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之後,你都經歷了什麼?」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哦...」
經過簡單的一番溝通之後,邋遢道人將自己陷落一處絕地,死裡逃生之後又遇絕境,而後被天羅書院之人所救,應對方所求一路追殺盜聖傳人...等等之事一股腦給倒了出來。
「合著我們的經歷都是倒過來的?」張麟沒想到邋遢道人也去過了巨淵古城。
對方的路線是盜天魔帝所在的凶地到巨淵古城,他們是巨淵古城到盜天魔帝那裡。
倒是完美地擦肩而過了。
「我推測出了那位盜聖傳人已經隕落,天機閣的人也給出的答案也是如此,天羅書院的幾位長老只能就此作罷。」
邋遢道人頓了頓,補充道:「無量仙樓的通緝令也是因為天機閣,他們推演出了你的身份,告知了無量仙樓。」
「嘖,天機閣...」
張麟咬了咬牙,他記得上次被那位昊陽仙帝追殺的時候,其中也有天機閣的人摻和。
這一筆筆帳,他遲早要上門去算一算。
「我事先言明,我們這一脈與天機閣有一些淵源,如果到時候你要上門討債,別忘了叫上我。」
很顯然,這淵源並非是什麼好淵源。
「...沒問題!」張麟一愣,繼而笑道。
「現在倒是有一個亟需解決的問題,我收集的仙基靈物還差三種,你幫我看看能在哪裡尋到。」
「仙基靈物,你不是...等等!你說的是天仙之基所需的?」邋遢道人又一次被張麟的速度給驚到了。
「不知不覺間,竟然把晉升天仙所需要的九種仙基靈物收集了大半。」
「嗯,我從盜聖傳人手上拿到了『妖聖鳳冠』,剛好是我所需要的一種靈物,順便還湊齊了【至聖乾坤經】。」
好一個順便!
簡直就是在打他這個身負大霉運之人的臉,還格外的響亮。
「還需要哪幾種?」
「雷音玄眼、天道沙、斬月仙玉。」張麟說出了最後所需要的幾種仙基靈物,聽得邋遢道人連連倒吸冷氣。
雷音玄眼,傳說中孕育天劫的初始之地,雷音浩蕩,天威難測,任何人都難以靠近,從未聽說過有人摘得一眼。
天道沙,沾染上天道二字,便知道此物有多難得。
據聞也就只有時代將末,才會出現『天道沙』這種東西。
斬月仙玉是古之大能斬月一角,再以大法力大神通煉製成了一塊玉石,後被破碎成數塊,從此遺失在了部洲之中。
這三種,一種比一種難尋難見。
這才恐怕真就要離開東勝神洲,去其他部洲看一看了。
邋遢道人將自己的看法說出,張麟一臉恍然,「難怪我踏遍了這麼多的坊市,愣是沒找到一種。」
「為何不去天羅書院看看?妖聖鳳冠被天羅書院把持了這麼久,他們不可能沒有嘗試過打探九種仙基靈物的消息。」
邋遢道人猜測:「或許天羅書院當中就有這三種靈物。」
「有道理!」張麟眼前一亮。
「你可是吞了天羅書院的『妖聖鳳冠』,而且身上背負了好幾張通緝令,怎麼混進去?」
嘯天犬在一旁幽幽道。
「這還不簡單?我這變化神通,放眼世間,有幾人能認出?」
話雖如此,但張麟還是不免有些心虛。
因為的確有人能認出他來,而且還不少,最起碼那個深藏不露的藏經閣老頭就有很大可能。
不然也不會一路追他追到巨淵古城。
差點忘了,那老頭手上還捏著【八九玄功】後續功法的線索。
就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又會竄出來,對於這一點張麟很有耐心並且十分篤定。
......
九州世界。
大明的旗幟飄揚在東西兩塊大陸之上,自從三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後,大明又出了一位鎮國武聖,統治癒發穩固。
而且新帝手段不輸太康帝,剛柔兼濟,徐徐圖之。
大力發展民生,遷移了大量人口到西方大陸開荒。
以至於入眼處,皆是一片勃勃生機。
而張家的梁國公府,在大明愈發顯赫,新皇對於張家人也多有恩寵。
但身為梁國公的新任繼承人張武卻在這個時候選擇激流勇退,從此深居簡出,對於族人的約束反而更加嚴格。
因此梁國公一脈,在廟堂和江湖的名聲都不錯。
尤其是青州城,家家戶戶都供起了張麟的長生牌位,一個個磕頭磕得愈發虔誠了。
而京城的北涼王府,也並沒有因為張麟夫婦的離開而荒廢,匾額都沒有摘除,每日都有人灑掃府邸。
張家倒是有族老提出要過繼一位族中子弟到北涼王府中,繼承爵位,但最終被張武一言否決。
他相信,以自家弟弟的實力,遲早有一天會跨越重重宇宙、無窮混沌,回到九州。
「決定好了?」
太平苑中,朱浩然坐在了曾經的老祖朱天視所在的位置,一張石桌一壺茶,品茗自得。
對面的張武身穿大紅麒麟袍,正襟危坐,表情嚴肅,承襲國公爵位日久的他身上多了幾分威嚴厚重。
朱浩然甚至隱約能從對方身上看到曾經張景泰的影子,品茶之餘,忍不住心中感慨『虎父無犬子』。
哪怕是這個看起來最不成器的長子,放眼九州年輕一輩,也是頂尖的存在。
可能是張景泰和張麟珠玉在前,倒是顯得張武有些不起眼了。
但是可別忘了,張武可是二十五歲成就一品,飛升在即!
「嗯,石頭已經會喊爹爹了,我憑著二弟留下來的東西,這些年也順利晉升了一品,飛升不成問題。
我不知道上界的老爹和大哥面對怎樣的壓力,我實力低微,即便在九州走到了絕頂,也幫不到他們分毫,起碼飛升上界還能繼續提升實力,哪怕能給他們分擔一絲一毫我也心滿意足了。」
張武嘴角噙著微笑,尤其是說到自家兒子石頭的時候,眼中不自覺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那就先在這裡恭喜小友了。」朱浩然又給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水,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艷羨。
他也想飛升上界,看一看不一樣的光景。
但可惜,身為皇室中人,不可能萬般皆由己心,他作為唯一的鎮國武聖,不能輕易脫身。
除非培養出下一位願意鎮守大明王朝的武聖。
「談不上什麼恭喜,我之所以飛升之前來此,就是有件事想要麻煩前輩。」
「何事?但講無妨...」
雖然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朱浩然倒是沒有主動挑明。
「我張家從我父、我弟去後,唯獨我一人支撐,若是我再飛升而去,數年尚可,但人心浮動,時日一久難免會有人生出覬覦心思,家中妻兒孤苦孱弱,所以晚輩想請前輩照拂一二。」
張武說道。
朱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這個自然沒有問題,你們張家於大明有再造之恩,只要我在一天,定保無人滋擾。」
「如此便麻煩前輩了,我一定會多加約束族人,萬勿為非作歹,狐假虎威,免得前輩為難。」
張武輕舒一口濁氣,起身道謝告辭。
朱浩然淡淡『嗯』了一聲,便目送張武離開這太平別院,微風乍起,吹皺了這院中的一池春水。
張武腳步輕鬆,回到梁國公府,同妻兒溫存一番之後,又召開族會告誡族人。
又過了數日,這才在眾人的依依惜別之下,破開此界的桎梏,飛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