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媽！媽！飯還沒好嗎？我都快餓死了。」
一回到家，李塵就衝著廚房的位置喊道。
這段時間苦惱要用什麼理由勸解著爸媽把錢趕緊花掉。
秉承著只要多待一會兒，肯定能找到突破法的心理，他每天都是早早的回家吃飯。
趙林珍心裡也是奇怪，以前李塵要麼就和肖若琳兩人吃飯，要麼就是在外邊吃了飯很晚才回來。
可李塵給出的解釋是：「我不是快開學了嘛，當然要多試試老媽的手藝了，以後可很長時間都吃不到了。」
「瞧你說的，像是離家很遠似的。」
渝大和李塵家坐公交也不過半個多小時，坐出租更快。
只要李塵想回來，不比以前高中的時候遠多少。
可兒子說出這樣的話，當媽的怎麼可能不開心。
這幾天幾乎就又回到了高考前的狀態。
趙林珍變著花樣給李塵做好吃的。
只要這個點李塵到家，就有香噴噴的晚飯。
今晚這都七點多了，桌上竟然還沒菜。
不正常啊。
廚房裡，傳來趙林珍的聲音。
「餓死了就自己削水果吃，才把菜買回來呢。」
李塵在茶几上拿起一個蘋果，也不削，擦幾下就一口咬下去。
他是真餓了。
靠在廚房的推拉門前，一邊咬著蘋果問著：「媽你今天不會是麻將打輸了吧，這麼晚才做飯。」
趙林珍切肉的手不停，要不是手裡有肉都想伸手去扯他耳朵：「就不能盼著點你媽好啊。」
「今天本來我還提前去了菜市場，結果樓下那個菜市場搬遷了，我還專程跑去了南河菜市場買菜，太遠了。」
老媽的語氣裡帶著一些懊怨。
他們家這邊屬於老小區，自帶有一個菜市場。
只是這個菜市場環境實在是說不上好。
上邊的老爺們不只是說了一次要整改，結果一直都沒進行，推到了現在，就變成了菜市場搬遷。
搬遷的還挺遠，他們這一帶的老小區要買菜，要麼就是去那些小攤販上買，要麼就去遠一點的南河菜市場。
「買個菜竟然變這麼麻煩了嗎？」
李塵故作驚訝。
他不僅知道樓下的小菜市場搬遷了，還知道過幾個月就會有人在小區樓下開一個生鮮超市。
這種生鮮超市和菜市場擺攤賣菜差不多。
不過就是把賣菜老闆從個人轉成了老闆。
將C2C模式改為常見的C2B模式。
李塵買菜的時候就喜歡去這些生鮮超市，價格明碼標價，用不著和賣菜的討價還價。
「是啊，以後麻將都要少打一輪了，你那些個嬢嬢都說買菜的地方太遠。」
趙林珍吐槽著，以後這麻將怕是得戒一戒了。
李塵嘿嘿一笑：「媽，買菜的嬢嬢多不，多的話咱們也去賣菜做點小生意唄。」
「你以為擺攤賣菜這麼容易的？」趙林珍白了他一眼。
小攤小販也不容易，一大早就得去進貨，然後占位置擺攤，去晚了好位置都被別人搶了。
還要防著被追趕。
這段時間在整頓市容市貌，對這一塊抓的特別嚴厲。
一些個賣菜的小販被追的到處跑呢。
李塵把咬得只剩下最後的蘋果核扔進垃圾桶，嬉皮笑臉的說道：「我也妹說要擺攤啊。」
他的出發點從來不是地攤經濟。
在這幾年生鮮超市算是個小眾賽道，人還不多可以小賺一筆。
再過個幾年，那可是卷得很。
一群人像是狗聞著味一窩蜂的扎堆進來。
一個小區周圍兩三家生鮮超市。
那個時候還能賺錢才奇怪。
世界上永遠有這麼一個定理：當所有人都知道這東西賺錢的時候，恰恰是這東西沒落的開始。
愚蠢的人只有被騙進去當韭菜，聰明的人都跳出來賣課，割別人韭菜。
任何一個行業，沒落的信號就是所謂的專業教程大批量出現的時候。
真正賺錢的行業，那些人都在悶聲發大財，哪有空去教新人。
當然，這些個定理對李塵暫時是沒什麼作用的。
老子都知道這個行業未來十四年的發展軌跡了，到底賺不賺錢心裡怎麼也有個數。
接下來幾年時間，線上平台還會在網際網路中展露頭角，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再起飛一波。
李塵估摸著，說不定自己還能推動這個時間再提前一點。
「不擺攤還賣什麼菜……不對你哪來的口音？」
李塵笑笑不說話，藉口說自己吃了蘋果有點脹出門消化消化。
趙林珍一臉奇怪。
剛才還說要餓死了，怎麼吃個蘋果就吃漲了要去消化？
出了門，李塵就在小區周邊晃悠起來。
小區門口很多個賣菜的小販在吆喝。
在這買菜的人還不少，都快把路給堵了。
以前小菜市場還在的時候，這裡都門可羅雀的。
這些個小販臉上都要掩飾不住那肆無忌憚的笑了。
李塵觀察了一遍這些小攤小販，竟然沒一個人招呼他去買點菜的。
看來是真的挺忙的啊。
他看了一會兒，又朝著其他地方溜達。
以前的小菜市場位置已經關門貼上了封條。
周圍還有一些賣菜的，但都零零散散，時不時還要提防一下城管。
按照記憶，李塵來到一家副食店。
這個副食店是三個店鋪打通的，占地面積挺大有個一百多平。
每天生意還算是不錯，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月後就低價轉讓了出去。
轉讓了沒多久，這裡就被改造成了一個生鮮超市。
直到後來，李塵看到了小區里貼的遠離網賭宣傳橫幅，他才知道，原來那副食店老闆搞了網賭，被騙後又去借了高利貸，最後全家賣房賣車賣店才把這個窟窿堵上。
原本小資家庭，一夜之間淪為了貧困扶持對象。
李塵晃悠著進副食店逛了逛。
店面寬敞還有一個小隔間可以拿來當凍庫，無論是肉蛋蔬菜，還是魚類凍貨都有的區分。
他踩點完，也就買了一瓶礦泉水。
老闆是個中年禿頭大叔，靠在椅子上吐著煙圈看球賽。
每次球快射門了，都把拳頭捏緊。
很顯然，這個時候他就已經進場了。
李塵不動聲色的把水放台上，那老闆瞥了一眼：「一塊錢。」
給了錢，李塵也不急著走，笑眯眯的問：「喲老闆你也看英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