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下午,又一具屍體送了過來。
經過解剖,結果都是一樣。
就像是突然出現的變異群體,一個接一個。
這一切來的悄無聲息,哪怕屍檢出了結果,可對於兇手依舊是一片迷霧無從調查。
由於基因被打亂,甚至想找到死者家屬都無從下手。
南傾建議,從各大製藥廠下手開始排查。
雖然對方可能已經做到了天衣無縫,但這是目前唯一能下手的地方。
「蝴蝶死者」的案件上面有意按著,但在這個資訊時代,還是很快就在南城傳開。
眼看著聖誕到來,臨近元旦,南城卻不見半分熱鬧氣息。
人心惶惶。
轉眼,時間來到元旦前一天。
距離上一具屍體被發現已經是兩天前。
一共六具屍體,四女二男,像是突然集體出現,又像是突然集體消失。
最近這幾天沒有了一點動靜。
12月31日,元旦放假前一天。
南傾結束了實驗室的工作,接到祁郁的電話,他剛從京都飛往南城落地,直接開車來接她去吃晚飯。
換下了無菌服套上大衣,南傾一邊與祁郁確定一會兒上車的位置,一邊沿著實驗室的走廊往外走。
走廊只有她的腳步聲,南傾低頭打字,沒注意到一旁走出來的人。
對方看到了她,邁開腿直接擋在了面前。
南傾沒注意,差點迎面撞上。
身體反射先於大腦堪堪避開。
分明沒撞上,男人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一雙冰冷的手力道緊緊的拽著她。
南傾冰冷抬眸,卻見蒲毅那張帶著幾分陰鬱的臉邪笑盯著她:「南法醫,你撞到我了。」
說話時,他低頭,試圖偷看南傾的手機屏幕:「跟誰發消息呢,走路直接撞我懷裡?」
南傾面無表情的按滅手機,從他的掌控中抽出手,「實驗重地,無關人員勿入。」
她開口,嗓音冰冷。
蒲毅被她抽走手,一隻手懸在半空捻了捻,神色帶著幾分遺憾卻是滿目不屑:「這冷冰冰的地方,我也不想來。」
他抬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工作牌在南傾面前晃了晃:「你們副院長三顧茅廬邀請我來幫忙,實在是盛情難卻啊。」
南傾目光落在他手裡的工作牌上,心裡暗罵副院長老糊塗了,幹不了可以走人。
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往檢察院帶。
她收回視線,沒有要理會的意思,邁開腿就往前走。
蒲毅見狀,邁開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別急著下班啊,我受邀來幫你們破案,南法醫怎麼也得帶我去實驗室看看。」
南傾沒打算搭理,蒲毅卻伸手要拉她。
眼底寒意划過,沒等蒲毅碰到自己,她直接反手一扣,拇指按住他的脈搏處微微用力。
蒲毅臉色一白,面容猙獰。
面無表情的放開他的手,南傾冷著臉從包里掏出特製消毒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指,神色冷淡:「誰請你來的,你便讓誰帶你進去。」
扔下一句話,南傾邁開腿離去。
蒲毅臉色煞白,痛的捂著手腕,聽著她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臉上的猙獰瞬間消失。
甩了甩手,站直了身子。
意味深長的盯著南傾離開的方向:「我等著你求我。」
話落,他轉身,踱步往實驗室。
自信的拿著工作證放在鎖上。
一秒、兩秒,毫無動靜。
蒲毅臉色沉了幾分,不信邪的又嘗試了幾遍。
最後氣得罵娘。
「罵的,什麼破玩意?」
隨手把卡砸在地上,蒲毅掏出手機撥通了副院長的電話:「你給我這工作證幾個意思?」
「連道破門都進不去。」
電話那端,副院長尷尬的咳了一聲:「忘記告訴你了,南傾有自己的實驗室。」
「她手裡握著總系統,她那兒鎖定了,其他任何人都進不去。」
蒲毅聽笑了:「你們一破檢察院還有這高科技?」
他真說對了,檢察院原本是沒有的。
副院長的聲音有些心虛:「這是祁家那邊安排人後來給安裝的。」
在南傾放假那段時間,祁家安排人對她的實驗室進行了大升級,從實驗設備到整個實驗室的防護系統都改成了世界頂級的科技結構。
是祁家出錢,檢察院白撿便宜,蘇井槐偷著樂了好久,自然沒有阻攔的道理。
蒲毅聽到這話,只覺得嘴裡飛進了一隻蒼蠅似的噁心:「你不知道攔一下?」
副院長沉默了一會兒,尷尬道:「是殯儀館那位親自下的令。」
在這南城,無人提及祁家曾經的繼承人祁聿。
關於殯儀館館主許聿更是無人在意。
可私下裡,凡是這南城上了年紀有點權勢的都知道,殯儀館那位,惹不得。
他開的口,誰敢說一聲不?
這麼多年他雖然從來沒插手任何事,但只要動手,依舊人人忌憚。
聽到副院長這話,蒲毅臉上的戾氣淡了幾分。
卻是冷笑:「那老東西為了南傾也是煞費苦心。」
還以為他臨了臨了沒在意的人,沒想到,把南傾看的這麼重要。
她不過來檢察院上個班,他就能破例動用祁家的名義護著她,蒲毅意味深長的勾唇:「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掛斷電話,蒲毅深深地看了眼禁閉的實驗室,才轉身離開。
檢察院門外,祁郁正準備拾著階梯而上接自家老婆下班,腳還沒落在階梯上,就看到南傾一身灰色大衣從檢察院大門走了出來。
南傾也看到了階梯盡頭一身同色系大衣的男人,有些意外他們都默契的選擇了同色系。
腳下步伐加快朝他走去。
階梯剛走一半,身後響起了蒲毅的聲音:「南法醫,請等一下。」
聽到蒲毅的聲音,南傾和祁郁臉上的笑意同步消失。
南傾只當沒聽到,腳下步伐未停。
祁郁攤開手掌迎接自家老婆。
在蒲毅追下來時,夫妻兩人攜手朝著車子而去。
直接忽略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