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月色真美

2025-01-02 16:44:45 作者: 渝安林
  第206章 月色真美

  秦冰裴實在是不明白師尊嘴中所說的這哆啦a夢是個什麼東西,便愣在了原地。

  岑渝鮮少見到自家徒兒也有這樣的神情,頓時喜從心來。

  腦中百轉千回,竟是生出了調戲自家小徒弟的心思。畢竟養孩子這麼多年,還沒嘗試過此等樂趣。

  實在是覺得有些可惜。

  秦冰裴原本還在心裡緊張著,卻猛然捕捉到了師尊的小心思,眼神在瞬間便慌亂了起來。

  系統:【裴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秦冰裴此時哪有閒心逸致,去管系統究竟說了什麼,自然是沒把他這話放在心裡。

  系統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步履清閒的離開了大殿。

  既然人家不需要,那自己就不摻和了,還跟系統A59、小魚乾和豆包約好了要去打遊戲呢。

  岑渝探出手來摸了摸下巴,真是應了那句話,無病一身輕,現在都有的閒情逸緻去調戲小徒弟了。

  男人等了許久都沒見自家師尊開口,終於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終歸是少年心性,雖然幾經沉澱,但那心思在這情感之上也是毛頭小子。

  「師尊,什麼叫哆啦a夢?」

  岑渝此時也頭疼的很,他怎麼能說這是一個風靡他所在的世界的動漫吧!若是這樣說了,恐怕還得跟他解釋什麼叫做動漫。

  醞釀了許久,便在眼尾處露出了一抹悲憫的神情,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小時候生活的苦不夠,連那些娛樂設施都沒有。

  「就是誇你是萬事通的意思,無論為師心裡想著什麼,你都能取出來。」

  秦冰裴裝作瞭然的點了點頭,目光卻依舊灼灼地釘在岑渝身上。方才師尊明明說過的,要找個什麼由頭調戲自己。

  等了許久,卻依舊不見動靜,實在是有些憋悶啊。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岑渝竟也覺得有些心虛。

  「你做什麼用這種目光看著我?」

  秦冰裴神態微變,總覺得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莽然之間來一句等著被師尊調戲,那是不是有些太欺師滅祖了呢?

  見自家師尊遲遲沒有動靜,男人也不想再按耐自己的心思,深深吐出一口氣便來到了岑渝的跟前。

  男人一改之前的恭敬,視線將岑渝上上下下都掃視了一番,眉目上染了幾分掙扎的神色。

  「你我自從相逢還未談過話,師尊可想與我促膝而談?」

  岑渝雖然覺得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終究還是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談的。

  更何況……這二人之間夾著一個師徒的名號,總不能赤裸裸的說,兄弟,我想跟你拜把子吧。

  不過轉念一想,師徒之情確實是有些疏遠了,若是真能以兄弟相稱……以後的日子豈不是過得順風順水。

  作為一個在職場中混跡多年的廢柴,不過就是少了一個讓自己占便宜的身份,又有什麼要緊。

  「冰裴既然這麼說,便是已經有了想法。」男人順著秦冰裴的視線,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坐這兒吧,正好今晚我也不困。」

  空氣中還掛著清冷的風,那滿月掛在空中顯得格外透亮。


  這個位置找的還算是不錯,身後是進入魔界的樹林,前面還有一潭靜靜的水。

  月光照射在上面,夾雜著小風一吹,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男人從善如流地坐在了岑渝的身邊,彎腰從地面上拾了個乾枯的葉子,在手中把玩著。

  「這些年,弟子做了許多事,曾迷茫過,也曾堅定過。我思來想去輾轉反側,總覺得欠師尊一個真誠的道歉。」

  秦冰裴方才的那番言論,可是在岑渝的心裡敲響了警鐘。

  道謝、道歉?!

  雖然知道這孩子原本就是個根正苗紅的,沒有經歷那麼多世俗的磋磨,自然還跟之前心性一樣。但他也從未妄想過能夠得到世界主角的道謝和道歉。

  秦冰裴眼睛筆直的望著湖面,修長的手此時卻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緣故。

  「弟子從小被受盡苦楚,養母離世之時,我覺得天都塌了。」

  隱隱之中,岑渝有些恍惚。

  仿佛坐在自己身邊的,是那個剛剛見面時的孩子。

  「弟子曾問過旁人,說是青雲山拜師便只有十兩銀子,那傷藥和金子是師尊給的吧。」

  這事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岑渝早早就把他忘在腦後了,哪裡想到這孩子竟然還記到了現在。

  秦冰裴的眼底已經閃著淚光,不過他今日當時想把一切都和盤托出,自然不能在此時就破功。

  岑渝雖然沒有回話,但也是默認了。

  「師尊總是這樣,無論為弟子做了多少,都不願意開口說。」秦冰裴特意頓了頓,就連眉頭也在一瞬間蹙了起來。

  「在素錦姑娘的幻境即將破碎之時,弟子察覺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將我救了下來,還將我抱在懷中。那一抹溫度……我到現在還記得。」

  說到這裡,岑渝就多多少少的有些心虛了。當時是救了這孩子不假,不過到最後也確實是沒抱穩,跟地面來了個結結實實的近距離接觸。

  得虧著孩子有主角光環,要不然這必然是鼻樑著地,自然是長不到現在這般俊俏了。

  秦冰裴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不過在心裡依舊是佩服自家師尊的腦洞。自己都已經煽情到這個份上了,他的腦子裡竟然想的是這種東西。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師尊在秘境之中為了保護弟子竟連法身都可以祭出,斬殺惡龍之時又替弟子承受了那魔氣的侵襲……」

  岑渝分明感覺到這孩子的心性變得極其不穩定,他從前也並未想過,自己竟是為這孩子做了這麼多事。

  男人微微垂眸,清冷的月光打在了他那謫仙般的臉上,在撫去最後一抹蒙塵之時,那枚燦珠是如此閃亮。

  「當初埋葬弟子的養母之事,也是師尊特意安排的吧。」

  秦冰裴故意將這些事,拆成一樁樁、一件件的去說,他知道師尊這些年一直在下意識的討好自己,但總歸要讓師尊明白,現如今是自己欠他的。

  岑渝從小長到這麼大,從未被人如此鄭重的道過謝,臉頰變得通紅。「為師既然收你為徒,這些事你自然就不必放在心上,對你好是理所應當。」

  「沒有什麼人對另一個人好是理所應當的。」


  秦冰裴慌亂之中猛然說出了這句話,卻在開口之後有些後悔。

  後悔今日自己的做派是否有些太急切,若是師尊害羞了,又要逃離自己的身邊又該怎麼辦。

  師尊總是這樣,雖然愛占些小便宜,但這種大情面若是放在他的身上,他自己卻不樂意承受了。

  「在虛空秘境之中,司南斐對我說了許多,是我沒有參與師尊的那五年。」

  男人猛地睜大了眼睛,司南斐這個人平日裡看起來挺靠得住的,就是嘴上不嚴實,該不是對面前這小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秦冰裴當然是察覺到了自家師尊的眉目流轉,雖然心裡清楚師尊對他也沒什麼情意,不過就是私交好友,但心裡還是不舒服。

  平白給那人五年的時光,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他對我說……」

  男人故意脫了長音,就是為了看自家師尊的反應。岑渝也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心虛的攥起了拳。

  「你別聽他胡說,他這人就是那樣,總是愛說些有的沒的。」

  「他說……師尊與我結成了雙生契,若是弟子受傷,師尊便會替弟子承擔一半。」

  岑渝還未說出口的話,便倏然之間堵在了嗓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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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暗暗吐槽道:司南斐這人的話是真的多,不過幸好他沒說出自己旁的事情,要不然讓面前這孩子知道了,怕是會掀起腥風血雨吧。

  「師尊為弟子做了這麼多,卻從未在弟子身上汲取些什麼,弟子實在是……」

  岑渝看著面前這深情款款的男人,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像是哪裡透著風。心裡明明很清楚,自己從未做過對不起男主的事,但還是忍不住的害怕。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爸爸對你好,自然是應該的。」

  臥槽?!

  臥槽!

  剛才自己腦子一抽究竟說了些什麼呀?

  秦冰裴鋪墊了這麼久,醞釀了這麼久,終於快將這孺慕的情緒推向高潮,卻因為自家師尊的這一句話,臉上的表情龜裂開來。

  就莫名感覺自己今晚上過的格外憋屈。

  「師尊……」

  岑渝訥訥地低下頭來,悶聲哼了一句,算是應著。

  「弟子說了這麼多,師尊都不感到厭煩嗎?」

  「不會。」岑渝這一次就把心裡的話全然說了出來,「這些事你不需要記在心裡,不需要把它當做壓力,為師為你做這些都是自願的。」

  不管是出於一開始的害怕,還是後來的心疼,再到最後的……

  都是心甘情願的。

  秦冰裴低頭淺淺笑了一聲,長長的嘆了口氣。

  「有些人要好好對待,錯過了就不會再見面,想要說的話一定要儘快開口,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

  岑渝也十分贊成這話,衝著秦冰裴的方向點了點頭。

  「師尊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

  男人先是呆愣的偏過頭來看了秦冰裴一眼,用微微抬起眼瞼瞄了一眼那如玉盤似的明月。


  明月款款,月色悠悠,群星點綴。

  「今晚的月色是挺好看的哈,在那秘境之中總是看不見,乍然遇到這樣的美景,又怎能不看呢。」

  秦冰裴伸出手來在眉心處微微按了按,抿著唇。他一開始也沒指望師尊能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剛想要開口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

  「師尊,剛才王小姐讓我去附近找了柴火回來,畢竟是要生火的,你和師祖要嗎?分你們些。」

  徐凌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二人的背後,手上還抱著一捆捆的木柴。

  秦冰裴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顫了顫,連呼吸都頗有些不穩,嗓音低沉,眸子中也蘊著微怒:

  「不要!」

  徐凌嘉隔著那麼大老遠,自然是沒察覺出來自家師尊的意思,特意往前邁了兩步。

  「師尊,這個天氣還稍微涼了些,特別是夜晚,不生火,坐不住的。」

  岑渝也恰在此時回過頭來,看著少年那僵直的脊背對著他招了招手。

  「你把那些柴火直接放在這兒吧,回去把王姑娘叫來,咱們幾個人在一處總歸是要比分散開來安全的。」

  秦冰裴一臉無奈的開口道:「師尊,你我二人是出竅期的行為,他們二人是金丹期的行為,還有一個靈獸,哪裡會遇到什麼危險。」

  徐凌嘉卻是把手上的柴火放在原地,這卸了貨之後,腳步果然輕快許多,不一會兒便沒了身影,隱匿在夜色當中。

  「你現在是越發小孩子心性了,你也當真放心讓徐凌嘉去照顧王小姐,這孤男寡女的傳出去豈不是對王小姐不好。」

  男人微微低了低頭,斂下了心裡的不滿,現如今若想在延續方才的話題就變得更難了些。

  岑渝並沒有察覺到自家徒弟心裡的不爽,再次抬起頭來看向那月亮。

  月圓之夜總是格外的想念家人,可惜他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果然是不孝啊,已經有十幾年沒給自己的母親上香了。

  若是回到了現實,一定要把這些年的份都給補上。

  秦冰裴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來看向師尊,自己曾說過,想要去賭師尊是否願意為自己留下。

  可看著他認真注視著月亮的神情,內心猛的一陣心慌。

  「師尊……」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後面的話他並沒說出口,也不知究竟是不是不敢。

  男人聽到呼喊聲,立刻轉過了頭來,「怎麼了?」

  「沒什麼,他們兩人快過來了,我們先把火生起來,也好暖和些。」

  岑渝微微一笑,順勢兩手一攤。「這種活……我不會呀。」

  生火這東西可不是一道靈力劈過去就行的,這得需要技巧,但奈何岑渝這麼些年了一直沒找到竅門。

  隨即,秦冰裴勾起唇來,笑道:「那師尊就看著弟子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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