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子恆銘
若依同雪琴大吵了一架後,回到住處時天已經朦朦亮了,若依躺著床上發現沒有半點睡意,便起了身,準備出門溜達溜達。但不想那守門的侍衛死活不讓若依出門,若依只好又將他們弄暈了。
宮中與若依離開時沒有太大的變化,若依便熟門熟路的閒逛起來,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小時候經常嬉戲的小池邊,若依就在池邊坐了下來。正巧看到水池對面擺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若依好奇,便走了過去,走進才看清這是一堆雕刻的小石人,只是這些小石人的動作各式各樣的,但他們卻都沒有臉。若依剛伸過手去,一文雅的男聲突然道:「你不怕嗎?」
若依轉身望著來人,一襲淺藍色長衫,膚色白皙,外表清瘦,一雙眼是自信、堅定的,此人不似琉亦的氣宇軒昂,也不似方璵的風流倜儻,而是一種幾近貴族的玉樹臨風、溫文爾雅。
若依收回了手,不解道:「怕?為什麼?」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但是這種笑卻讓人覺的只是表皮勉強扯出的弧度,絲毫沒有感情而言。
男子此時已經坐到旁邊的大石上,從袖中拿出一精緻的小刀,專注地雕刻起那些小石人。
若依問道:「這些石人是你的?」
男子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刻臉啊?」若依好奇的問道。
「我只雕刻我喜歡的臉,只是現在還沒有而已。」男子有些冷漠道。
若依心道,怪人。若依覺得無趣便準備要走,那個男子突然抬起了眼,問道:「你是覺得很怪嗎?」
若依愣了愣,這個人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想了想:「不是很怪,只是非常怪。」
男子突然一下就笑了:「宮裡都是這麼說的。」
宮裡?若依審視的望著男子,宮裡住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侍婢和侍衛,還有幾位長老,但看這人既不是長老也不像侍婢,而且自己記得自己除了個表姐,基本上就沒什麼兄弟姐妹了?難不成姨母改嫁了?但也沒看到過什麼所謂的姨夫啊。
若依思索了片刻:「我是方璵少主府中的侍婢,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啊?」
男子抬首望向若依回道:「恆銘」突然又笑著道:「我似乎從未聽說過若依公主什麼時候成了方璵少主的侍婢了?」
若依一驚,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恆銘輕輕笑道:「現在這青丘誰人不知若依公主,而且我待在這宮中也有段時間了,基本這宮中的侍婢我都認識,並且你這一身哪裡像個侍婢。」恆銘上下打量著若依。
若依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是不爽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也該告訴我你是幹什麼的吧?」
「我是來參加比武招親的。」恆銘直接道。
若依嚇得一踉蹌,半天才緩過來:「比武招親?」
恆銘點了點頭。
若依自覺的便開始查探恆銘的真身和道行,結果若依定睛望著男子許久,狐狸眼都快瞪出來了,也沒看出所以然來,若依猜想眼前的男子要不真的只是個凡人,沒道行,要不就是這人道行比自己高,武羅肯定也打不過。但無論怎樣,以絕後患,絕不能讓這個男子去參加比武招親。
若依道:「我可不認識你唉,你來湊什麼熱鬧。」
「無論是早認識還是晚認識,不過都是機緣。而且公主確保來參加比武招親的你都認識?」恆銘正經道,似乎在討論一件十分嚴肅的問題。
若依語塞,忙道:「可我不喜歡你呀。」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恆銘端正道。
若依堅持道:「可是我已經有心上了,而且我還養了兩個男寵,你不介意?」
「只要我是你夫君就足夠了。」恆銘依舊正經道。
若依已經有點開始抓狂了:「你不覺得娶一個既不熟悉,又不了解,又給你帶綠帽子,又養男寵的女子,很不好嗎?」
「為了我的目的,沒辦法。」恆銘還是一臉正經道。
若依咬牙道:「你還真是誠實啊。」
「夫妻之間沒有秘密」
「我還沒說嫁給你呢?」
「現在沒嫁將來也會嫁。」
若依真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男的,望著一臉嚴肅的恆銘,轉身怒氣沖沖的就走了。
回到住處,若依就把方璵叫到了房間。
方璵一臉諂媚道:「公主,叫小生來所謂何事?」
若依嚴肅的望了方璵一眼,問道:「你說怎麼才能讓一個男的討厭一個女的,並讓這個男的死活也不會娶這個女的。」
方璵愣了愣:「要讓一個男的不喜歡一個女的?那只有讓這個女的做那個男的不喜歡的事。」
若依心道,不喜歡的事?自己今天才認識那個男的,哪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若依忙道:「那你先說說你們男的不喜歡什麼?」
方璵想了想,舉例道:「首先,男的不喜歡被戴綠帽子。」
若依嘴角抽了抽,問道:「要是那個男的不在意這些呢?」
方璵一驚,問道:「公主,您確定那是個男的?」
若依立馬伸出手發誓道:「我確定,我敢用武羅的性別保證,他絕對是男的。」
方璵僵了僵,肯定道:「要是以武羅為證,那那個男的還是有救的。」
若依一巴掌將方璵拍到了桌子上,怒道:「老娘和你說正事呢,你給老娘嚴肅點。」
方璵嘿嘿一笑,揉了揉拍疼的後腦,心道是你先不嚴肅的,然後一絲不苟的將男子不喜之處一一羅列了出來。
最後若依根據方璵說的和琉亦的愛好特點制定了三個計劃。
第一個計劃,扮丑,哭窮。方璵說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是男的都不會喜歡丑的,而且琉亦也說過,一個又丑又沒錢的女子,既沒人願意養,也沒有人願意被養。這種明顯的暗示讓若依十分不悅,為此,若依和琉亦大吵了好幾日。
後來武羅悄悄問琉亦:「爺,既然您覺得丫頭長得又丑又沒錢,沒人願意養,也沒有人願意被養,為什麼您還要養她?」
琉亦很鄭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事實是這樣,但要怪只能怪爺我的承受能力太強了。」
根據若依多日的觀察,每日卯時恆銘都會到小池邊雕刻小石人,若依便在某一日帶著面紗來到了小池邊等候。
若依一看恆銘來了,便學著怨婦『嗚嗚』的哭了起來。
恆銘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問完還很自然的坐到石頭上雕刻起來。
若依咬了咬牙『嗚嗚』哭道:「其實小女一直有件事欺瞞了公子?」
恆銘微微抬了抬眼,問道:「什麼事?」
說著,若依便將面紗解了下來,並將臉使勁湊向恆銘。
恆銘怔了怔,望著長滿痦子的臉,上面還有長長的毛,問道:「公主,你的臉?」
若依學著武羅的樣子,嬌羞的將臉掩在了袖子後面,哭訴道:「其實前幾日公子所見的不過是若依幻化出來的,而今公子見到的才是小女的真實面容,未防他人嘲笑,小女不得已而為之。」說完以為恆銘會有所反映,結果恆銘卻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毫無關心地繼續去刻他的石頭。
若依咬的牙『咯咯』直響,轉而幽怨的哭訴道:「其實若依在這宮中也是不受善待的,在宮中根本沒人把我當公主看,姨母不疼奴婢不愛的,整日冷言冷語相待,更別提地位了,而且我特別的窮,我之所以會回宮也是因為我扶不起家計,總是吃不飽,喝不暖,被夫家給趕了回來,公子你要是娶了我,不僅不會提高你的地位,更養不活你,不如就算了吧。」
說完,若依就偷偷抬眼望向恆銘,難得恆銘從石頭堆里抬起頭來望向若依,若依忙藏到袖後『嚶嚶』裝哭。
過了許久,恆銘鄭重其事道:「你放心,等我娶了你,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你,也不會讓你凍著,餓著。」
平常女子聽完這句話,絕對會直接感動的撲到男子懷中,然後再來個大熱吻,可這句話對若依來說沒半點感動,簡直就是個詛咒。
若依猛地一怔,忙從袖子後望向恆銘,恆銘正一臉真誠的望向自己,哪有半點反悔之意。
若依氣的直接把臉上的痦子全撕下來,然後全甩到了恆銘的臉上,一句話也不說的就氣沖沖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