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傻柱滿臉傲然的看著兩桌菜笑道，「老林，怎麼樣？」
「手藝見長啊。」
林紹文看著他，不由心念一動，佯裝嘆氣。
「怎麼個意思？」傻柱微微挑眉道。
「沒什麼，想起一些事，關於你當副主任……」林紹文話說到一半，猛然拍腦袋道，「哎呀，我和你說這個幹什麼？」
「別介。」
傻柱猛然拉住了林紹文的手，神色激動道，「老林，你詳細說說……什麼副主任？」
「沒什麼，沒什麼……」林紹文訕訕道。
秦京茹等人看著他這樣子，立刻捂嘴偷笑了起來。
這傢伙，八成又想套路傻柱。
「不是，老林……你說清楚，就傻柱這樣的？他能當副主任？」許大茂驚訝道。
「許大茂，信不信我抽你？」傻柱怒聲道。
「哎。」
林紹文又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不是你們孫主任想找你當個副手，可卻被老楊否了嗎？」
「去他媽的楊衛國。」
傻柱勃然大怒，「他在位的時候，我對他算是不錯吧？他現在人都走了還要踩我一腳？」
「你對他好？」
林紹文幽幽道，「你是怎麼對他兒子的，你心裡沒數嗎？」
「胡說。」
傻柱瞪眼道，「他兒子是他兒子，他是他……這是一回事嗎？」
「劉光奇，怎麼說？」林紹文笑道。
「愚蠢。」
劉光奇撇嘴道，「什麼叫做他是他，他兒子是他兒子？那壓根就是一回事……你對他兒子不好，你還想升職？一輩子就當個八級炊事員吧。」
「可不是嘛。」
許大茂譏諷道，「人家楊廠長是什麼人？聽說都去當工業部第一副部長去了……你知道第一副部長是什麼？你把你祖墳點了都不一定能上那個位子。」
「哈哈哈。」
眾人笑得前俯後仰，李圓圓也捂嘴偷笑。
這個院子的人，還挺有意思的。
「去你大爺的。」
傻柱罵了一句後，看著林紹文道，「老林……我們是不是兄弟？」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這兩個字了。」林紹文幽幽道，「你寫信舉報我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咳咳咳……」
傻柱老臉一紅，急忙道，「那是年輕不懂事，都過去了，這次你可得幫我啊，你不幫我……我吊死在你這了。」
「去你的。」
秦京茹杏目圓睜，「你敢吊死在我院子裡，我把你骨灰都丟化糞池去。」
「嚯。」
眾人大驚失色。
李圓圓和安嵐瞪大了眼睛，難怪能和林紹文登對。
「別別，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傻柱慫了，哭喪著臉道，「老林，我現在錢是真的不夠用……」
「你一個月三十七塊五都不夠？」林紹文好奇道，「那人家一個月二十七塊五的……那不得餓死啊？」
「不是，你不明白。」
傻柱訕訕道，「我每個月要給二十塊錢給張婉……不然她就讓我兒子跟她姓，我能怎麼辦？」
「噓。」
眾人紛紛起鬨。
「我還以為你比老林強點呢，沒想到是一路貨色……不對，你連他都不如。」許大茂嘲諷道，「最少人家穿的好，吃的好，你都跟個要飯的。」
「可不是嘛。」
劉光奇也撇嘴道，「要我說……你真連老林都不如，你看看你，鞋子都開口了，衣服褲子也沒件好的。」
「去你們的。」
傻柱看著林紹文，滿臉真誠道，「老林……如果你給我把這事辦了，我給你做半年飯。」
「半年？」
林紹文頗為意動。
「我不同意。」
秦京茹冷笑道，「你找外快找到我這裡來了？去你的吧。」
「小人了不是？」
傻柱冷笑道，「我既然說給你們做半年……那就不收你們一分錢，要我說，秦京茹，你真比老林差多了。」
「何師傅，這事呢，你說要我包著給你辦了，那不現實，大家都知道我在廠里地位不是？」林紹文嘆氣道。
「那倒是。」
傻柱頗為苦悶。
林紹文在廠里算個球，他說話如果管用，還能被發配去西城了？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林紹文悠悠道。
「老林，一口唾沫一口釘，說半年就半年。」傻柱拍著胸脯道。
「何師傅……他就給你出個主意，你至於這麼激動嗎？」李圓圓笑道。
「你問問你爺們，他的工作是不是老林出的主意……」傻柱斜眼道。
「圓圓。」
劉光天拉了拉李圓圓，小聲道，「別看我義父在廠里沒什麼權力，可他人聰明啊，不然他能混到廠領導？」
李圓圓抿抿嘴，沒有說話。
「何師傅啊。」
林紹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解鈴還須繫鈴人知道吧？如果老楊不開口……你這輩子都別想升職。」
「趕緊說辦法。」劉光奇催促道。
「對對對，趕緊說辦法。」
其他人也急聲道。
「很簡單，你去把楊宗瑞給教會做你們的譚家菜，這事不就了了嘛？」林紹文撇嘴道，「你也別覺得吃虧……現在老楊可是工業部的第一副部長呢，他隨便一句話，你副廠長都坐的。」
「嘶。」
傻柱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京茹等人差點沒笑死，她們就知道，林紹文八成沒安好心。
「臥槽，這個辦法好啊。」
劉光奇雙眼放光道，「傻柱……你以後和楊部長搭上線，可得照顧點兄弟。」
「不是，這老楊都不在軋鋼廠了……」傻柱有些躊躇。
「你真笨。」
安嵐笑罵道，「楊部長那是什麼人？那是工業部的大領導。算起來，魏廠長都是他的手下，以前他在廠里的時候不好幹什麼，現在說給你個部長坐坐……你看誰敢拂他的意思。」
「老林，這半年的飯我來做，爺們說話算數。」傻柱舉起酒杯道。
「夠爺們。」
林紹文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道，「兄弟姐妹，咱們祝何師傅步步高升，也祝劉光天和李圓圓良辰美景訂百年，乾杯……」
「乾杯。」
眾人也都舉起了酒杯。
安嵐側頭看著意氣風發的林紹文，不由有些恍惚。
在她的印象里，林紹文天天和一群老頭混在一起，而且完美的融入了進去，看著沉穩幹練，現在……她終於有點同齡人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