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鵬讚嘆道:「首富,就是首富,大氣。我這中午準備燒小龍蝦,妹夫你擇菜,燒鍋?」
「怎麼,今天摘菜的沒來?」
姜羨梨笑了笑,「是啊,今天我們家就來我一個,我淨等著吃。」
姜羨陽道:「沒事,我來擇菜。」
現在他高考完了,整個人都放鬆了,也沒什麼事干,幹家務活挺好的。
周坤豪連忙道:「不用,不用,你休息。」
兩位女婿進了廚房,忙的熱火朝天。
可那滿滿一桌飯,還沒吃幾口。
一個鄰居大媽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秀梅啊,你快去看看吧,你家老薑在路口被車撞了,人跑了。」
「什麼?」
趙秀梅手裡的筷子「啪」的掉在了地上。
她連忙起身,「她嬸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啊,現在老薑就躺在地上,那渾身都是血啊!」
周秀梅眼眶一紅,就往外跑,姜家其餘人也是驚慌不已,跟著跑了出去。
姜羨紅轉頭對丁媛媛道:「媛媛,你懷著孕,不能激動,也不易見血腥,你就別去了,你留在家裡,我們先去把爸送醫院。」
丁媛媛知道這時候自己去了,只會添亂,便點頭道:「好。」
眾人跑到路口,只見姜東山躺昏迷在血泊里,不遠處的自行車已經撞的軲轆都掉了一個。
「啊……」
趙秀梅顫顫抖的跪在他面前,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東山,嗚嗚嗚……東山,你醒醒啊……」
吳鵬道:「媽,你先別哭,我們趕緊把爸送醫院。」
隨後他又對周坤豪道:「妹夫,你扶著爸,我來背他。」
吳鵬將姜東山快速的背到他的麵包車上,然後讓他平躺著。
僅僅用了十分鐘就到了人民醫院。
姜東山被推進了搶救室,姜家人坐在外面,都焦急萬分。
趙秀梅一直身體哆嗦,淚流不止。
姜羨紅握著她的手安慰,「媽,爸的身體一向很好,他不會有事的。」
趙秀梅努力的憋住,不讓自己哭出聲。
「你說,你爸他早上好好的去加個班,怎麼這回來,就遭了這樣的禍事?明明就差幾百米,就到家了啊。嗚嗚嗚……偏偏那個殺千刀的肇事者還跑了……嗚嗚嗚……你說你爸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
她嫁給姜東山三十年,雖然他一輩子都沒什麼大出息,可他從來沒有打過她,罵過她一句,在家裡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一輩子的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這日子眼見的好起來了,他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了開。
一名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姜家人連忙圍了上去。
姜羨陽顫抖著聲音問:「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醫生沉重地道:「患者傷勢很重,斷了兩根肋骨,而且有一根還插進了肺里,如果一個小時之內不手術,患者肯定性命不保。」
「那就趕緊手術啊。」
「現在醫院能做這個手術的醫生,昨晚上了夜班,現在休班了,我們給他打了電話,沒打通。」
姜羨梨突然想起來什麼,「您說的醫生,宋元池醫生嗎?」
「是。」
「那您知道他住哪裡嗎?我可以去他家找他。」
醫生搖了搖頭,「他是最近才調來我們醫院的,他住哪我們都不知道。」
「好,我來想辦法。」
姜羨梨拿出了大哥大先給秦萱打了電話。
「萱萱,你知道宋元池住哪裡嗎?」
秦萱:「我不知道,怎麼了?」
姜羨梨:「明天再跟你說,我現在有急事。」
掛了之後,她又想起來宋元池那天跟藍沫都親上了。
於是,她又立馬給藍沫打了個電話。
「沫沫,你知道宋元池住哪裡嗎?」
藍沫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一時間還有些支支吾吾。
「我……那個……」
姜羨梨都快哭了,「我爸爸現在在醫院呢,急需他來動手術,如果晚了,就性命不保了。」
藍沫立馬道:「你別著急,我知道,我知道他住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他,保證半個小時給你送到。」
「好,謝謝。」
藍沫掛了電話,就立馬扔下手頭上的工作,開車去了宋元池的住處。
多虧了上次宋元池強行帶她去認過門
她十分鐘開到宋元池家,「砰砰」敲了幾下門。
宋元池穿著睡衣,惺忪著睡眼打開了門,本來不好的心情,看到藍沫以後,裡面色柔和道:「你怎麼來了?想我了?」
「你別廢話了,趕緊跟我去醫院,梨梨的爸爸車禍重傷,正在搶救室等著你做手術呢。」
醫者仁心,宋元池一聽,立馬清醒了。
「行,你等我洗漱一下,換個衣服。」
「不行!來不及了,你晚去一會,姜叔叔就要性命不保了。」
「好好,我拿下眼鏡。」
藍沫拉著他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數落他。
「你說你一個醫生,電話還接不通,這有急症病人需要你,找不到你,不就要丟失一條性命了嗎?」
「是,是,你說的對。我就是今天早上太累了,忘了給大哥大充電了。」
好在宋元池的住處離醫院不遠,開車五分鐘就到了。
藍沫和宋元池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姜家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看到宋元池,姜羨梨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一下。
「宋醫生,麻煩你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宋元池打開搶救室的門,道:「所有人,立馬準備手術。」
消毒,換衣,五分鐘後,姜東山就從搶救室,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一直持續了四個半小時,才結束。
宋元池從手術室里出來的時候,額頭都是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疲憊。
「手術很成功,患者一會會推進重症監護室,若沒有特殊情況,三天後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趙秀梅喜極而泣,「謝謝,宋醫生謝謝你啊!」
她本來看這位宋醫生這麼年輕,還有些擔心,沒想到他醫術這麼高超。
姜羨梨道:「謝謝你啊宋醫生,改天,請你吃飯。」
宋元池勾唇一笑,「不用,藍沫請就可以了。」
姜羨梨秒懂他的意思,但她也不能因為宋元池對自己有恩情,就去綁架藍沫。
可誰知藍沫卻道:「梨梨你不用管他,一會我就去請他吃飯,會好好謝謝他的。」
「行……謝謝你沫沫。」
「咱倆誰跟誰,說這個就見外了啊,只要叔叔能早日康復就行。」
說完,她就和宋元池一起離開了。
重症監護室,家屬是不能進的。
但趙秀梅不放心,便道:「你們都回去吧,這幾天我就在這監護室門口等著,等你們的爸轉到普通病房,你們再來看他。」
姜羨陽道:「反正我也沒事幹,我在這陪著媽。」
趙秀梅點點頭,「行。」
雖然平時她很強勢,姜東山在家裡就跟個隱形人一樣,可他這一倒下,她像是沒了主心骨。
有兒子在身邊,她也能安心不少。
這時,走來一個小護士,「你們是姜東山的家屬吧,去把費用繳一下吧,就先繳個5000吧。」
周坤豪連忙道:「好,我去繳。」
「不用。」
周秀梅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塑膠袋,袋子裡裝著一疊錢。
「之前你給的錢都沒花,現在正好用。」
說著她把錢給了姜羨梨,「你去繳了吧。」
姜羨梨接過錢,點點頭,「好。」
周坤豪又道:「我這就去派出所報案,也找人去探查探查,一定會盡全力找到撞爸的人。」
趙秀梅嘆了一口氣,「麻煩你了。」
「一家人,不說客套話。」
姜羨梨繳了費,就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謝景城都回來好一會了。
看到她臉色不好,謝景城連忙牽住她的手問:「你怎麼?是不是又跟媽鬧的不愉快了?」
「沒有,是我爸,他出車禍了,司機又肇事逃逸了。」
「出車禍了?那爸現在怎麼樣了?」
「做完手術,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現在在重症監護室。」
「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
吃了晚飯,姜羨梨又累又困,便睡下了。
謝景城來到書房給他的助理楊傑打了個電話,「你派人查一下,是誰撞了我岳父。」
楊傑:「好的老闆!」
……
第二天一早,謝景城和姜羨梨就來到了醫院。
不僅買了包子和粥,還買了一張簡易的摺疊床,兩張摺疊椅子。
趙秀梅仿佛一夜了老了好幾歲,「景城,梨梨,你們倆怎麼來了?」
謝景城把東西放下,道:「昨天晚上,我聽梨梨說爸出事了,就過來看看,爸現在怎麼樣了?」
「剛才醫生說,你爸現在的生命體徵已經穩定了,十二個小時之內應該就能醒。」
「那就好,我們買了早餐,你和陽陽吃了之後先回家洗洗澡澡休息休息,我和梨梨在這守著,你們下午再過來。」
趙秀梅搖了搖頭,「我不走,你工作忙哪能在這守著,你們倆還有陽陽都回去。我一個人在這沒事的。」
說著,她還咬了一包子。
她知道就算姜東山醒來,以後也要住半個月的院,需要人照顧,她不能倒下。
姜羨梨道:「行了,爸現在也沒生命危險了,你們就回去吧,下午再過來。我已經跟大姐說過了,明天上午她來守著,後天我哥來。等我爸轉到普通病房,就你和陽陽倆輪流伺候。」
趙秀梅想了想,道:「那好吧。」
她不用工作,陽陽也不用上學了,家裡就他們兩個閒人,他們倆輪流照顧,完全可以。
趙秀梅和姜羨陽走後,姜羨梨和謝景城就坐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謝景城把姜羨梨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道:「你起那麼早困了吧,睡會。」
「不用,我不困。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去公司上班吧。」
「公司的事昨天處理好了,今天沒什麼事,下午再去就行了。再說,賺錢是為了更好的生活,若是因為賺錢連岳父躺在重症監護室這種情況都不能來陪你,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姜羨梨挽住他的胳膊,輕輕一笑,「我可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嫁給你。」
從她決定嫁給謝景城的那天起,她就做好了被冷落,被欺辱的準備。
她想,只要有錢,以後離婚就是,苦難只是一時的,能換自己和她在意的人後半生無憂,就值了。
可她沒想到,從她嫁給謝景城,謝景城便紳士、體貼、出手又大方,如今又那麼明事理,她覺得自己真的幸運。
謝景城歪頭,碰了一下她的頭,笑道:「娶你是才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
周家。
周坤豪的助理丁嚴急匆匆地進了書房。
「老闆,撞您岳父的人,有消息了。」
周坤豪抬頭,「是誰?人在哪?」
「車子是小姐的,但開車的人不確定。」
周坤豪震驚的起身,「雪兒?」
隨後他破口大罵,「這個畜生,竟然越來越沒人性了,撞了人不僅不送醫院,竟然好逃跑!」
丁嚴道:「老闆,雖然車子是小姐的,但開車的人不一定是小姐,自從她嫁給姑爺之後,那車大多數時間都是姑爺開的。」
「他們現在在哪,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
「小姐和姑爺兩人開了一家古玩店,現在兩人應該都在店裡。」
「行,我們現在就過去。」
周坤豪和丁嚴來到古玩城,找到一家叫「天寶」的古玩店,周雪和吳建霆果然都在。
周雪看見周坤豪歡喜地道:「爸,你怎麼來了?看,這是我盤下的店,不錯吧?」
周坤豪進了門臉色冰冷,沒有搭話,往椅子上一坐,便示意丁嚴關上門。
周雪和吳建霆見此,都神色凝重。
「爸,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周坤豪神色一凜,「你們倆都給我跪下!」
「爸,到底什麼事啊?」
「跪下!」
周坤豪的聲音更大了,他到底是首富,雖然是暴發戶,但也有上位者的威壓。
嚴肅起來,周雪和吳建霆還是害怕的,不自覺地跪了下去。
周坤豪這才深吸一口氣,問道:「昨天中午,你們倆誰開車去了永福巷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