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誰拿普通朋友的照片當屏保
金鼎獎的最終評選地點在中央大劇院,平常不對外開放,是作為中外文化交流的舞台。
兩年一屆的古典舞比賽一直以來都備受業內關注,當天會有媒體記者全程拍攝。
比賽前一天晚上,沈歸寧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了好幾次身。
儘管動作幅度很小,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旁邊的男人。
瞿宴辭摟過她的腰,禁錮在懷中,「還動?」
床頭檯燈昏暗,暖色光源暈開。
沈歸寧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落下小片陰影,「你沒睡著啊。」
瞿宴辭掀開眼皮,「你翻了四次身,寶貝。」
「我不是故意的。」沈歸寧不想打擾他,「要不我還是去次臥睡吧。」
瞿宴辭手臂搭在她腰上沒松,「去次臥就能睡著了?」
沈歸寧沉默。
顯然不能。
她緊張,想到明天的比賽,總是擔心出錯。
水下舞不是她的強項,她沒有太大信心。
瞿宴辭揉揉她後腦勺,「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明天會順利的。」
沈歸寧仰頭看他,「可我就是睡不著怎麼辦?」
瞿宴辭眸色幽深,「你要是明天不比賽,現在早就累得睡著了。」
這兩天克制著沒碰她,為了不影響她跳舞。
「你給我讀故事行嗎?」沈歸寧補充:「要那種深奧聽不懂的,我就能睡著了。」
瞿宴辭應了她的要求,去書房找來一本德語書籍。
沈歸寧沒想到他還會說德語,而且非常流暢。
對她而言就像聽天書,一個字都不懂。
低醇磁性的音腔縈繞耳畔,不得不說,催眠效果很好。
二十分鐘就睡著。
加了濾鏡似的燈光灑在她側臉,睡顏乖巧恬靜。
瞿宴辭把書放回床頭柜上,低頭吻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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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半,沈歸寧睡到自然醒。
瞿宴辭剛健完身,在浴室洗澡。
沈歸寧實在佩服他的自律。
每天都那麼忙了,還能堅持健身。
整理好睡過的被褥,她溜去次臥的盥洗室洗漱。
早餐是瞿宴辭做的粥和三明治。
他好像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沈歸寧早就說過他是萬能的。
她乖乖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半個三明治,出門前帶了瓶酸奶放包里。
之前她說喜歡喝某一款酸奶,冰箱裡便一直有囤貨。
比賽是下午開始,上午得提前過去登記信息、核對表演曲目、做妝造。
瞿宴辭騰出時間,親自送小姑娘過去。
車途中,沈歸寧很安靜。
她只要緊張,話就很少。
瞿宴辭知道她在想什麼,握住她的手安撫,「放鬆心態。」
沈歸寧好奇地問他,「那你小時候遇到很重要的比賽,就一點點都不緊張嗎?」
「該緊張的是別人。」
這話聽起來倨傲,但從他口中說出來非常合理。
他什麼時候經歷過失敗,向來只有別人輸給他。
「你只要記住,一次比賽決定不了什麼,即便輸了也沒關係,我會給你托底。」瞿宴辭看進她眼底,「你已經很棒了,你怕什麼,嗯?」
沈歸寧和他對視,心口潮熱,仿佛被什麼情緒翻攪,牽動心臟。
的確,她有什麼好怕的。
拿不到獎大不了就再等兩年。
何況,她現在也不是一個人。
這樣想,緊張便被撫平。
一個小時,抵達劇院正門口。
瞿宴辭叮囑,「下午結束後司機會來接你。」
沈歸寧點頭,「嗯,我知道了。」
下車前,她快速湊過去親了一下瞿宴辭的下巴,一觸即離,「我走了,拜拜。」
瞿宴辭看著她開門下車,薄唇輕扯,「慢點。」
沈歸寧揮揮手,關上車門。
瞿宴辭等她進去,才讓司機開車。
沈歸寧提前和評委組報備過自己表演水下舞,現場有透明水池設備,以前上電視的水下節目很多都是在這裡拍的。
比賽出場的順序是抽籤決定。
沈歸寧不知道自己算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抽到最後一個出場。
終評入圍的一共有二十人,全部比完預計要四個多小時。
是一場漫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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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
私人會所的雅間內,侍應生備好茶水,在門口等候吩咐。
裡面有貴客談生意,沒人敢打擾。
橢圓奢石茶几上,茶香裊裊。
空氣中瀰漫淡雅的楠木香。
兩道溫淡的聲音交替響起。
項目談至尾聲。
崔擎宇端起手邊的茶杯示意,「瞿總,那就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我以茶代酒敬你。」
瞿宴辭微微頷首,啜飲一口,動作透出幾分漫不經心的優雅。
齊珩靜靜站在沙發旁,他其實很不解,為什麼崔總突然點名要他參與這個項目。
按理說,他才剛入職,這麼重要的項目根本輪不到他。
崔擎宇翻了翻項目書,狀若無意地提了一嘴,「瞿總,這位是我們公司策劃部的副總監齊珩,之後就由他負責這個項目。」
聽崔總親口介紹,齊珩受寵若驚,以他的職位,根本不夠格認識鼎晟集團的CEO,連忙欠身,「瞿總您好。」
瞿宴辭只是淡淡瞥過一眼,並未停留。
結束時,崔擎宇摸口袋,沒找到手機,看了眼齊珩,「我手機忘記落哪了,方便借我打個電話嗎?」
齊珩沒想太多,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崔擎宇接過,指腹滑了下屏幕,勾唇輕笑一聲,「你這壁紙還是張情侶照,女朋友嗎?」
齊珩愣了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猶豫片刻,剛要否認,崔擎宇又道:「這個女孩好眼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京院的頭號美人……」
他停頓兩秒,說出名字,「沈歸寧。」
話落,瞿宴辭神色凝固一瞬。
齊珩沒想到一張壁紙會被引來關注。
崔擎宇似是好奇,還在問:「沈小姐是你女朋友?」
齊珩連忙澄清,「不是,只是朋友而已。」
崔擎宇挑眉,「誰拿普通朋友的照片當屏保。」
齊珩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說私事,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您不是要找手機嗎?」
崔擎宇止住話頭,「抱歉,有點好奇,所以多問了幾句。」
齊珩低聲說了句「沒事」。
瞿宴辭眸底晦暗,滲著冷意,視線移到他臉上。
細看,想起來,在港島見過。
那天在學校門口,看見他和沈歸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