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從徐大夫那裡拿到了鑑定結果後,就扶著仿佛丟了魂一樣的虞青魚回到車上。
「青魚,醒醒!」
張凡晃了晃她。
虞青魚這才回過神來,臉色蒼白中帶著幾分蠟黃。
絕望的眼神令人心碎。
她沒有大哭大鬧,但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洶湧而出。
只一瞬間就滿臉淚痕。
張凡語氣溫柔的安慰著她。
「青魚,別太難過,其實你心裡早就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虞青魚看向張凡,嘴一癟,終於是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緊緊摟著張凡的脖子,眼淚很快就把張凡的衣服打濕了一大片。
撕心裂肺的哭聲里,滿滿的都是悲傷。
她的哭,一直持續了快半個小時。
無論張凡如何安慰,她都沒有停止哭泣。
如果不是張凡急中生智,捧著她的臉親嘴了許久,她可能會把自己給哭死。
虞青魚張著嘴大口的呼吸著,同時既悲傷又嬌羞的瞪著張凡,抽泣著斷斷續續道:「你,你幹嘛……幹嘛要親我?」
張凡沒好氣道:「我不親你,你都哭斷氣了。」
她期間有好幾次哭的喘不上氣,如果不是張凡用溫暖的手掌撫平她胸口的呼吸……她就算不哭斷氣,也有可能哭到暈厥。
「唔,我傷心,你還,你還不讓哭了嗎?嗚嗚……。」
她說完又忍不住想哭。
張凡急忙說道:「先別哭,我跟你說點正經事。」
為了不讓虞青魚哭死,他只好轉移話題。
「什么正經事?」
「關於你不是你父母親生的這件事的真相,你什麼時候不哭了,我就什麼時候告訴你。」
虞青魚有些紅腫的眸子瞪大。
他竟然知道其中真相?
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車子上路返回公司的路上,緩了幾分鐘時間後,虞青魚終於恢復平靜。
「張凡,我不哭了,你告訴我吧,真相是什麼?」
張凡一邊開車,一邊言簡意賅的將安道寧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虞青魚雖然聽的心驚肉跳,但卻蹙眉道:「這和我是不是父母親生的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父母也是天主會的人。」
「什麼?」
虞青魚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我父母是危害龍國的間諜?」
「是,也不是,危害龍國不至於,但最終導致的結果跟這個有關係。」
虞青魚情緒複雜道:「張凡,你這麼說讓我很難相信你的話,難道你說是就是了?你有證據表明他們是天主會的人嗎?」
張凡解釋道:「第一,他們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就開始掌控你,目的是完成一個計劃,這個計劃持續了二十年時間。」
「計劃的內容是把你培養成一個極其優秀的女人,最後通過讓你和高幹家庭聯姻,從而達到他們獲得偽權利或者竊取機密的目的。」
「雖然這是我的猜測,但我可以確定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虞青魚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凡。
久久不語。
她突然抱著腦袋尖叫一聲。
「啊!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尖叫之後是痛哭流涕。
張凡無奈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你最好趁著這個機會有所行動,否則等他們知道你今天去做了親子鑑定的事情後,你再回去,恐怕將會是一個更可怕的牢籠。」
「甚至你昨天尋找這些頭髮的舉動也都被他們看在眼裡,家裡裝滿了監控也不無可能。」
簡訊中有提到過,今晚虞秀山會主動找上自己。
他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肯定是因為今天張凡帶虞青魚過來做親子鑑定的事情被對方知道了,而提前知道這件事的途徑;就是發現了虞青魚尋找頭髮的舉動。
再就是鑑定機構有虞秀山的人;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
張凡更傾向於虞青魚家中裝滿監控。
虞青魚的身體開始發抖。
現在她已經身處於牢籠中,如果再被關入一個更可怕的牢籠裡面,她都沒有勇氣活下去。
「張凡,幫我!」
她雙手抓住張凡的手臂,哽咽的聲音里夾雜著無助的可憐。
真是個小可憐。
張凡內心一陣同情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她。
二十年的人生,到頭來只是被人包裝好的一場夢境。
她沒有崩潰,就已經算承受能力超強了。
張凡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他要趕在12點之前趕到飯局。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中午的飯局是要給韓紅梅一個下馬威,貌似遲到一下效果會更好。
想到這裡,張凡反而沒那麼著急了。
「我來幫你!」
張凡神色鄭重道:「你等下就給你爸打電話問他在哪,順便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你媽有沒有跟他在一起,然後說去找他們。」
虞青魚遲疑著想要詢問。
但張凡打斷了她的施法。
「放心,我不會真的讓你去找他們,你了解到他們的所在地後,假裝去找他們,然後就去家裡安放幾個隱形攝像頭。」
「這樣一來,不僅能夠監視他們的動向,也能了解到他們的交流內容,言多必失,他們總會交談一些敏感話題的。」
這個計劃,張凡其實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
雖然通過簡訊了解到虞秀山會主動找自己,但前提是他必須得知道幕後幫助虞青魚的人就是自己,所以他覺得虞秀山可能就是通過安裝攝像頭這件事才通過虞青魚查找到的自己。
為了不影響事件的走向產生偏差,張凡決定早上計劃的決定不變。
虞青魚認同了張凡的提議,她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是,要去哪裡買隱形攝像頭?」
她有些為難。
張凡呵呵一笑:「我有,上次對付安道寧的時候省下了不少,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他把車停在路邊,從後備箱裡拿出來幾個隱形攝像頭。
虞青魚緊張道:「現在就打電話嗎?」
「嗯,現在就打,打個電話而已,又不是讓你上戰場,所以不用緊張。」
「嗯嗯,我不緊張,不緊張……。」
虞青魚深吸口氣,撥通了虞秀山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聽。
「喂,爸爸,你在哪兒?」
「青魚,爸爸在公司呢,怎麼了?有事嗎?」
「媽媽跟你在一起嗎?」
「在一起呢,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虞秀山問完這個問題,便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他能察覺到虞青魚的狀態不對勁。
虞青魚笑道:「我等下班後去公司找你們一起吃飯吧,我一個人吃飯太孤單了。」
「好,那你來吧,我和你媽在公司等著你。」
約定好了午飯,兩人就掛掉電話。
張凡一腳油門把車開向凱薩琳王宮。
而身處於辦公室內的虞秀山,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傻丫頭,這理由太牽強了,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虞秀山臉上除了對虞青魚的寵溺之外,還有著幾分好奇。
女兒的奇怪來電,讓他可以肯定的是,虞青魚去做了親子鑑定,而且已經知道了自己非父母親生的真相。
身為虞青魚長達二十年的父親,他對這個女兒的了解不能說是百分百,但也有八九成。
女兒這麼抗拒父母,處處都想著如何翻身農奴把歌唱,恨不得離的父母越遠越好,又怎麼會主動邀請他們一起共進午餐呢?
而共進午餐的理由只是因為可笑的孤單?
傻丫頭迫切想要當一個遠離父母的孤單之人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害怕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