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來,南傾還沒開口,蘇井槐先坐不住了。
「老穆,你這不地道,我們檢察院單身的帥小伙還多著呢,怎麼你們警局的就插隊了?」
警察局局長笑了一聲:「那沒辦法,南法醫太優秀了,我這不是替警局那群小子著急嗎。」
在職場上,多少會有領導給後生互相介紹的情況,南傾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她並不抗拒與異性接觸,這麼多年,孤身一人,偶爾也會羨慕家庭圓滿的人。
但她這人,萬事不強求,不急於一時,只是笑笑:「多謝二位領導好意,我暫時……」
「傾傾。」
南傾話音未落,身後傳來祁郁的聲音。
幾人應聲回頭,卻見祁郁不知何時擺脫了爭先上前與他打招呼的人群,端著一杯酒朝著南傾走來。
男人視線溫柔的凝望著女人,邁開腿來到她身旁站定。
南傾看到祁郁,下意識挺直了脊背,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不知為何,面對祁郁的目光,她有一種劈腿一半被正主抓包的心虛感。
一旁蘇井槐見人人攀附的祁廳長主動走來跟南傾打招呼,驚奇開口:「祁廳長與南法醫認識?」
據他們所知,祁郁兩年前就已經公布已婚的消息。
兩人年齡差在這兒隔著呢,算下來南傾入學中央政法大學時,祁郁已經是中政的特聘教授了。
眾人壓根並沒有把祁郁和南傾放一塊兒想。
祁郁垂眸,目光溫柔的凝望著南傾,語出驚人:「我們是夫妻。」
他說話時,目光緊鎖南傾雙眸,五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帶著無盡的深情。
南傾心臟瑟縮了一下,眼底划過詫異。
他就這麼認了?
一旁的蘇院長和穆局長同樣兩臉難以置信。
「祁廳長的夫人是南法醫?」
南傾是廳長夫人?!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有些心虛。
他們這算不算當著祁郁的面挖他牆角?
偏偏,男人一臉淡定:「我們領證後,傾傾就出國留學了,知道這層關係的人很少。」
他的意思是,不怪你們。
但現在知道了,可就不能挖我牆角了。
蘇院長和穆局長連忙陪著笑:「是我們魯莽了,原本想著我們這陽盛陰衰的行業終於迎來了希望,沒想到,是名花有主。」
雖然他們之間的職位沒有孰高孰低之說,但畢竟兩人剛試圖挖人牆角,態度得拿出來。
祁郁倒是沒放心上,視線落在沒說話的南傾身上,滿眼寵溺:「傾傾優秀,能娶到她是我的榮幸。」
人人皆知,在這南城,祁郁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論身份,他是祁家繼承人,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法務廳廳長,在場的所有人對他或多或少都要敬畏幾分。
論地位,他雖然不過三十出頭,但祁家是幾百年的大家族,輩分在整個南城都很高,祁郁年齡不大,但輩分很高,能與蘇院長和穆局長等人持平的程度。
大半個南城的名門貴族人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小叔叔的存在。
這樣的人,卻把自己擺在了南傾之下。
這夫妻二人,未免太過低調了些。
祁郁一句話,讓眾人明白了南傾在他心中的地位,有祁郁站在她身旁,兩人頓時覺得,他們剛才太唐突了。
南傾這樣的人,就應該祁郁這種天之驕子才配得上。
法醫這一行,又髒又累,大多數都是男性,因此,南傾這種在領域內擁有絕對實力的女性,只要一出現,就會是所有人尊敬的對象。
這個行業,高知者雲集,沒有女性歧視,真正有實力的人會被所有人尊重。
沒有打擾小夫妻團聚,蘇院長和穆局長找了個藉口去了一旁,把空間留給南傾和祁郁。
南傾回頭,看向祁郁:「你就這麼公開了我們的關係?」
祁郁眼見著有人又要朝他這邊走來,牽著南傾就一旁的偏廳而去。
南傾盯著男人的手,指節修長勻稱,這隻手,能執鋼筆於法庭探討公道,亦能持粉筆為祖國培養人才。
她不自覺抬頭去看男人的背影,曾經他站在講台上。
她坐在台下,這是她仰望的人,祁郁在法律界的造詣,是無數法律學者所仰望的高峰。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並肩。
兩人進入偏廳,祁郁反手關上門,回過頭,那張臉沉穩帥氣。
避開人群,男人褪下了周身的上位者威壓,隨意的往門上一靠,低頭看著她要笑不笑:「我們的什麼關係?」
南傾努力忽略他這張臉所帶來的誘惑力,平靜對談:「合作關係。」
「不對。」祁郁一本正經的糾正她:「我們領了證的。」
「無論法律上還是生活中,我們之間都是合情合法的夫妻關係。」
南傾試圖糾正:「這只是暫時的。」
祁郁:「嚴格來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沒有百分百的長久。」
「任何關係,從歷史長河的角度,都只是暫時的。」
他在玩文字遊戲。
南傾很清醒:「祁教授,合作是建立在互相獲取利益的前提下。」
「是的。」祁郁並不否認這一點。
南傾鬆了口氣,他總算是懂了。
然而,男人卻緊接著補充:「所以,在我們的合作期間,你可以向我這裡索取任何你想要的利益。」
南傾:「??」
這是什麼道理?
祁郁正了正神色,眉宇之間凜然正氣:「你找我合作的初衷是什麼?」
南傾對眼前這個智商高的可怕的男人下意識戒備,可觸及他那雙幽暗的瞳,又條件反射的,如同被老師提問一般,下意識開口。
「我需要一個人結婚。」
祁郁:「在這南城,有比我更適合結婚的人嗎?」
這話給南傾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