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邪神察覺了他的反心，通過這種方式拉攏他？
周全有些疑惑。
但這無疑對他十分有利。
「選哪個好呢？」
五個天賦里，只有【鏡像施法】一眼就能看懂，其他四個天賦都奇奇怪怪的。
但他不懂法術，所以【鏡像施法】不能選，選了也是浪費。
以後懂法術了，再選也不遲。
這次不選的天賦，下次可以消耗天賦抽取機會，直接獲取。
周全的目光移動到另一個天賦上。
「吹牛逼也算天賦？」
周全看著【吹牛逼】的描述，抿了下嘴唇，腦海里浮起許多滑稽的情景。
邪神：卑微的人類！臣服於最邪惡的力量吧！
周全：你吹牛逼呢？（繼承逼格）
邪神：啊這！您才是最邪惡的？
哄堂大笑了。
他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奇怪的天賦。
如此一來，他就只剩三個選擇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讓我們說中文】、【真是餓了】。
【真是餓了】第一個排除。
眼下又沒有鬧饑荒，他沒理由嚼鐵丸喝銅汁。
他托起下巴，眼裡閃爍著思索的神采：「是選【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是選【讓我們說中文】呢？」
這兩個天賦他都看懂了。
前者能增加他的氣勢，後者能打斷別人施法。
若論實用性，後者明顯更勝一籌。
超自然力量在這個世界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很可能幾千年前就有了。
所以，他可以合理推測，現存的絕大部分咒語都是古語。
碰到任何一個念咒語的敵人，他都可以試著用這個天賦打斷施法。
「讓我們說中文！」
他幾乎能想像到敵人懵逼的表情。
半晌，他緩緩點頭。
「我決定了。」
話音落地，筆記本上的文字瘋狂閃爍，五個天賦中的四個都消失了，只剩下......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筆記本中射出一縷紅光，鑽進他手背上的紋身。
他疼得悶哼一聲。
敵暗我明，他大幅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和威懾力，灰夜結社想動他親人，肯定會好好掂量一下，不敢輕舉妄動。
其次，如果灰夜結社來襲，他威懾力暴漲，會更容易從灰夜結社口中獲取情報。
至於【讓我們說中文】，反正他明天還要再模擬一次，到時候得到天賦抽取機會，直接獲取這個天賦就好。
相差一天，誤不了大事。
周全從兜里拿出狼王身份牌，他低聲道：「強化狼王身份牌，取消變身限制，讓我隨時隨地都能變身，不受月圓之夜的約束。」
這次模擬獲得了三個成就點，算上他本來就有的那個，他一共有四個成就點。
狼王身份牌的第二次強化只需要兩個成就點。
簌——
無形的力量包裹狼王身份牌。
啪！啪！啪！
組成牌身的纖維寸寸崩裂，眨眼間，卡牌就變成了一團晃動的雜亂無章的黑色線條。
下一秒，仿佛有把無形的梳子自上而下掠過。
黑色線條自上而下聚合，又組成卡牌的形狀，露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白色狼人。
許多行小字從他眼前浮現。
【白狼王身份牌】
【擁有狼神血統的尊貴王者，在人類中也倍受崇拜】
【即便不是滿月之夜，也能釋放血脈的力量，同時可以瞬移到十米內的任何地方，對面前的任何事物進行一次殘忍的撕裂，但在滿月之夜以外，每次變身只能持續三分鐘，休息三十分鐘（作為狼神的血裔，代行狼神的怒火）】
成了！周全心中一喜。
雖然有變身時長的限制，但他現在隨時隨地都能變身，不拘泥於滿月之夜了。
這是質的飛躍！
不知下次強化需要多少成就點？
【強化失敗】
【強化需求：4成就點】
周全微微一怔。
第一次強化消耗1個成就點，第二次2個，第三次4個，難道強化需求的成就點是2的指數倍嗎？
如此說來，第四次強化就要八個了？
如果每次模擬都只給他三個成就點，那他要完成第三次和第四次強化，就得再幫邪神殺四個人！
周全心中一沉。
果然，邪神的饋贈是有價碼的。
無論是要延長爸媽壽命，還是要變強，他都要幫邪神殺人。
別人的生命，仿佛是他與邪神間交易的貨幣。
啪！
周全合上了筆記本。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王秘書，麻煩你以公司的名義，在本地捐建兩座孤兒院，規模就跟聖心孤兒院一樣大，由公司承擔這兩座孤兒院的一切支出。」
「嗯，麻煩您了。」
「大公司應該有承擔更多社會責任的覺悟，也算是為我爸媽祈福吧。」
周全掛斷電話。
王秘書是他爸的秘書，在他爸昏迷以後，充當他與公司溝通的橋樑。
他家的公司雖然是上市公司，但他家控股超過百分之七十，跟家族企業也沒多大區別。
董事會就是他家的一言堂，他想做什麼，知會王秘書一聲就可以。
【一個孤兒院倒下，兩個孤兒院站起來，菩薩心腸，但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懲罰「鞭笞」一次】
周全的呼吸紊亂了幾秒，只因背後突如其來的痛楚。
但他也已經習慣了。
邪神懲罰他，正說明他做對了！
他會把每個因他而死的人的事業發揚光大！
無論是已經死去的老院長，還是接下來的天后，亦或是未來的其他人。
「對了，你知道灰夜結社嗎？」
「麻煩你幫我查一下灰夜結社，我爸之前請他們為公司提供安保服務，我有事想向他們了解。」
……
知了的叫聲縈繞在別墅附近，依偎著皎潔的月色，揮之不散。
夜色漸深。
周全獨自坐在客廳的搖椅上，守候這個夜晚。
微風吹過，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
半晌，他不自覺地昏睡過去。
他的嘴唇緊緊閉著，身體裡卻傳出細微的聲音。
「我活該。」
「變成鬼，記得來找我報仇。」
「我對不起你，天后。」
絲絲縷縷的黑霧從他體內溢出，凝聚成一個人形輪廓。
「我被騙了。」
「都是我的錯，全怪我。」
「我懺悔，我有罪。」
「上帝啊，您能否原諒我。」
聲音在空曠的別墅客廳迴響，透著詭異瘮人的氣息。
黑霧凝聚成的人形站了起來，他朝外走去，動作僵硬，仿佛一幀幀定格動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