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不上工，都圍在衛生院幹啥子？」
胡大隊長家就在後面，瞧見動靜忙不迭的和他媳婦下來。
「大隊長，我們這不是聽說唐大夫教小孩子學醫麼，就想著來試試。」
「是啊，你看我家狗蛋是你看著長大的，他腦殼很聰明的。」
「……」
「那也不能圍著人家唐大夫，你們這樣成什麼樣子！」
胡大隊長有些生氣，這些人做事都不和他商量，得罪了唐大夫怎麼辦？
眾人被大隊長訓的尷尬低頭，一個個滿懷希望的盯著唐菀。
鄉親們熱情的眸光讓唐菀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口。
她嘆了口氣，「大家也知道我這衛生院不大，要的人肯定不多。
你們這麼多小孩一次性塞進來我也管不住。
這樣吧，過幾天我準備一個考核，能考上的就留下學習怎麼樣？」
「啊？可是我家娃兒都沒學過啊。」
「那這樣對我們不公平吧，石頭和虎子東子他們好歹跟著你學過。」
「唐大夫，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
唐菀笑著打斷他們的話，「放心，不是考那些東西。
而是靠天賦，我會當場教他們一些知識，然後讓他們記下再考核。」
這不是公不公平，而是選拔適不適合。
有些話唐菀不好說的太直，但大隊長可以，他滿臉贊同。
「唐大夫這話說的在理，學醫可不是種地，會刨地就行。
要有這個天賦，像東子我就知道很有天賦，能舉一反三！」
大隊長能當上大隊長到底是有些文化的人，大家也對他的話信服。
唐菀順勢接口，「是這個意思，這生而為人，每個人天生擅長的不一樣。
所以我只能挑選合適的人，而且不會多挑，除了東子，我至多再教兩個人。
而且一開始不會收為徒弟，直到通過我的最終考核為止。」
這就徹底奠定了東子在她心裡以及大隊的位置。
說完她看向石頭和虎子，「你們兩個也一起參與初次考核吧。」
「好的，唐大夫。」
石頭娘忙不迭的替孩子回話，生怕石頭這個憨小子會拒絕。
虎子也連連點頭，這些家長們雖然遺憾，卻礙於大隊長在場，個個笑容滿面的應下。
「都聽唐大夫的安排，回頭我就叮囑我家小子多用功。」
「你愁什麼啊，你不是說你家小子聰明嗎？那肯定能被唐大夫選上啊。」
「這可不好說，虎子和石頭到底跟著她學了那麼長時間，萬一她徇私呢？」
「……」
這些話唐菀有些聽見有些當做沒聽見，她也沒空去管這麼多人的想法。
關起門來，院子裡就大隊長和胡嬸兒，大隊長不好意思的搓手。
「唐大夫，讓你為難了，他們想法很簡單，都是為了自家孩子好。」
「我知道的，所以也理解，給了他們一些機會。」
唐菀這人比較挑，除了悟性和天賦，要麼就是品性極好的。
學醫不比其他的，遇上品性不好的用醫術害人，唐菀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小唐啊，幸好你們來咱們大隊了，自從你來了以後，咱們大隊越來越好啦。」
胡嬸兒這說的是掏心窩子的話，要不是唐菀，好多女同志都不願意嫁到他們大隊呢。
「嬸子太看得起我啦，我就是一個大夫而已。」
唐菀謙虛的笑了笑，胡大隊長夫妻兩個也忙，所以沒有久待。
既然決定要考核大隊的孩子們，唐菀將藥材拿出來炮製好以後。
便專心開始準備出題。
她要挑的是天賦不錯品性也不錯的人。
最後一關考驗的便是人性。
出好題以後，東子來了，今天虎子和石頭沒來。
整節課，東子沒什麼精神，不過還是很用心，課後，唐菀關切的問他。
「怎麼了？我看你沒什麼精神氣，可是家裡有什麼事情？」
「不是的，謝謝師傅關心。」
東子輕輕搖頭，對上唐菀溫和的眼眸，沒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
「師傅，等你收了許多徒弟，還會對我好嗎？」
東子不比其他小孩，其他孩子有許多家裡人愛。
而東子除了奶奶，只有唐菀一個師傅是最疼他的。
也怪不得小孩這麼沒有安全感。
「你放心，不管我會不會收徒，你都是我的大徒弟。」
唐菀噗嗤笑了，「而且我只說教導他們些時日，沒說收徒的事情。」
收徒是很嚴肅的事情，若不是東子幫她采了那麼些時日的藥材，唐菀也不會破例。
聞言東子瞬間高興了，他輕輕咧著嘴笑。
「我知道了師傅，謝謝您！」
有人說師傅有了更多的徒弟就不會對他好。
明知道師傅不是這樣的人，但東子還是心底有些難過。
「行了，回去好好溫習功課，我之後會檢查的。
只是明天不行，我得考核他們，你明天上完課也幫我監考吧。」
唐菀輕描淡寫的話讓東子眼眸微微瞪大，「師傅，我來監考？」
「是呀，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徒弟，替你選小助手當然要你一起擦亮眼睛挑人。」
唐菀覺得這不是什麼，然而對於東子來說，這是關係到他在大隊地位的。
讓大家知道師傅這麼器重他，往後大隊的人都不敢輕視他。
「謝謝師傅，我一定會努力的。」
東子識趣的沒問唐菀要考試的題目，他樂顛顛的背著背簍離開衛生院。
恰好石頭娘和虎子娘焦灼的站在衛生院外，見到東子，忍不住問。
「東子啊，你師傅準備的怎麼樣啦？」
「石頭和虎子到底和你一起上過那麼多節課，有他們總比來幾個陌生人好。」
「我知道的，大娘。」
東子微微一笑，「所以要讓石頭和虎子努力啊。
我師傅向來是很公正的人，你們放心，她不會破例的。」
他本是想說師傅不會為了別人而抹去石頭和虎子的努力。
聽在石頭娘耳中，頗為頭大，她非常認真的問東子。
「東子，你和大娘說句實話，石頭上課的時候到底認不認真啊？
還有啊，你師傅有沒有和你透露明天要考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