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光線昏暗,只余微弱燭火。
兩名戲子被打發走了以後,廳內只剩下盛檸檸跟殷凌,不知何時起,原本坐在她身側的殷凌,慢慢的壓了過來。
盛檸檸不知自己是醉了還是暈了,那兩杯酒不至於讓她暈頭轉向的。
她傾斜著身子,往身後的榻臥上靠去,想避開殷凌身上那迫人的氣息。
「徒兒,我熱死了,你別擠我。」
她就不明白了,這麼丁點的臥榻,也就夠她一人睡,這小徒弟非要湊過來擠死她。
他沒有自己的椅子嗎?
少年微啞的聲音帶著一股妙不可言的磁性,滾燙的熱息全灑在她耳廓。
「師父,徒兒冷。」
「冷嗎?」
「嗯,師父,您摸摸看。」
他將自己的左手伸過去,握在她的小手之上,少年的手掌已經長得成年男子的模樣,很大,手掌冰冰涼涼,跟她的燥熱完全不一樣。
「唔,為師給你哈氣。」
說完她低下頭,衝著他冰涼的手哈了哈幾口熱氣。
手背傳來溫熱,他止不住的低低一笑。
「你笑什麼?」
少女原本靈動的杏眸,此刻蒙上了一層薄霧,顯得有些迷離縹緲,白皙的臉頰染了紅。
看起來有些氣惱,又有些嬌憨。
他這個徒弟怎麼怪怪的,倒是先發起攻擊了,明明是她先攻略的,好像現在處於被動的下風。
殷凌抬手伸到她後腦勺,一把將她別在發上的玉簪子拔了下來。
柔軟的青絲如同瀑布般散落開來。
褪去她一塵不染的氣質,多了幾分不自知的嬌嫵。
「師父,您昨夜喝了酒,說想要親我,您還記得嗎?」
「有……有嗎?」
他湊近她,盯著她的紅潤小口,「說了話,就得算數哦。」
少女微張著紅唇,來不及反駁,就被他的唇一併吞噬乾淨。
他難以自持的想吻她,重逢後的第一面,就想吻了。
「唔……」
「孽徒」二字,在唇齒邊化為烏有。
他吮吸著她的唇,舌尖趁虛而入。
接吻這種東西,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來說,無師自通。
而少年的血氣方剛,天時利地即可完成。
他不急。
血液里的逆反性與他的身體本性相輔相成,驅使得他越來越大膽。
少女被吻得暈乎乎的,這是夢嗎?
她被小徒弟摁在榻上,壓住後腦勺,進退不得,被迫承受他愈發激烈的深吻。
「師父,您嘗起來好甜。」
少年的呼吸很燙,燙得她情難自抑,臉又紅了幾分。
「徒兒,我……」
「嗯?」
他盯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笑意在唇邊綻開。
「您怎麼了?」
她羞赧低語,「許是酒喝多了,有些熱。你讓他們把火爐撤了吧。」
「師父是心熱還是身體熱?」
他眼神幽深,不罷休的追問。
「是熱了??」
盛檸檸閉著眼不敢看他,清純可愛懂事的小徒弟講出來的話,竟然如此的……簡直是大逆不道。
可這其中的滋味,又叫她掙扎又淪陷。
三分理智,七分欲望。
她微微仰著臉,淚意漣漣,唇齒間溢出了他的名字:「殷凌……」
「師父,我一直在。」
「……」
盛檸檸凝視少年。
他那雙烏黑的瞳仁染著明晰的光亮。
熾熱的視線落在她嫣紅的臉上。
飽含深情的凝視她。
少女眼圈泛了紅,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滾出了淚珠。
「殷凌!」
「師父,醉的不輕。」
……。
……
*******
許久。
月灑清輝。
「師父?」
他試著喚醒她,然而少女已沉沉入睡。
少年俊美絕倫的面龐上露出近乎迷戀的神情,將她抱在懷中,溫柔的放在床榻上,將錦衾往上拉,蓋住了她的身體。
她雙眸緊閉,眼角還殘餘乾涸的淚,臉頰上浮著異常的潮紅,久久未散。
靜謐的室內,爐火燒的噼里啪啦作響。
抬起手。
他低頭凝視了一眼。
中指修長,骨節突出,指骨處長著薄薄的繭子,指甲修剪的乾乾淨淨的。
少年的雙瞳幽深如同陳潭古井,閃爍著饕餮般瘋狂的餓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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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檸檸第二天頭痛欲裂的醒來。
她可憐兮兮的捂住腦袋,好傢夥,她最近怎麼就跟酒鬼似的,一喝就醉,一喝就醉。
還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春夢。
平日裡她的酒量從未如此的差。
起身後,她還是先例行檢查身上的衣物。
好消息:衣冠齊整。
壞消息:衣裳裡面的肚兜不見了。
她又羞又惱,立刻反應過來,昨夜的那些事情並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昨夜殷凌那小混蛋,居然趁她醉醺醺的,竟然??
還偷走她的小肚兜!
簡直欺人太甚!
想要肚兜可以直接跟她要,偷偷摸摸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簡直氣炸了,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來,是幾名殷凌派來侍奉她的丫鬟端正洗漱的熱水進來了。
照例伺候她洗漱梳妝後,又安排了用膳。
盛檸檸問:「你們小侯爺哪去了?」
平日裡在她面前屁顛屁顛的亂晃,今日裡怎麼就不見了蹤影。
這小混蛋幹了那種欺師滅祖,以下犯上的事,難道不準備給她一個解釋嗎?
丫鬟如實答道:「侯爺今早進宮面聖了,要晚上才能回來。他吩咐了,姑娘您可以在府中四處逛逛,或者有想要的東西,儘管吩咐我們。」
盛檸檸點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