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到底有沒有心
因為在意，所以不捨得傷他太深，才會想要及時止損。
儘管一開始是騙局開場，最後也把自己賠進去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祝思璇直言，「寧寧，你是不是愛上瞿宴辭了？」
「我沒有，我才不要愛他。」沈歸寧視線朦朧，喝過酒的嗓音聽起來黏稠含糊，「他不是我的……」
祝思璇察覺不對勁，「這紅酒度數不算很高，你臉怎麼這麼紅？」
她伸手探了探沈歸寧的額頭，被手心的溫度嚇一跳，「好燙，你發燒了寧寧！」
「走走走，別喝了，我送你去醫院。」
沈歸寧茫然地眨眨眼。
發燒了嗎？難怪她總覺得好熱，胸口悶悶的。
祝思璇拎過包包，把她扶起來。
沈歸寧放下酒杯，大腦暈暈乎乎，眼前出現重影。
祝思璇帶她下樓離開餐廳，剛要在路邊打輛車，忽然被一個中年男人擋住去路。
「沈小姐這是怎麼了？」
祝思璇不認識他，「你是？」
對方解釋，「我是瞿先生的司機，來接沈小姐的。」
祝思璇立即道：「那麻煩你把我們送去醫院，她生病發燒了。」
「好。」司機不敢耽誤，趕緊把車開過來。
沈歸寧全程迷迷糊糊靠在祝思璇身上。
二十分鐘後，到就近的一所私立醫院掛號檢查。
診斷結果出來，是情緒性發燒，一喝酒更嚴重，燒到38.7度，需要住院觀察。
心理過度焦慮、緊張、憂思等都可能引起情緒性發燒。
司機抽空給瞿宴辭撥了個電話，「瞿先生，沈小姐生病了，現在在醫院掛點滴。」
-
病房安靜。
沈歸寧躺在病床上睡著了，祝思璇在旁邊陪著。
兩瓶點滴打了三個小時。
護士進來拔針。
沈歸寧臉色好了很多，沒有之前那麼紅燙，但還沒完全退燒。
護士小姐姐叮囑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病房。
沈歸寧身上出了汗，祝思璇拿毛巾去衛生間打濕，給她擦了擦額頭和脖子。
病號服寬鬆，胸口的吻痕落入眼底。
祝思璇忍不住低聲感慨，「你男朋友下手挺狠，把你欺負成這樣。」
好吧，男人都一個樣，葉澤銘那狗東西也喜歡咬人，像有惡趣味似的，非要在她身上留痕跡。
旁邊有陪護床，祝思璇簡單洗漱一下，躺下休息。
凌晨一點左右，門口傳來敲門聲。
祝思璇睡眠不深，聽到動靜起來開門。
她邊揉眼睛，另一隻手擰下門把手。
模糊視線中，一雙筆直的大長腿映入眼帘，往上，是一副堪稱完美的骨相。
五官優越，輪廓深邃，氣質卓絕，挑不出絲毫缺點。
只是頭髮稍稍有點凌亂，看得出來，是風塵僕僕趕來的。
祝思璇清醒過來，「你……」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她立馬猜到，「瞿先生？」
瞿宴辭頷首，「抱歉吵醒你。」
祝思璇搖搖頭，「沒事沒事。」
瞿宴辭目光看向裡面，壓低聲問：「她好點了嗎？」
「還沒完全退燒，醫生說明天還要輸液。」祝思璇往旁邊站了站，讓他進來。
瞿宴辭往床邊走，「謝謝你照顧她，你回去休息吧，樓下有司機會送你。」
祝思璇點頭，「那我走了。」
她就不在這當電燈泡了，拿好包包和手機就走。
房門重新關上。
床上的人還在睡，呼吸輕柔綿長，幾縷髮絲被汗浸濕黏在鬢角。
瞿宴辭坐在床沿，伸出掌心摸她額頭，還有些發燙。
臉巴掌大，面色虛弱。
兩天不見，就把自己弄生病。
沈歸寧隱約感覺有人在摸她，下意識躲開，嘴裡發出夢囈，「好熱……走開……」
瞿宴辭指腹停留在她乾燥的唇瓣上，「要不要起來喝水？」
沈歸寧撐開眼皮，不適應燈光，半眯著眼，眸光里，隱隱綽綽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動了動唇，聲音沙啞，「你怎麼在這？」
不等瞿宴辭說話，她又自言自語：「不對，是做夢……」
瞿宴辭明明在京市，才不會來找她。
一想到那天晚上，沈歸寧就開始眼眶泛紅，「他還在生我的氣，他才不會管我。」
她眼淚說來就來，眼尾綴著淚光。
瞿宴辭曲起食指蹭掉她的淚珠，「你還委屈上了，我不該生你的氣嗎？」
若換成旁人這樣欺騙戲耍他，下場會很慘。
「對不起……對不起嘛……」沈歸寧哭得更傷心，一雙眼紅通通，抽抽噎噎道：「你能不能原諒我……」
瞿宴辭捏住她的下巴，聲線微沉，「你是不是就吃准了，你一哭我就會心軟。」
「你才不會心軟……我在床上越哭，你越用力。」
「……」
沈歸寧淚眼迷濛，繼續呢喃：「我不該帶目的接近你，不該釣你，不該招惹你……我應該離你遠遠的……」
才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麼難過。
瞿宴辭斂眸，寒意滲出，手上力道加重，「你後悔了是不是？後悔跟我在一起了？」
「沒有……」沈歸寧吃痛地推開他，哭腔嗚咽，「在夢裡你也欺負我……」
瞿宴辭盯著她的臉龐，眼底泛冷光，「你到底有沒有心，沈歸寧。」
他可以不計較她一開始的欺騙和利用，唯獨不能接受，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感情不是籌碼，更不是廉價的商品，可以隨意糟踐。
「我怎麼沒有心？」沈歸寧反駁，「沒有心就不會痛。」
她閉了閉眼睛，眼淚從眼角滾出，滑過山根。
瞿宴辭替她擦掉眼淚，「連鍾意我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
他語氣好兇，沈歸寧不想跟他說話。
「我不舒服，你別吵我……」
她昏昏沉沉又睡過去。
瞿宴辭看著她的睡顏，無奈，又束手無策。
靜默半晌，他薄唇輕翕，低聲強勢，「你只能乖乖待在我身邊。」
既然招惹了，就招惹到底。
後半夜，沈歸寧又出了好多汗，身上黏黏糊糊，後來落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裡，皮膚被擦拭乾爽，不適感消失。
鼻翼間是熟悉安心的味道，她潛意識抓住什麼東西不願鬆手。
昂貴的定製襯衫在她手中皺得不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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