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失態了。」
宋卦擦擦嘴。
徐開自嘲一聲,道:「我明白,我也和我家裡人說過,他們都說我瘋了,也有說我不自量力的,但我還是要做,你看……」
徐開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群,群里有幾十個人。
這幫人每個的群暱稱都改成了「麻匪-紅中一號」,「麻匪-我才是骰子」,「麻匪-猴發財」之類的。
「這就是當時心湖上,我們那幾十個被麻匪救下來的人,大伙兒都很堅定,麻匪救了我們,我們一定要傳承他們的精神!」
宋卦偷偷翻個白眼。
「人不是沒死麼,傳承什麼?」
徐開笑了笑。
「上京不是還沒有麻匪麼,我們這個麻匪分部,可以先去幫他們打響名聲!」
宇文郝默默的說道。
「麻匪捅的簍子,連聯邦總署都要開議會商討決議,我覺得他們現在不缺名聲。」
徐開豪爽的一拍桌子。
「那我們就去上京,幫麻匪們探探路!看看當地民眾,對麻匪是個什麼態度,不過,最關鍵的,我們想學麻匪那樣,鋤強扶弱,維護治安!」
宋卦咳嗽一聲,道。
「那什麼,我聽說,上京作為華夏行政區的首府,治安、財閥、腐敗,這些地方常見的問題,那邊是很少很少的,起碼治安這個東西,可能真沒什麼發揮空間。」
徐開說著激動了,站到凳子上。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這個世界,需要麻匪來一次大清洗!」
宇文郝趕緊將他拉了下來,沖周圍看過來的人說道:「喝多了,喝多了,胡言亂語呢。」
言罷,拉著徐開低聲說道:「你丫說啥呢,你這不純純反動言論?你想徐家被抄家啊?」
徐開悻悻的說道:「一提到我的偶像,就有點激動,騷瑞……騷瑞……」
宋卦道:「你們要搞什麼麻匪分部,問過人家麻匪,他們同意嗎?要有版權意識啊。」
一提到這個事,徐開就很鬱悶,「我也想問呀,但是麻匪大佬們,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很難找到他們。」
宇文郝:「你找歐陽東升呀,他之前去了一趟上京,最近不是回來了嗎?他現在是麻匪負責人,想找麻匪,找他就行了。」
徐開:「你知道歐陽老頭的預約,排到多久之後了嗎?半年!好傢夥,半年後我都放寒假了!」
宋卦:「老登現在這麼忙?」
身為麻匪的頭子,他和這個麻匪的負責人,已經兩個月沒見過面了,也沒什麼交流。
官方要是知道,他們了解到的,關於麻匪的一切信息,都是宋卦瞎編的,歐陽東升對麻匪每天在幹嘛根本一無所知,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徐開吐槽道:「聽說他工作很積極,把很多約談都快速處理掉了,但後來,他工作的醫院來了很多燒傷病人,他的工作量一下子大了起來,所有預約都只能往後拖了,導致越積壓越多。」
雖然是麻匪的負責人,可是沒人給他發工資,歐陽東升洗白後,又回醫院工作了。
宋卦默默的喝了一杯水。
什麼燒傷病人,雨我無瓜。
談話間,徐開他們這桌的菜也上來了。
上菜的依然是熟人,老闆女兒。
「幾位學長,你們的菜好了,剛剛我聽到你們在聊麻匪?」
徐開眼睛亮了。
「你也是麻匪的粉絲?」
老闆女兒笑道。
「當然啦,你們看,龐氏地產已經將貧民窟都拆掉了,承諾讓這裡的居民,全部免費住進安置房,我們都可以住上乾淨、整潔的小區了,這一切,都是麻匪的功勞。」
順著老闆女兒的手指看過去。
果然,貧民窟如今已經變樣了。
那個髒亂差的逼仄地帶,如今已經全部化作工地。
各種大型機械,在連夜工作著。
高瓦數的塔吊燈,將工地照射的猶如白晝。
雖然有噪音,但附近沒人投訴。
工人們的幹勁也挺足。
因為這上面的工人,很多就是貧民窟里的居民。
徐開:「麻匪的功勞?」
老闆女兒:「是呀,麻匪揭穿了趙家的陰謀,將趙家一舉掃進歷史的垃圾桶,雲山市的另外三大財閥,怕步後塵,所以都轉性了,搞了很多惠民工程,本來以為他們只是說說,沒想到真的在落實。」
徐開開心的站了起來。
「哎呀,我還以為民眾看不出,這些是麻匪的功勞呢,老百姓的眼光真雪亮啊!真好,龐家,該的!我徐家,也是該的!要是不改正,活該被麻匪抄家!」
宇文郝看著徐開,無語的說道:「大孝子啊你真是……」
重新坐回來,徐開一本正經的對宇文郝說道:「黃毛,你不保送振華麼,我們這幾十個人,沒一個考上振華的,你要不要加入我們,讓我們這個麻匪分部,在振華里也能有個人。」
宇文郝苦笑一聲,「我就是個水貨,不摻和了。」
徐開又看向宋卦。
「宋老弟,你實力超群,地榜高手,你要是加入我們,咱們這個分部的老大,就給你當了!」
我在總部,也是老大。
宋卦搖搖頭,「我想專心學習,而且我真覺得麻匪在上京市,很難有用武之地。」
宋卦這話是認真的。
不談維持社會治安的義警行為,就說資源爭奪。
那裡有華夏行政區的三大氏族的宗族府邸、五大公會同盟的盟主公會,是華夏行政區里最頂尖的職業者勢力的總部所在。
跟他們搶野外BOSS?搶礦?搶練級點?
不現實。
而且,上京市的官方力量,也基本代表了華夏行政區的頂尖力量。
麻匪們在那裡,其實很多事做起來不太方便。
目前,還是繼續在江南城市圈打地盤,比較合適。
三人共同舉杯,慶祝即將離開雲山市這個小地方,前往大城市,開始新的一段人生旅程。
回去的路上,還是只有宋卦一個人清醒,那倆人都喝高了。
宇文郝:「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仨人兒。」
徐開:「呵呵,這詩人,他不識數,明月,影子,分明是倆人!」
宇文郝:「傻了吧,加上詩人自己,不就是四個人了?」
徐開:「今天喝的真痛快,偶爾消費降級一下,感覺也不錯,嗯,嗝……」
宇文郝:「就是飯菜的衛生堪憂,我肚子有點痛……」
宋卦警惕了一下。
「不是,你小子每次都這樣麼,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宇文郝:「不翔?不行,不翔的話就要自由飛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