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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握住抽打世家門閥的鞭子【月票加更】

2025-01-03 05:46:45 作者: 摘下蒙面
  第78章 握住抽打世家門閥的鞭子【月票加更】

  端闕王爺今日之所以請陳執安前來,甚至拿出這久久不用的神養長弓,其實是存了相助於陳執安,讓他藉助神養長弓的好處,儘早感應泥丸,構築泥丸宮,

  以此踏入神蘊境界。

  可卻不曾想,不過是短短几日不見,這陳執安竟然在修行道路上跨出了這般大的一步。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端闕王爺,也著實吃驚了一番。

  他心中有些懷疑,那屈君回煉藥時,究竟在那破關丹藥中加了什麼天材地寶?屈君回既然有這樣的寶藥又何必再尋他要「景玄草」、「見知蟲」。

  而且端闕王爺也乃修行之人,自然知道倘若根骨、底蘊、天賦不夠,任憑你吃下何等的丹藥也無濟於事,甚至仙丹會成為催命的毒藥。

  所以此時,陳執安握住長弓又射了一箭,端闕王爺站在陳執安身後,卻忍不住搓了搓手。

  三日不到構築泥丸宮、凝聚神蘊,真元境界就修成刀勢··」

  「可真是一塊無瑕的白玉。」端闕王爺嘴角露出笑容來:「天資鼎盛又無人得知,自蘇南府而來,身家清白,也並非世家子。」

  他心中這般想著。

  陳執安也放下手中長弓。

  二人並肩而行。

  端闕王爺背負雙手,遠遠指了指城外的秀霸山:「你可曾去過山巔?」

  陳執安搖頭。

  端闕王爺道:「若有閒暇,倒是可以去走一走,登上秀霸山巔峰,整座偌大的懸天京被雲霧遮掩,輝煌浩渺,卻又如在腳下。

  伸出手來,甚至能夠一拳握住。」

  陳執安不明白端闕王爺為什麼要說這些。

  端闕王爺卻又說道:「只可惜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站在高處無異於痴人說夢,許多百姓勞於生計,沒有時間登山,

  許多懸天京中的大府世家人,忙著享樂,忙著攀高,忙著攀比,更登不了這秀霸山,有時候便是想要登山,也有更高的大人們不允,所以自然看不了這一整座懸天京。」

  王爺說到這裡,忽然微微一頓,繼而又語出驚人:「陳執安,你想站在高處,好好看一看這懸天京嗎?」

  陳執安更不知端闕王爺在說什麼,只是仔細傾聽。

  王爺笑道:「大虞得了六姓世家因此而建國,黃龍河東、河北,茂林山東山西的世家群起響應,讓我大虞國祚有了空前的將近五百年。

  只是這四百八十年光陰匆匆而去,大虞的世家門閥卻逐漸尾大不掉,逐漸越發放肆。」

  「到了———-不敲打一番,便會惹出大亂子的時候了。」

  陳執安默默聽著。

  「我之所以與你說起此事,是因為當此關頭,對於你而言有一個絕佳的機會我知曉你與李家、司家的恩怨、衝突,可在這兩座大世家眼中,你甚至尚且不曾登上這懸天京的舞台,更莫論要與他們一手腕。

  你需要—一些權力。」

  陳執安聽到這裡,不由想起蘇南府時,楚牧野與他說過的那一番話。

  王爺繼續說道:「聖人慾要造出兩條鞭子,鞭打天下世家,陳執安,你可願意去試一試?看看是否能握住其中稍小的一條!」


  鞭打天下世家的鞭子··—

  陳執安行禮:「願聞其詳。」

  二人繼續前行,王爺道:「聖人已經命大匠樊山鍾打造兩枚印鑑,其中一枚命名為【青龍鑒】,由一位造化修士執掌,監察大虞世家,觀山河、看市井,看一看如今的大虞,究竟被這些世家門閥逼到了何等程度。」

  「而另外一枚則是【陸吾鑒】!由一位玉闕以下的修士執掌,作為懸天京中的監察者,監察京中世家。」

  陳執安聽到此處,不由開口詢問到:「為何偏偏是玉闕之下的修士執掌陸吾鑒?」

  王爺苦笑一聲,搖頭道:「最大的原因其實說起來倒也簡單,只因為在我大虞,玉闕以上的修土,除去皇族,便基本都是世家人物,偶然有一些白身,卻都被世家許諾重禮,收入瓮中。

  聖人不想著收陸吾鑒的,最終卻還是世家人物,那這監察之職也就沒了意義,甚至會成為執鑒世家排除異己的手段。」

  陳執安頓時明白過來。

  皇帝想要設立職位,敲打一番天下世家門閥。

  玉闕境界,皇族世家基本壟斷,再無清白身份的人物。

  玉闕以下,到時候競爭起來,尚且還有幾個清白人物,不至於這等官職只能給世家子。

  「所以這是皇權與世家權力的對壘,皇帝要推一個人出來,看似是執掌鞭子的權勢之人,實際上卻只是一條鞭子。

  陳執安瞬間想通關節:「皇帝甚至不願讓皇家族人出面,是因為他仍然心存芥蒂,不希望徹底激化皇家與世家之間的矛盾。」

  以史為鑑,看一些事情總能更透徹些。

  恰好陳執安腦海中還有許多關於上下五千年以來的記憶,可以一次參考。

  「只是——-玉闕之下的人物,便是拿了那印鑑又能起什麼作用?」

  陳執安腦海中思緒紛飛,又開口詢問。

  「大虞世家門閥橫行,可是懸天京中的聖人,又或者說那一整座懸天宮,仍然有些威勢。

  聖人最終若是選你執掌【陸吾鑒】,便等同於天皇玉言--不論是誰都要忌憚幾分!」

  端闕王爺背負雙手,臉上露出笑容來:「陳執安,我覺得你頗為合適,不如--去爭一爭?去握住這條鞭子,去站在高處,且讓李家、司家仔細看上一看。」

  早在蘇南府之時,楚牧野就已經和他隱晦的提及此事,想讓陳執安隨他一同入京,試著握住權力的鞭子。

  今日在這盛夏的懸天京中,端闕王爺又一次說起此事。

  陳執安低頭思索,心中想起了李扶疏的話來。

  李家、司家在陳執安眼中確實如同龐然大物,單靠陳執安的力量,想要做事只怕太難。

  陳水君如今又不知在何處,不知在做些什麼,能否在九月歸來-

  一切都是未知,而如今的陳執安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計劃,可那等計劃卻仍然有些不確定性,不知結果如何。

  「握住抽打世家的鞭子.

  這句話對於陳執安而言,也頗有些吸引力。

  他一路走來,見了周修景,見了司侯圭,見了李扶疏,見了殺良冒功的褚白,見了自稱天公的魏靈玉!


  這些人物都是世家出身。

  「他們肯定從來沒有挨過鞭子。」陳執安心中這般想著。

  端闕王爺見陳執安表情有所鬆動,便又說道:「執掌【陸吾鑒】有的是好處,自此成了聖人親命,授勳階,賜從四品職官。

  除此之外,尚且還有一張神相天圖!其中描繪的神相便是傳說中替天帝巡梭下都的神獸【陸吾】,哪怕是在道下神相碑上,也名列二十四-—----這也是聖人為何要選一位玉闕之下的人物的原因之二,這等神相天圖,便是聖人也不願浪費,

  恰好賜與執掌陸吾鑒之人!」

  登臨玉闕境界,便可以映照神相,神相強弱好壞也決定著修土戰力強弱,決定著往後道路平坦與否·就等同於修行之人第二副根骨!

  而這神獸【陸吾】天圖可謂是珍貴至極。

  就連陳執安都不由心動起來。

  「距離選拔還早,你且慢慢考慮,不需著急。」王爺笑道:「往後你若有事,便直來王府中尋我,無需通報,可以直接來我中庭書房。」

  此時二人已然走了許久,直至越過一處小丘,陳執安視線再無遮攔,竟然遠遠看到二百餘丈以外的草地上,竟然落了一隻巨大的鷹隼。

  那鷹隼恐怕比一頭大象還要來的更加巨大,羽毛漆黑髮亮,每一根羽翎都像是精心鍛造的利劍一般,兩隻眼晴就好像是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寶石,看起來便兇猛驚人。

  可此時此刻,這隻鷹集卻已經雙眼無神。

  因為它頭上插著一根羽箭。

  陳執安想起方才端闕王爺開了一弓,那一箭迅猛飛至天際消失不見,再也不曾落下來。

  而此刻,這支箭不知何時竟射下了一隻這般巨大的鷹隼來。

  「妖物——-—-也敢飛過懸天京?」端闕王爺輕聲開口。

  陳執安回了府中,一連修煉了四五日,每一日除了操控神蘊消化五禪花花瓣的藥力之外,便是藉助神蘊凝練真元。

  隨著真元中的雜質被不斷剔除,陳執安的真元越發潔白如玉,似乎無暇。

  陳執安能夠明確的感覺到,隨著凝練程度的不斷加深,他的真元也變得越發渾厚,變得越發強悍。

  「六道神蘊,就等於凝練六次真元,絕大多數先天修為的修行者,在璞玉境界時便是凝練了七次。

  可若是多修出幾道神蘊了————豈不是能夠多凝練幾次,讓真元更加無瑕?」

  陳執安心中有了這個念頭,修煉起神蘊來也就越發努力。

  他剛剛開始修行白玉蟬蛻篇第三重,可卻已經藉助間陽闕中的紫氣與黃庭將第三重功法全然吃透,練起來事半功倍,不必耗費許多時間研究吃透功法。

  這幾天,隔壁的黎序時仍然與陳執安一同吃飯。

  不過令陳執安奇怪的是,自己身為宮廷畫師,這麼多天在這皇城住下來,竟然沒有太多的差事,其間甚至不曾再入過宮,這實在有些奇怪。

  想要入宮去探一探宮中那一道無主機緣的陳執安,心中不由有些不解。

  於是陳執安有一日見了劉公公,便詢問一番。

  「陳先生,您確實是宮廷畫師,可卻是掛在玉芙宮下的,便等同於玉芙宮中的人物。


  其他主子若是要找你畫畫,還要詢問玲瓏公主。

  這也是商秋公主為什麼要將那些求畫的信件送來給你的原因。『

  「那為何那些大府不去直接求玲瓏公主?」

  「事情便出在這裡,玲瓏公主這些日子始終不曾出過玉芙宮,有人請見也只說是閉門謝客,反倒讓他們沒了門路。」

  陳執安明白了原因,也就沉下心來繼續修行。

  又過了兩日,劉公公再次前來:「陳先生,要勞動您進一趟宮中,有位貴人要請你作畫。」

  陳執安挑了挑眉,終於能夠營業了。

  「是去給哪一位貴人畫畫?玲瓏公主可曾同意了?」

  「這一位貴人可不需玲瓏公主同意,哪怕是在懸天宮中,也是地位極尊貴的人物,陳先生萬萬莫要衝撞了貴人—-這位貴人平日裡嚴厲一些。」

  「?不知是哪一位貴人?」

  「陳先生要去的是明月宮,乃是當朝皇貴妃的寢宮。」

  玲瓏公主確實久久不曾出玉芙宮。

  時至今日,一連十餘日她都待在寢宮之中,此時宮中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紙張紙張上俱都寫著一行殘詞。

  玲瓏公主早在尚未成婚之時,便在懸天京中頗有詩名,愛詩是出了名的,甚至允諾千金,買一首桂花詞。

  可細數二十四年歲月,卻從未有詩詞能夠讓玲瓏公主這般著迷。

  哪怕是偶然所得的「雲想衣裳花想容」都不至於讓公主茶飯不思,可這幾行殘詞卻讓公主一連十幾日,都仔細持筆書寫。

  寫去一遍又一遍。

  每寫一遍,玲瓏公主心緒就輕鬆一些。

  每寫一遍,她便覺得時間的永恆與人生的短暫,就覺得人生虛浮不定,即便是歡樂也轉瞬即逝,又何必每日哀怨,何不行樂?

  此時便是如此。

  玲瓏公主持筆書寫。

  那清透的洛神紙上,清晰的寫了幾行詞句,玲瓏公主認真寫出來,又吟誦一遍·——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她認真吟誦,又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只覺心中又開闊了幾分。

  「天地逆旅、百代過客-—---天下說大極大,說小也小,這等一筆寫盡天地與百代光陰與人生之弱的詞句,何至於現在才由陳執安,這麼一個年輕畫師傳誦出來?」

  「在這之前,為何全然沒有絲毫動靜?甚至仔細去查,也查不到絲毫蹤跡?

  「這陳執安,究竟哪裡得來的這闕殘詞。」

  原本在雲想衣裳花想容之後,就心生疑惑的玲瓏公主,如今對陳執安可謂是充滿了好奇。

  「甚至—·這陳執安竟然還是李音希之子.——

  玲瓏公主想起商秋公主寫給她的信,想起信中所言,這好奇就按捺不住了。

  「這陳執安原本說自己已經無詩,可後來卻說又有了-—---真不怕我治他一個欺上之罪,可他若是有前人詩篇,又何必如此遮掩?

  難道,這詩詞是他寫的?」

  「————」少年人哪裡寫的出這般磅礴的詞來,我真是胡思亂想了。」

  玲瓏公主腦補了許多,最終不曾壓下對於這般美妙的詩詞的渴望,招來宮女:「令陳執安入宮。」

  那宮女領命而去,不多時,又匆匆回來稟報。

  玲瓏公主不由皺起眉頭來:「姜朧月為何要叫陳執安入宮?她向來不喜歡畫作,更不願他人畫她的人像。」

  她想到這裡,腦海中又有思緒閃過,不如揉了揉眉心。

  「這幾日都糊塗了。」

  「商秋信中說過,姜朧月去了翠微宮中,尋她打聽雲想衣裳花想容的詩她明明不好詩文,嫉妒之心卻尤重,我得了一首讚美的詩詞,她就也要得一首?」

  玲瓏公主想到這裡,又想起姜朧月的性子,下令道:「告訴書亦,讓她走一遭明月宮,就說我在等著陳執安畫畫——.」

  「莫要讓姜朧月傷了陳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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