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未來
「圓圓，真是太好了。」程彥欽雙手緊緊地攥住了陶清涵的手，許久未見，他都要想死這個姑娘了。
「嗯，一切順利變好。」最重要的是，人也還活著。陶清涵唇邊泛起一絲微笑，這應該是她這一陣子最開心的時候了。
「圓圓笑起來……就是好看。」程彥欽目光溫柔，眉梢上竟是喜色。
屋內的軍醫們呆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待的不是時候啊。於是幾人悻悻的離開了帳篷。
這剛一出帳篷，幾人便看見了同樣站在門外的袁嘉澤。
塞外的風有些大，少年身後的大山格外雄偉，山中綠樹郁郁青青，風吹動他的衣擺與長發。他看上去顯得有些孤僻，隱晦不明的黑色眼眸一直盯著帳篷。在發現幾名軍醫朝自己看是，他才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她過得還是很幸福吧？以她那種性格，是不會跟一個對自己不好的人在一起那麼久……還頂著戰爭，來看他……
他苦笑著，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自己的營帳。
「袁大人，這是夫人帶給您的。」僕人將一包袱遞給他。
包袱很大，裡面有衣物，有食物。看上去都是他那夫人親手給他縫製的，親手給他做的。這一切都在提醒他，他不是孤單一個人。他拿起包袱上的信，裡面都是他那位名義上的夫人對他的關心。
他向來是個小心眼的人，心中既然已經裝下了一個人，那麼即使後來者對他如何如何好，他的心也裝不下了。袁嘉澤順手將信扔進火盆，靜靜的看著信燃燒成灰。
站在一旁的小廝心中看著心疼。這可是自家夫人親手寫的，姑爺怎麼總是這般糟蹋？真不知道老爺當時怎麼想的，就是要這個男子。
夕陽的餘暉灑落人間，大片的金黃由天而下，散布在大地之上，暖洋洋的，就像是一張大毯子。
「圓圓，小心。」程彥欽小心的攙著陶清涵，生怕她的傷口被撕裂。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陶清涵到時看的開，她拍了拍程彥欽的手，「說起來，黃大壯他們怎麼樣？」上次見程彥欽的時候，陶清涵便說起了與她一起過來的銅板等人。
「放心，他們都是跟了你多年的人，我怎麼可能不上心？」程彥欽笑道，「他們被我安排到了營帳之中，每天都有吃有喝，身上一根汗毛都沒少。」他一笑，兩對虎牙便露了出來，看上去有些調皮。
雖然臉上看上去有些滄桑了，但他卻依舊保持著年少的活力。這點，是袁嘉澤永遠都沒有的。而也正是這份活力，慢慢融化了陶清涵的心，令她淪陷。
「你看，今天多晴朗啊……」程彥欽握著她的手，手掌上不斷傳來溫暖的熱意。
「嗯。」陶清涵點點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碧海藍天。
真是晴朗啊……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呢。這一世，她改變了命運。母親沒死，幼弟也平安的落地……身邊的這個少年，也好好的活著。
「程彥欽，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陶清涵看著他，表情變得有些認真。
「什麼？」
「你我初次見面，你明明和一青樓女子……」拉拉扯扯，為何到頭來居然還是個……嗯……用李婉吟的說法，就是「純情處男」？
「那女子……」程彥欽說著，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無奈了些，「她是我母親的陪嫁丫鬟，母親去世後，她便被那老太婆送去了青樓。那日正巧經過，遇見了她……」許是回憶起了母親，他看上去，心情不是那麼好。
「後來呢？你可有把她贖出來？」陶清涵問道。
「嗯。」程彥欽點點頭，「我把她帶出了那裡，並將她許給了一名老實的莊稼漢。」說完，他臉上突然閃出一絲笑容，「你吃醋了？」
「我？吃醋？」陶清涵揚眉，「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
「那這麼多年的事情，你怎麼還單拎出來說？」他臉上笑意未減，反而更加濃了，「你是不是早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我了？」
對上他溫柔的桃花源，陶清涵張了張嘴，第一反應是應該反駁，但不知怎麼，她沒說出口，她聳了聳肩，她敗了，「嗯，大概吧。」
「呵呵~」程彥欽笑的更開心了，他伸出手擁住了陶清涵，將她抱起。
「你幹嘛！」陶清涵驚呼，「那還有人呢！」大庭廣眾的，這傢伙幹嘛啊？！
「不幹嘛，就是想好好看你。」程彥欽看著她，雙手抱緊了些她的腰身。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不遠處的軍人看了皆臉紅了。
「你這傢伙……」陶清涵覺得心臟在怦怦亂跳，這是前世從未有過的。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略有些白的臉也有些泛紅。
「害羞什麼？你是我的妻子啊。」程彥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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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陶清涵眨巴了兩下眼睛。
「走吧，我們回家。」程彥欽緩緩道。他輕輕地將陶清涵放在地上，一擺手，便有一名軍人牽著馬兒走來了。他牽著她的手，「我們先走吧。」
「你怎麼能擅自離開？」他可是將帥。
「有什麼不可？」程彥欽不以為意，「我跟今上說了，辭官，回家。」
「你……」這傢伙……
「你不是說了嗎？不幹這，我們一起回去經營食肆。」程彥欽看著她，「怎麼？還是覺得做官好嗎？」
「不。」陶清涵搖搖頭，伴君如伴虎，從前世到今生，這都是不可變的。她望著不遠處的黃大夫，「你身上的傷……」
「沒什麼。」程彥欽搖搖頭，拉著她的手緊了緊，「什麼都沒有，我會陪著你……一輩子……」
真是一輩子嗎？陶清涵心中泛酸。前一陣，她去看王二時，碰見了黃大夫。當時黃大夫明明說，他身上已經落下了病根，必須日日調理，控制。否則……
根本沒有他說得那般簡單。
未來的路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縱然他現在還年輕，卻也該注意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今上才肯放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