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從矮牆上跳下,在落地的時候,他刻意蹌踉了兩步,身體歪倒在地。 而這一瞬間,袁紹疾步上前,伸出雙手猛然抓向王凌。
俯首間,一束金屬光芒閃過,使得袁紹眯起了雙眼,隨後王凌身體前傾,右手疾然刺出!
「撲哧!」一聲,王凌極為狠厲地將一把匕首刺入袁紹心臟位置。
「你……」
袁紹剛想說話,那王凌極為兇狠地將匕首在袁紹的胸膛旋扭著抜出來,引來袁紹悽厲哀嚎。王凌又猛地將袁紹撲倒,右手抓住匕首,又對著袁紹的心臟狠狠拔刺了十幾次!
「撲哧!」
「撲哧!」
每捅一刀,王凌的臉色就更為猙獰幾分!
在這個時候,所謂的殺人罪惡感,都早已被胸腔所有的復仇快感所充斥,此時的王凌就像是一個復仇的死神,他早已不在乎世間一切,他只要復仇!
直到袁紹兩眼泛白,僅身下肌肉反射性的抽搐,直到鮮血飛濺一身,直到王凌氣喘吁吁。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王凌雙手撐天,仰頭長嘯。
笑聲中涵蓋著王凌對這個世界的無限怨恨,對世間不公的憤怒,還有對自己深愛著的人的絲絲眷戀。
這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
沒有人會想到王凌竟然如此瘋狂!
末了,王凌爬上了矮牆,極度恐高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刻突然十分享受這種居高臨下,俯視終生的感覺,只可惜,老天爺並沒有給他一個優越的出生,這一切都是命啊!
王凌甚至沒有回頭看自己心愛人最後一眼,他不敢看,也不願意看。
就在王凌對著天空張開雙手的瞬間,原本瞠目結舌的女人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朝著王凌疾速沖了過去;電光火石間,又有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兩個保安的身邊躥過,直撲王凌!
「狗日的世界,永別了!」
王凌縱身跳下百米高樓!
「不!!!」
女人尖叫一聲,可惜太晚了。
然而,那個狂奔而來的黑影卻毫不遲疑地跳到了矮牆上,隨著王凌縱身躍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女人耳中——「蓓蓓,這一次,我總算是搶先了。」
那是何妗的聲音!
女人突然一怔,隨後兩眼一閉,絕望地翻過矮牆,跌入萬丈深淵!
王凌並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兩個女人隨之而來。就在王凌位於半空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隨後便進入了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確切地說應該是吸入。他的身體開始被一種極為恐怖的力量碾壓、粉碎,由於速度過快,王凌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當王凌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身體依舊在半空,而他的下方不是汽車並排的街道,而是郁蔥的樹林!
「啊——」
王凌很自然地發出了一聲聲嚎叫。
此時此刻,茂密的樹木之下,恰好有一個賊頭賊腦的男子正在填坑,坑中駭然躺著一個死人,雖然死人已有一半以上的身體遭土埋,但他的容貌仍看得清晰,此人竟長得與那空中嚎叫著的王凌如出一轍!
「嘭!」
男子似乎聽到了什麼,他不由得東張西望,面色十分緊張 、惶恐!
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男子更是加快了自己掩埋的速度,很快那個長相與王凌一樣的男子就被泥土完全掩埋。男子在泥土上特意踩了幾腳,還灑滿了一些事先準備好的枯葉,將泥土踩實之後,便急忙轉身逃走。
對於附近所發生的一切王凌並不知曉,在墜地的瞬間,他就暈死過去了。
待他緩緩睜開宛如千鈞般沉重的眼皮時,他所看到的是一張憔悴纖瘦,卻也十分精緻的面容,只可惜她左臉上那紅紅的印記遮住她艷麗宛瑜的美貌。最讓王凌無法迴避的是那一雙帶著濃濃關切的眼眸,在那一瞬間,王凌甚至感到有些晃眼。
看到王凌清醒過來,女子急忙折身跑出房間。
王凌正納悶間,就看到一個身形同樣消瘦的中年男子蹌踉而入,看到王凌已經坐起身,中年男子當即老淚縱橫:「少主,您可算是醒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王凌並沒有開口說話,他則是選擇了沉默,一方面是在暗中觀察,另一方面則是思索對策。
以王凌的認知,他大概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遇到了穿越之類的百年奇遇,而且和普通不同,看樣子他並沒有繼承那個死鬼的記憶。這任何事情一旦沒有記憶可就麻煩了,無奈,王凌只能故作沉默。
「少主?您可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中年男子不敢過分接近王凌,只是站在一旁,躬身詢問。
眉頭一皺,王凌似乎有了主意。他伸手捂住額頭,儘量表現出痛苦的表情,不過他依舊沒說話。
「少主,老奴這就去叫徐醫士。」
王凌依舊沒有開口,待中年男子急匆匆地離開之後,房間內便只剩下王凌和眼前這個容貌精緻,但臉上生了一塊大紅胎記的侍女。女子衣著素衣,形容修長而標緻,若是少了那塊紅胎記,倒是一個美妙的可人兒。
見那侍女低頭站在一旁不作聲,王凌則開始觀察四周,他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面積倒是很大,只是略顯空曠了一些,屋內基本上沒有其他擺設,就是一張床、一個茶几,還有一大堆竹簡,竹簡當中也有幾個看上去質地粗糙的紙卷。
從房間的擺設和設計來看,這裡之前應該還有其他物件,只是不知道為何搬走了。
這一小段時間的沉寂和思考,讓王凌多少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雖然說這聽上去很荒誕,但至少自己沒死,而且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真實,並非有人故意惡作劇,而且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一直以來,王凌都是一個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的人。因為他是一個棄嬰,自幼就在孤兒院長大,在已經習慣了世態炎涼之後,他學會了一項自我遺忘的功能。也就是說,他能夠很輕易地將負面的情緒、記憶都拋之腦後,無論是生離死別,抑或是背叛出軌,反正過去都過去了,現在他要向前看。
然而,當王凌檢查自己身體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比原先要小很多。而且不知為何,鬆緊拳頭間,王凌覺得自己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力。
王凌正無聊時,那中年男子終於帶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走了進來。那老頭手提這一個小木箱,他將小木箱放在一旁,一上來就搭住了王凌的脈搏。老頭在給王凌把脈的時候,那一雙眼珠子則是骨碌骨碌直轉,一會瞄瞄房間裡堆積成小山的竹簡,一會看看垂頭站在一旁的侍女,隨後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淫邪的笑意。
「咳咳。」老頭鬆手開,對著中年男子道,「王管事,你家少主病得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