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沉的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忽然說道,「我叫南宮墨,鍾晴,記住我的名字了。 」說完縱身一躍,像矯健靈活的燕子消失在她們眼前。
碧瑤這才怯生生的扯著她的袖子不安的問道,「小姐,你真的要幫他對付王爺嗎?」
「你覺得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鍾晴直直的盯著她驚恐的目光,心平氣和的解釋,「再坐以待斃,不僅我要死,你也沒有好下場,碧瑤,你願意年紀輕輕就這麼死去嗎?」
碧瑤渾身哆嗦,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她不想死,她還想好好活著。
「善良和軟弱活不下去,那就只能心狠手辣,沒有人願意手上沾滿血腥。」鍾情的神情很嚴肅,看到碧瑤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碧瑤,如果你不能接受這樣的我,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出路離開。但是你不能背叛我,背叛我的人,我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我不離開小姐,也不會背叛小姐。」碧瑤急切的說道,「我知道小姐不管變得如何都不會傷害我,而我也一輩子盡忠小姐。」
「那就好,記住你說的話,我當真了。」
鍾晴的頭又有些眩暈了,讓碧瑤扶著躺在床上稍作休息,想到不久之後會面臨的一切,她臉繃得緊緊的,眼神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南宮墨辦事的速度果然很快,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就將她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鍾晴拿著那些藥粉,動作迅速而嫻熟的融化搗騰,半個時辰之後,幾種全新的藥粉呈現在她眼前,她小心翼翼的用南宮墨準備的小瓷瓶裝好,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而殘酷的笑容。
南宮墨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渾身充滿煞氣的樣子,在心裡默默的為東方鴻點了一根蠟,看來東方鴻要倒大霉了。
碧瑤則目瞪口呆,吞咽著口水問道,「小姐,你什麼時候醫術這麼精湛了,看得我眼花繚亂。」
鍾晴只是笑著,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眼睛裡涌動著狠戾的光芒,「碧瑤,一會你就等著瞧好了,我會讓東方鴻哭爹喊娘的,讓孟青柔變成豬頭,至於太妃,她如果想欺負我,等著自食惡果吧。」
南宮墨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禁來了興趣,想要知道她到底會做些什麼,原本想要離開的,竟然又留了下來,唯恐天下不亂,「那我也要看好戲了。」
鍾晴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中午時分,喃喃的說道,「已經正午了,看來東方鴻已經回府了,碧瑤,準備一下,一會有硬仗需要打呢。」
碧瑤如臨大敵般豎起全身的警惕,緊緊的跟在鍾晴的身邊,像忠誠的警犬。
果然沒過多久,太妃身邊的一等大丫環桃枝走進了這間破舊的院子,鼻孔朝天的說道,「王妃,太妃和王爺讓你到議事廳去有事情需要問你。」
鍾晴眼神沒有一絲落在桃枝身上,回頭對著碧瑤說道,「走吧。」說著也不管桃枝氣得臉都快歪了,昂頭挺胸的朝著議事廳走去,要多驕傲有多驕傲。
桃枝恨得幾
」」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在心裡將鍾晴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幾百遍。
鍾晴驀地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知道你在心裡罵我的祖宗,沒關係,相反我還很感謝你,因為我也很想罵他們呢。」
桃枝汗毛倒豎,見鬼般的看著她,脊樑處陰風陣陣,讓她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鍾晴剛走進議事廳的門口,一隻茶杯迎面飛來,帶著勁風差點就砸到她的額頭上,她眉間一凜,頭微微往邊上側去,杯子堪堪擦著她的臉頰而過,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碎裂成雪白的碎片。
她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無視議事廳內眾人鐵青的臉色和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毒婦,還不快點跪下!」
老太妃坐在高位上,怒容滿面,凶神惡煞的瞪著鍾晴。屋內的氣壓低沉沉的,幾乎要凝固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鍾晴抬起眼皮掃了太妃一眼,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下來,怡然自得,宛若不是面對一場興師問罪,而是來觀看一場鬧劇。
這樣近乎無聲挑釁的舉動更是惹惱了太妃,她胸口氣得一起一伏的,瞪著坐在她下首的東方鴻冷哼了一聲,訓斥道,「鴻兒,看看你娶的好妻子,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再這樣下去還了得,正坐寧王府豈不是被她掀翻了!」
東方鴻臉色陰沉沉的,銳利如同鷹隼的目光瞪著鍾晴,「你今天扇了柔兒,還灌了她喝餿水對嗎?」
一旁的孟青柔臉頰上還殘留著清晰的指印,眼眶裡含著晶瑩的淚水,低頭輕輕的啜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鍾晴嘲弄的勾起唇角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啊,那又怎麼樣。」孟青柔欺負她就可以,難道她就不能反擊嗎,這是什麼道理?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寧王府有你這樣的當家主母簡直是最大的恥辱,來人啊,將王妃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這裡容不下心狠手辣的女人!」
東方鴻面色兇狠,恨不得將她剝皮削骨,厲聲吼了起來。
在議事廳里虎視眈眈的嬤嬤和丫鬟立刻衝上來將鍾晴包圍住,卻不敢輕易的動作。早上孟側妃的事情已經悄悄的在底下傳開了,她們都知道這個不受寵的王妃不再像以前那麼好欺負了。
「要是不想斷手斷腳你們大可以動我試試。」
鍾晴笑容不變,眼底卻像淬了寒冰一樣,冷得滲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騰騰殺氣讓人頭皮發麻。那些丫鬟和嬤嬤都被她震懾住了。
「你這個毒婦,在我面前還敢威脅這些丫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之前害了我的孫兒還不算,又打了柔兒,現在還當著我和鴻兒的面威脅僕人,我看你真是無法無天了。鴻兒,這樣的兒媳婦我要不起,趕快寫休書休了她!」
太妃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不停的晃動,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看向鍾晴的眼底有著強烈的恨意和輕蔑。她從來就沒有認可這個女人是她的兒媳婦,如果不是因為柔兒的病離不開她,她哪裡允許這樣的女人踏進寧王府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