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喃知停下腳步,她手心還有些冷,就這麼捧著傅時今的臉,好讓他清醒清醒:「說吧,又怎麼了少爺?誰惹你不高興了?」
語氣中頗有幾分哄人的意味。
「我好像沒有追求過你。」
許喃知一愣:「沒有嗎?是誰追來蘇南和我告白的呢?該不會是傅時今的分身吧?」
他颳了刮許喃知的鼻子:「你還開玩笑,寶寶,我好像從沒給你一個正式追求你的過程。」
「每個人在這個世上呢,都不需要按部就班的生活,大家都有自己不同的選擇和人生,所以你不需要介懷。」
傅時今心軟了一片,她在安慰他。
「為什麼突然這麼想,今晚很不像你,那個特別自戀又狂傲的傅時今哪去了?」
這回輪到傅時今愣了:「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形象?」
許喃知抿唇笑著,眉眼間都是柔意,傅時今倏地將頭垂下,靠在她肩上。
「老婆,喜歡你的人好多,如果有一天,他們從我身邊搶走你,我該怎麼辦?」
他聲音有點悶,還有些委屈,許喃知聽的一怔,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呀!」許喃知戳了戳他的腰:「喜歡你的人也很多呢。」
「嘶,說幾次了男人的腰不能亂碰。」傅時今說罷,輕啄了她的臉頰,軟軟的。
「你那學弟,今天和我攤牌了。」
「什麼??你說星陽嗎?」
「嗯,你還叫這麼親密!」
「......」
「你們說什麼了?」許喃知問。
傅時今暗嘆了一口氣,聲音又低又沉:「他喜歡你,他說我是個不稱職的男朋友,該有的儀式都沒給過你,如果是他,他會給你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儀式感。」
「我很生氣,我快氣死了。」傅時今坦然道:「但我又覺得,他說的沒錯,我沒給你該有的儀式感。」
「對不起寶寶。」
許喃知聞言一笑,掌心摁著傅時今的額頭,就這麼把他撐了起來:「傅時今。」
她語速和緩,說話的時候帶著點嬌:「初次相遇你幫了我。」
「下初雪的時候跑來蘇南和我告白。」
「後來又暗自幫我擺平了顧家的事。」
「還有,明明被注射地濃度更高的致幻劑,卻仍抱著我不放手。」
「每一件事我都記得,對我來說,沒什麼儀式感比這些更好了。」
傅時今深邃的黑眸這麼落在她那,雙眸緊盯著她,眼底漾著一抹強烈的占有欲,他把人摟到懷裡,埋在她脖頸處,低笑一聲,熱氣往她身上送。
「寶寶,你好會哄人。」傅時今語氣里若隱若現的滿足:「怎麼辦,老公開心死了。」
「心情好點了嗎?」
「嗯,你一句話就把我哄的死死的。」
許喃知雙手抱著他的腰,整個人靠在他懷裡。
躲在幾棵樹下的人,接連吐槽。
「啊靠!好有心機的男人!」江夢晴終是沒忍住吐槽一句。」
「怪不得我傅哥有對象。」馮子衛接道。
宋楚歡翻了個白眼:「我遲早有一天要在知知面前撕下傅時今偽裝的面具!」
「我看不是星陽學弟綠茶,傅時今才是綠茶中的戰鬥機。」宋楚歡憤憤不平的。
盛朝摸了摸她的頭:「男人為了自己的老婆確實會使一些小妙招。」
「所以你也有過咯?」宋楚歡反問。
盛朝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不說話。
「果然你倆都是狗男人,真不愧是從小穿開襠褲長大的。」
盛朝委屈:「這怎麼還把我罵進去了呢......」
*
第二天,許喃知在學習研討會上碰到了鄭星陽。
他依然是那副可愛又討人喜歡的模樣,在許喃知面前,他總是活力滿滿。
「星陽,我有話想對你說。」
鄭星陽怔了怔,苦笑:「師姐,你還是知道了對嗎?」
許喃知沒說話代表承認。
「師姐,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你,我喜歡你,從我進京大第一天開始就喜歡你。」
鄭星陽神色認真,語氣也頗為誠懇:「你一直都是我的方向,師姐,若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的喜歡有多麼純粹和炙熱。」
「星陽,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對你,一直都是以學弟來看待。」許喃知淡聲道,她還是留了幾分情面。
「我不想做你的學弟,我想做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鄭星陽激動了些:「師姐,愛情從來就沒有先來後到的!」
「可我不喜歡你。」許喃知語氣終是冷了半分:「而你在逼迫我,鄭星陽,你的喜歡在逼迫我,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師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鄭星陽語氣倏然弱下來:「是我給你添了麻煩。」
「你沒有對不起我,以後學習上的事,就留到課堂和小組會上解決吧。」
「師姐,我,我真的知道錯了。」鄭星陽委屈極了,仿佛要哭出來一般。
許喃知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鄭星陽留在原地低喃,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這樣,她清冷又溫柔,好像從不為誰停留。
後來論壇上有很多關於她的過往,京大的人多多少少都了解她那幾年的事,他就留心關註上了。
直到他看到許喃知和傅時今的合照,他心酸得徹底,又聽聞師姐已經分手了,且男朋友去了英國。
他總想著,無論如何也該有一絲機會。
可世事難料。
*
許喃知和鄭星陽說開之後,傅時今神清氣爽的,說話做事比之前更加張揚,一副『我老婆牛逼』 『我老婆超愛我』的欠揍樣。
盛朝見了都忍不住腹誹:「至於嗎你。」
傅時今就特別驕傲地食指左右擺了擺:「你不懂了吧?我老婆護我呢,兄弟,這把你沒體驗過吧?」
「啪!」的一聲,宋楚歡伸出手掌拍了拍傅時今的後背,然後朝盛朝笑說:「盛朝,感受到沒!」
許喃知默默笑著,無視了傅時今委屈的眼神。
不過傅時今也沒放在心上,宋楚歡和盛朝啥樣啥性子他了解,趁著他心情好,傅時今想著要帶許喃知去看極光,然後這夥人,徹底『扒拉』在他身上了。
而一天後的英格蘭機場,楊尋和趙擎宇拖著個巨大行李箱走出來。
楊尋發了個語音:「好你個阿傅,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看極光這種事怎麼能少了我呢!」
「英格蘭,老子來了!」楊尋張開手仰天長嘯,趙擎宇瞥了眼,推著行李箱默默離他三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