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是的。畢竟...我還是剛剛體驗到了練氣士的感覺。還沒捂熱呢。不過他是我弟弟,我是無論如何都得幫他的。」
「既然如此...」晉王看著空處,思索了一陣,「我倒是有件東西要送給你。我想,你是配得上它的。你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去便來。」
這附近都是晉王本人的私人領域,他的東西也都放在這裡。他走出診療室沒一會兒,就拿出來兩個木盒。
在旁邊的桌上,晉王打開了二者之一:木盒裡有四個盛箭的支架,但現在空了三個。盒子只剩下一支箭了。
「那是?」楊林問。
「盒子裡的是震天箭,原先有四支。涿鹿之戰之後,軒轅黃帝御龍升天,那時用了一支。這之後到了封神大戰,震天箭被哪吒射了一支。到香積寺之戰的時候,被安祿山拿去又射了一箭,射死了仙首廣成子。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支了。」
「哈???」這一連串的名字,讓楊林被震驚到了。
「還有這個。」晉王把另一個盒子拍到桌上,「這裡面是烏號弓,是軒轅黃帝本人使用過的弓。也叫『軒轅乾坤弓』——這弓,還有這箭,就交給你了。」
「啊這!」楊林驚詫道,「這真的是給我的嗎?」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可是傳說中的神器。
「你會需要他的。局勢正在變化,天波需要強大的武力來保護。所以,這烏號弓和最後一支震天箭,就贈給你了。」
「多謝叔父大人!」
「這是你應得的。如何使用,你自己裁量就好。只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晉王正色道,「休得把烏號架,休得把震天射——不要用這把弓射箭,更不要射震天箭。因為烏號有『死喪』之意,出箭必殺人,殺什麼人是說不準的。如果是震天箭,還會牽動巨大的因果,隨機殺死星漢中的一個機緣深厚的人。所以,除非你覺得射程之內所有的人都非死不可,否則就不要用烏號弓來射箭。」
「哈?」楊林問道,「那既然不能射箭,我要這弓有什麼用?」
「你反過來想,除了箭之外,你拿來射什麼都可以。比如用來發射彈丸。你那天波星上的彈丸,可不一般啊。整個晉藩的暴雨梨花槍,都是用你們那開採的『泥丸子』當作槍彈。」
暴雨梨花槍,發射的並非是尋常的彈藥,而是浩如瀚海的,灰蠱分形體的一粒。雖然只有彈丸那么小的一粒,但依舊有灰蠱本人的一小部分威能,用來擊穿道鎧也是綽綽有餘的。
某種程度上,灰蠱也並不反對這樣。她反而希望晉藩把灰蠱撒播得越遠越好,將來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將來的事尚未來到。現在,這些銀彈確確實實地成為了晉藩的一張底牌。在之前的小規模衝突中,就算是天波星的平民也能用這些銀彈擊傷真正的練氣士。
如果用這烏號弓來發射彈丸,那麼楊林也有能力轟殺任何膽敢上前進犯的練氣士了。
「用這個,需要練習嗎?」楊林小聲問。
「應該不需要。這種程度的法器,多半是可以自行索敵的。回頭你再試試好了。我是忌憚這烏號弓的威名,自從入手之後再沒有用過。在你那裡,烏號弓才真正能重見天日。」
說話間,六郎也醒了。
他猛然就坐了起來:「我不看了!我不看火種了!二哥救我!!!」
「啊?沒事沒事。」楊林拍了拍他的背,「你已經沒事了。」
「我這是在哪?我不會是死了吧?叔父大人你也在這?你們都死了嗎?」
晉王搖了搖頭:「看起來這小子病得不輕...下來走兩步吧,看看哪裡不對勁。倒馬毒應該還在你的身體裡。」
雖然茫然無措,但六郎還是從床上下來了——兩腳剛一沾地,他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怎麼沒有力氣了?」他扶著楊林遞過來的手站起來,勉強站直。他伸出的右手看了看,試著催動清微道法,但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二哥!我的功力全都沒了!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楊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應該保密到哪個地步,只能望向晉王。
「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先回家養病去吧。之後的事我來處理。」
「嗚嗚嗚~~~二哥,我們以後怎麼辦?我護不住你了。你要是被人打死了可怎麼辦啊!」
「回家...回家再說。」楊林拽著他,沿著原路往回走。這裡是久留不得了,已經有人下了倒馬毒,還不知道後面有什麼。他得儘快回到自己的地盤才會安心。有了這張烏號弓,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派上用場的,最後一根震天箭,他現在終於有信心能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了。
楊林走後,站在角落的狐妖戰戰兢兢躬身,差不多要到她了。她是第一發現妖,晉王當然是要找她來詢問案發的經過。只是問過之後她還能不能保住命,這就不知道了。
「別急,還沒到你。」晉王擺了擺手,望向角落,「門後面的朋友,現身吧。你在那裡站了許久了吧。」
一陣水霧搖晃,水霧中有水泡消散。趙匡胤從中現身。
「喲,這不是宋太祖嘛,別來無恙。」
「唐太宗,彼此彼此。」兩人互相打了個照面——然後以迅雷之勢拔出了兵器。
趙匡胤依舊是那根鐵棒,晉王則拔出了龍淵劍。長兵短兵碰撞在一起,打出一團火花。
交戰一合,晉王問道:「現在,還沒到你『一條杆棒等身齊,打四百座軍州都姓趙』的時候。還是說你是對劇本不滿意,來找我?如果你真有此意,就就我一起打上白玉京。」
「就此住手吧,唐皇。」他收了鐵棍立在身旁,「我是為六郎來的。」
「六郎?你現在就想把《楊家將》收走,還尚未到時候。他們現在,可是我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
「我從來就不信白玉京那套狗屁。我的命,可輪不到他來定。我是說,我有救六郎的辦法。」
「哦?」晉王也收了劍,「六郎,是我那位好友的唯一的血脈,也是最後的血脈。如果你能治好他,任何事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只要你欠我個人情,僅此而已。」一如既往地,趙匡胤提出了這個條件。
「方案。你的治療方案是什麼?我聽了再做決斷。」
「我要帶六郎回蓬萊,我們那裡有辦法能治好他。不知道,閣下是否聽說過有一種病毒,名為——熊貓燒香。」
「熊貓燒香?那可是蚩尤的坐騎【熊貓】才能施展的天下至毒。」
「熊貓,眼下就正在蓬萊。只要讓六郎隨我回去,我就能讓熊貓燒香,以毒攻毒,根除他身上的倒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