拿來增強國防力量,難不成留著當賠款嗎?別說是國庫赤字,就是砸鍋賣鐵,也要造炮!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錢的事情孤來想辦法!」
朱允熥深知發展國防力量的重要性。
雖然大明在當世很強大,但是朱允熥已經得了火力不足恐懼症,而且還是晚期,朱允熥知道,落後一定挨打,不挨打就是我今天不想打你。
國防是百姓挺起脊樑的保障,是大明硬氣的本錢!
「是……」
趙勉還能說啥,反正退了朝自己就要交接權利了,嗚嗚嗚。
今天的動靜已經夠大了,其餘的之前慢慢來。
自己現在就想要錢。
「眾位愛卿,孤還有一件事情要說,先前孤不敢說,現在必須要說。」
朱允熥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
「殿下還有何吩咐?」馮勝詢問道。
「孤要說的事情是母妃和兄長之死的事情。」朱允熥回答道。
這話一出,滿朝轟動。
朱允熥說的母妃,顯然不是呂氏,而是其生母,常氏!
「什麼!難不成先太子妃和虞王殿下之死有蹊蹺?」
滿朝文武瞬間開始了議論。
朱雄英死後,封虞王,諡號懷。
「母妃身為開平王之女,自幼身康體健,可是卻難產而死,這並不是真相,母妃喝的安胎藥有問題,那個產婆有問題,這是兄長告訴我的,兄長昔年病了,本來是可以治好的,但是在呂氏的授意下,讓兄長英年早逝,這是孤親耳聽到的。」
朱允熥要開始清算呂氏了。
不管這兩件事情跟呂氏有沒有關係,就單說呂氏這些年幹的事,呂氏都得死。
不抄了呂家,自己哪裡有錢?
賺錢第一步,從抄呂家開始。
證據這東西,不是隨手拈來嗎?只要上面的人有意思,下面的人就能造出證據。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不一定是假的。
就算真是假的又怎樣?
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