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是哪個傢伙搞出來的?居然還有這東西?!」嘯天犬眼睛一亮又一亮,立刻化作一道烏光飛撲上去。
張麟眼疾手快,正欲將殘破的槍頭收入腦海宮殿,後者卻倏地化作一道紅芒煞氣鑽入了他的身體,直奔在元神深處搖曳的十二品青蓮而去!
青蓮之中,也飛出一道虹光與之相融,霎時間張麟便感覺十二品青蓮與這槍頭產生了微妙的聯繫。
殘破槍頭神光流轉,盤旋在青蓮左右。
一股煞氣在眼底流淌,張麟察覺到體魄在無形中似乎更上了一層台階,遊走在體內的仙罡浸染成血紅色。
「......」
張麟握了握拳頭,手中冒出一連串的空爆聲, 旁邊的兩女一狗都感覺一股滔天的煞氣奔涌而來,強烈的窒息感撲面,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渾身的毛髮根根都豎立起來,仿佛面前站著的只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太古凶獸。
但僅僅是一瞬,張麟爆發的氣息便蟄伏沉睡下去,但他明顯能夠察覺到實力的增強。
依憑肉身修為的他,大概率能夠跨越一個大境界,橫擊巔峰境界的真仙!
「嘖嘖嘖...」
嘯天犬繞著張麟轉了一圈,還在他身上嗅了嗅,雖然沒說什麼,但心中卻是再一次盤算起張麟的來歷。
能夠讓這東西如此溫順...
它當年可是聽過這玩意的凶名,就算是它主人遇到了也不敢輕易觸碰。
池竹雨和空憶秋這一回看清楚了,尤其是那一閃而逝的先天氣息,兩人皆是目光閃爍,心動不已。
先天之物的碎片,真不敢想像究竟是何等威力才能夠將先天至寶打成這副模樣。
不過即便殘破了,先天之物也依舊不是後天至寶能夠碰瓷的,它們蘊含著天地最本源的混沌氣息。
「行了,別聞了。」
嘯天犬這貨一直在張麟身上聞來聞去,一張狗嘴跟合不上似的,口水都差點掉他身上,他立馬嫌棄地一巴掌將其扇飛了出去。
「好疼!」
嘯天犬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疼得齜牙咧嘴面目猙獰,感覺就像是被一桿槍捅在了身上,鑽心的疼痛襲上心頭。
張麟一愣,手上血紅色的仙罡流淌著,旋即笑出聲來。
「我感覺能夠耗費所有的肉身仙罡,打出一道攻擊來,縱然是玄仙也遭不住。」
空憶秋和池竹雨神色一凜,心中湧起一股忌憚。
這傢伙實在是太詭異了,橫跨大境界殺敵,那是頂級的天驕才擁有的能力。
比如那位天刀傳人,聽說對方已然躋身金仙之列,同階無敵只能說是基本操作。
逆戰太乙,才是對方的真實水準。
這種天驕妖孽,越境戰鬥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而現在張麟表現出的無疑便是這種潛質。
『等這小子出去,估計會把東勝神洲攪得天翻地覆。』
空憶秋和池竹雨兩人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心中的想法竟然出奇地一致。
修為這才地仙,搞事能力就如此強大,三分之一的東勝神洲已經沒有了張麟的容身之地。
而且還和空憶秋攪和在一起,說明先前天羅書院一事也有對方的影子,只不過還沒事發,全讓這位盜聖傳人給背鍋了。
眾人心思各異,再次上路。
只不過空憶秋和池竹雨兩人多了幾分警惕,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馬上緊繃身體。
實在是好處太過於誘人了。
一出手便是先天之物,雖然那條狗沒有明說什麼東西,但結合張麟所得之物,也就不難猜出來了。
最低都是先天之物,即便是殘破的,對於日後晉升金仙,得證太乙都有極大的好處。
他們不斷深入,忽然『撕拉』一聲,破空聲響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一道黑影。
渾身赤紅,就像是被剝下人皮、露出鮮紅肌肉的怪物,雜亂的黑色長髮潦草地披在頭上,十指如刀,閃爍著陣陣寒光,一出現就在池竹雨身上劃拉了一道口子。
張麟打出一道血紅色的仙罡,無匹的煞氣在其胸前鑿出一個透明窟窿。
那怪物嘶吼一聲,盯著張麟看了一眼,眼中帶著些許不甘,兔起鶻落,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空憶秋向後看了一眼,毛骨悚然,方才突襲而至的恐怖氣息,最起碼都是真仙級別,即便在外頭她全盛時期也不敢正面對上!
池竹雨悶哼一聲,臉色『唰』地慘白下來,後背的衣服殘破不堪,露出大片的雪白和中間深可見骨的三道漆黑爪痕。
只是一瞬間,漆黑蔓延,浸染了整個後背。
仙力封存,神通不顯,僅有肉身之力的她硬吃了這一擊,差點沒直接去見老祖宗了。
「你別死了啊,還沒給我『天王魔靈』呢,不對...你死了的話,天王魔靈不就是我的了嗎?」
話說一半,張麟忽然就反應過來。
聽得池竹雨滿頭黑線...不對,不是黑線,「你臉怎麼也黑了?」嘯天犬抬了抬爪子,指著池竹雨的臉。
從背後的爪痕,漆黑蔓延的速度極快,眨眼間池竹雨就像是浸染了墨汁一般,整個人變得和嘯天犬一個顏色了。
「......」
「中毒了?這也不像啊...你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沒?」
「疼...」池竹雨冷汗涔涔。
「疼是對的,你深呼吸,一會就過去了。」
「......」
空憶秋上前,查看了一下傷口,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罐寶藥,抹在池竹雨後背的傷口上。
「盡人事,聽天命,這已經是我身上最好的傷藥了,我熬製了五十年,採集了不知道多少靈果仙草,才出了這麼一罐,平常自己都捨不得用。」
平日裡她下墓掘墳,總會遇見各種各樣的危險,她又沒有像張麟這樣變態的體質,在太初火域只剩下一副骨架都能夠活蹦亂跳,所以特地按照秘方熬製了這麼一罐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謝了。」
藥一上傷口,池竹雨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從後背散開,張麟能看到白色的藥膏迅速變得漆黑,然後掉落在地。
原本膚色欺霜賽雪的池竹雨直接變成小麥色,而池竹雨說什麼也不肯再抹上一點藥膏了,最終只能作罷。
「一副皮囊而已...」池竹雨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