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辭嫌惡地道:「可現在不是古代,大清早亡了,現在是1988年!你就是個被萬人所不恥的小三。
你當小三不要緊,可你問什麼要生下我和姐姐,讓我和姐姐也成了別人唾罵的私生子?
我已經是小三的孩子了,你還想讓我成為綁架犯,殺人犯的孩子嗎?」
「不是。」蔡玲抽了抽鼻子,「兒子,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兒子啊。現在謝祥安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跟著他只會有吃不盡的苦頭,留在海平市也會被人說閒話。
你跟我走,我們拿到三十萬,就遠走高飛,好不好?」
謝景辭看出來了,蔡玲現在已經魔障了,他說什麼,她都不可能聽進去了。
便點了點頭,「好!」
他正要抬步朝著蔡玲走去,謝祥安一把拉住了他。
怒聲吼道:「你傻啊,她現在就是一個犯罪分子,你跟著她,這輩子就全毀了!」
謝景辭還沒說話,蔡玲便冷笑道:「謝祥安啊謝祥安,我成了犯罪分子,還不都是你造成的!我現在除了要三十萬,我還多了一個條件,我要謝祥安你立馬給我跪下道歉,說你這輩子辜負了我,你罪該萬死!」
她是喜歡在外面找男人,可一開始她也是真心愛他的。
是他負了她,是他連陪她的時間都沒有,他能在外面有媳婦有孩子,她為什麼不能在外面找男人?
她沒錯,千錯萬錯,都是謝祥安的錯!
謝祥安倒吸了一口氣,「你可真是瘋了!讓我給你這個賤人跪下,你配嗎?」
「我不配?哈哈哈……」蔡玲大笑道:「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得讓你給我跪下賠罪。我數三個數,你若是不跪,就別怪我手裡的刀子無情了。」
「1 ,2 ……」
在她要喊「3」的時候,謝景辭抬腳踢在了謝祥安的腿彎上。
謝祥安「撲通」就單腿跪在了地上。
「你這逆子!」
謝景辭沒說話,又踢了他另一個腿彎,瞬間讓他雙腿跪地。
「謝景辭,你也瘋了?我可是你爸!你敢讓我跪,你大逆不道,要遭雷劈的!」
他掙扎著想起來,謝景辭抬手便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現在已經九歲了,又跟著一個古武師傅學習了兩年,現在他一個打謝祥安三個不是問題。
謝祥安動彈不得,轉頭驚愕的瞪著他,「謝景辭,你要幹什麼?」
謝景辭冷聲道:「給我媽賠禮道歉,雖然她也沒什麼道德,但你一個有婦之夫還去招惹她,你的確罪該萬死,你也的確負了她,對不起她。現在她綁了你的孫子,錯誤的起源就是你,你給她磕頭認錯,是應該的!」
「哈哈哈……」
蔡玲大笑,眼淚順著臉頰划過。
「果然,還是我的兒子最好,要男人有什麼用,還得是兒子啊……哈哈哈……謝祥安,你想左擁右抱,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沒想到把,最後落得個妻離子散,孤獨終老的下場。就連留在你身邊唯一的兒子,也棄你如爛泥,你這一輩子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哈哈哈……」
謝祥安長舒了一口氣,看著臉色蒼白的謝梓煜。
想起他從前最愛跟在他身後一遍一遍的喊:「爺爺,爺爺……」
是啊,本來他的人生是妻賢子孝,兒孫滿堂。
都是他做錯了,才落得個現在悽慘的下場。
「好,蔡玲,我給你道歉。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要打要殺,我都隨你,還請你放了無辜的人。」
蔡玲得意地道:「我說了,讓謝景城把車鑰匙給我扔過來,只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會放了謝梓煜。」
她的話一落音,謝景辭就走到了謝景城的跟前。
「車鑰匙給我。」
謝景城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他餘光瞄到了不遠處的水塔上那一道隱秘的黑影。
便什麼都沒說,直接把車鑰匙給了謝景辭。
謝景辭拿著鑰匙朝著蔡玲走了過去,「媽,我們快走吧。」
「好好,乖兒子,快把車鑰匙給我。」
「好。」
謝景辭把車鑰匙遞給蔡玲的同時,拿過了她手中的匕首,「媽,你去開車,我和這位叔叔來看著謝梓煜。」
「行。」
蔡玲高興地往車邊走去,紋身男也扛起了謝梓煜。
可他們都沒想到,他們才剛走兩步。
謝景辭手裡的匕首,便「噗呲」一聲,從背後扎進了紋身男心臟的位置。
「唔……」
紋身男一聲悶哼,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子轟然倒地。
謝景辭趁機把謝梓煜接進了自己懷裡,快速的解開了他手腳上的繩子。
蔡玲回頭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兒子,你在幹什麼?」
可沒等謝景辭搭話,謝景城就將她反手按倒在了地上,撿起地上的繩子將她的雙手雙腳綁了起來。
謝梓煜也奔向了陸小菲的懷抱。
如此,蔡玲終於回過來了神。
雙眼布滿了血絲,惡鬼一樣的瞪著謝景辭。
「原來你根本不是要跟我走,你是騙我的!為什麼?謝景辭,你我的親生兒子啊,我一個人辛辛苦苦將你養這麼大,你為什麼要跟我最恨的那家人一起聯合起來謀害我?我進了監獄,對你有什麼好處?」
謝景辭低頭,面色冰冷的看著她,眼裡儘是憎惡。
「那家人是你最恨的人,可那裡有我最愛的人,我必須要救他在乎人。」
「你最愛的人?」蔡玲滿目不可置信,「你說是謝景城嗎?你愛他,拿他當親哥哥一樣,可他對你只要厭惡,你這個傻子,這個世上只有我這個當媽媽的是無條件愛你的。」
「可我並不想當你的兒子,我只想當他的弟弟。本來我也是該死之人,是他救了我,那我的命就是他的,無論他怎麼看我,在我心裡,他都是我我的哥哥,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愛的人!」
說完,他便看了一眼謝祥安,「還跪著幹什麼?起來回家。」
謝祥安看倒地血泊里,胸口已經沒有任何起伏的紋身男,心裡一陣膽寒。
謝景辭,他……一個九歲的孩子,竟然殺人了……
「哦,哦,好……」
他連忙起身跟上了謝景辭的腳步,隱蔽起來的警察也來把紋身男的屍體和蔡玲帶走了。
姜羨梨和謝景城回到家,謝景城把她抱在懷裡,摸著她的頭道:「你今天嚇壞了吧。」
姜羨梨點了點頭,「蔡玲真是太瘋狂了。」
其實她想說謝景辭更瘋狂,也很勇敢機智。
但無論如何,他是謝家主跟小三生的兒子。
他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就算他什麼壞事不做,什麼惡語都不出。
他單單出現那在那裡,就是她婆婆和謝家四兄弟心裡的一根刺。
所以,姜羨梨不會在謝景城跟前提他。
「以後就是沒事了,她那個姘頭男人死了,她在牢里,沒個十年八年也出不來。你餓壞了吧,我們吃飯。」
「嗯。」
現在都下午三點了,姜羨梨的確是餓很了。
……
過幾天就是謝景城的生日了,姜羨梨犯了愁。
送他什麼禮物好呢?
衣服鞋子這種對他來說都太普通,想給他買塊腕錶吧,她又不認識什麼國際大師,便宜的又配不上他。
思來想去,姜羨梨準備去古玩市場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稀奇的玩意。
但她自己又不太懂古玩,就給秦萱打了個電話。
「萱,我記得你們家以前好像開過一家古玩店,你對古玩懂不懂?我想去古玩市場淘淘,有沒有什麼好看,又性價比高的東西。」
秦萱:「那可太懂了,我專門研究過兩三年呢,我陪你去。」
姜羨梨:「好的,謝謝!」
兩人幾乎同時到了古言市場。
秦萱問姜羨梨:「你要買什麼?瓷器,還是字畫?」
「沒有固定想買的,這不是快到謝景城的生日了嗎。我就想買個小玩意送給他,咱們先看看吧,朋友合眼緣的就買。」
「行。」
兩人看了十幾家家店,名貴的古董和字畫,都怕是假的。便宜的又覺得謝景城會看不上。最後千挑萬選,買了一對拇指大小的羊脂玉葫蘆,姜羨梨又讓人用紅繩編了兩個平安扣,再把兩個小葫蘆串上,製作成兩個汽車掛墜,一共花了兩千五。
「一個送給謝景城,一個留給我自己。」頓了一下,姜羨梨又道:「這禮物那么小,價格也不貴,萱,這不會有點太寒酸了?」
想想,謝景城送她東西都是價值好幾萬,或者直接現金幾萬,幾十萬。
再看看自己買的禮物,總覺得有些拿不出手。
秦萱一把摟住她的脖子,笑道;「禮物不在貴賤,在心意。你這禮物多好啊,掛在車裡寓意招財進寶還保平安。最主要的這是一對啊,你和謝景城一個人一個,他心裡指定美死了。而且,你要是送他貴的東西,後面他肯定還會給你雙倍的錢。」
姜羨梨笑了笑,「那行吧,到時候我在親手給他做一桌子菜,給他做個蛋糕。」
兩人聊著,便聽旁邊的店裡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隨後竟然看見田翠萍從裡面出來,她往那店鋪門口一坐就哭喊道:「沒法活了啊,大家都來看看,兒媳婦要逼死老婆婆了啊。」
片刻,周雪也從那店裡出了來。
「你嚎嚎什麼?你要讓大家看看,那就看看,你自己不要老臉,我怕什麼。我和你兒子結婚,你們家什麼都沒給我,我爸一次買了兩套房子,給我們一套,還給你全家一套。前兩天鑰匙也拿到了,你還跑來這裡問問要裝修錢,我該你的錢啊?
不給你就來我店裡鬧,還要在這嚷嚷的敗壞我的名聲,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讓人作嘔的婆婆?」
田翠萍嚎的更大聲了,「養兒防老,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兒子長大,又供他上了大學,如今俺和他爸年紀大了,我們到城裡投奔他有什麼不對?
你既然嫁給了他,那就應該跟他一起孝順俺,兒媳婦不孝敬公婆那是要下地獄的,你看看哪個兒媳婦敢跟婆婆這樣大呼小叫的?你就是從小沒媽教,長大了沒教養!」
周雪頓時紅了眼,她媽早死,是她心裡永遠的痛。
「你說誰沒媽教?」
田翠萍還沒看出來她的滔天怒意,站起來指著她罵道:「就是你這個小賤蹄子沒媽教,沒爹管的活,但凡有半點教養,也不能不把公婆放在眼裡。」
「啊……」
周雪大喊了一聲,抬手將田翠萍「噗通」退倒在了地上,「就算我媽去世的早,我也比你這個惡毒不要臉,三觀扭曲的賤婦強!你這樣的人,不配住我們家的房子,你們全家都給我滾回鄉下去!」
「哎呦……哎呦……兒媳婦打婆婆了啊……哎呦哎呦,不孝兒媳婦啊……」
田翠萍躺在地上直接哭喊了起來。
這時吳建霆從外面開車回來了,他焦急的扶起田翠萍。
「媽,媽你怎麼了?」
看見自己兒子來了,田翠萍氣焰就更高了,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兒子啊,你可來了,周雪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打俺啊,俺的骨頭都要摔碎了。哎呦啊……俺這辛辛苦苦的養兒子為了啥啊……不能活了,不能活了啊……」
吳建霆看了看周雪,又看了看田翠萍。
「媽,雪兒怎麼會打你呢?」
「大家都看著呢,俺還能說謊不成,她還要把她爸買的房子要回去,讓咱們全家都滾回鄉下呢。嗚嗚嗚……俺的命咋就這麼苦呢……嗚嗚嗚……」
「雪兒你……」
吳建霆話還沒說完,周雪便眼含淚淚花的道:「是,她說的都是真的,我推了她,還讓她滾回鄉下去。吳建霆,你知不知道,她竟然罵我沒媽教,沒爹管!我爸你們家買了房子,就是想你的家人能善待我的,不是為了讓你的家人辱罵我的!」
田翠萍冷哼,「我罵錯了嗎?你是俺的兒媳婦,俺是你婆婆,哪個家裡不是婆婆說的算,你們家那麼有錢,俺只是問讓拿兩千塊錢裝修費,你只拿了兩百塊給俺,你打發要飯的呢?
我告訴你,你既然嫁到了我們家,你的錢就都是俺的!以前姜羨惠是俺兒媳婦的時候,俺家所有的花費都是她出的,俺老頭和俺閨女掙的錢都是存起來留著以後有什麼大事才用的。你這個小賤蹄子,還不如姜羨惠一根手指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