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部長，你接著說……」
關麒抿了一口茶水。
「我們軋鋼廠雖然不小，但也不算特別大。」林紹文正色道，「所以我們打算把現有的家用技術拆分出去，在其他地方，比如說昌平建廠……」
「你的意思是？在昌平建立電飯煲分廠？」趙青山大喜過望。
「不是，你誤會了。」
林紹文搖頭道，「我和你們昌平區合作建廠，而不是建立分廠……管理運營都交給你們去做，我們只提供技術支持以及把品牌給你們。」
「去你的，哪有這麼好的事？」趙青山滿頭黑線，「你不出錢，不出力……還要拿乾股？我腦子壞掉了和你合作？」
「品牌技術不是錢？」
林紹文冷笑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們昌平人力物力便宜……我現在去找東城區的王區長，你看她同不同意。」
「別介，我不就是這麼一說嘛，合作合作，我們昌平和你們合作。」趙青山急忙道。
「具體談判細節，你和我們劉廠長去談吧。」林紹文搖頭道，「我們華興還準備搭建一條屬於自己的物流路線……」
「等等，你們一個工廠，要物流做什麼？」關麒蛋疼道。
「部長，我糾正你一下。」
林紹文正色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華興科技……而我們的目標是華興集團，囊括了工業、科技、網絡、物流等一系列的東西，包括我們解放汽車的下游產業鏈，也儘量做到我們一系。」
「嘶。」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華興集團。
這名字聽著就提氣。
「你放手去做吧，需要什麼我部里會支持的。」關麒正色道。
「好。」
林紹文點點頭，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都快中午了……要不大家吃個飯，下午和我們劉廠長談談細節，如果合適的話，就開始選址招募人手。」
「那感情好。」
關麒打趣道，「你們走了以後，我可好久都沒去你們的小食堂了。」
「部長這是罵我呢。」
魏亞軍自嘲道，「這不是跟不上時代了嘛，看到林部長他們的工作方式……再想想自己的工作方式，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和向剛去談個合作，起碼要談一個星期，你們這三言兩語就把事定下來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不一樣。」
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我們的模式和你們的模式各有優缺點，我們是先做……做了遇到問題就解決問題，你們是提前把問題都想好了。」
「別安慰我了。」
魏亞軍伸手替他點燃煙，「我們前期談半個月，後面還是問題不斷……」
「那就是合作商的問題，把合作商換了就成。」林紹文笑道。
「哈哈哈。」
眾人也頓時笑了起來。
中午大家還算克制，根本就沒怎么喝酒。
下午。
秦京茹協同劉雲德談判，林紹文在辦公室內給魏亞軍等人開小會，關麒帶著新秘書張炳在旁聽，這個秘書是統戰部派來的。
「我們的遊戲機業務已經成熟了，現在可以大規模的鋪貨，還是那句話，我們只要錢，不要票。」
「下面我們要研究冰箱業務，如果部里沒有支持，那就去托人去扶桑買一台過來，我們華興對標的從來都是行業巨頭。」
「另外一邊的解放汽車，廠長要派人去接手，最好賄賂一下魯有鐵，讓他派幾個工程師過來幫忙，核心數據一定要拿到手……如果可以，咱們把魯有鐵灌醉，把他們豐田東風的核心數據拿到手也行。」
……
除了關麒，眾人都聽傻了。
「不是，林部長……魯有鐵可是你的革命戰友啊，你這麼對他？真的好嗎？」魏亞軍心驚膽戰。
「張峰，你說……」
林紹文端起水抿了一口。
張峰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關麒。
「想說什麼就說，你當我不存在就是。」關麒笑道。
「去他媽的革命戰友，他們那群人，誰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張峰憤恨道，「王奎榮、劉秋菊和我們關係好吧？他媽的，兩百萬分一年付……你說他們是人嗎？」
「還有魯有鐵，那個人老子都不稀罕說他……林部長辛辛苦苦把蘇秀培養出來了，他直接打報告到部里要人，還革命戰友？我呸。」
「嘶。」
魏亞軍倒吸一口涼氣。
「廠長，說句不恰當的話，『在其位，謀其政』……王奎榮現在是西城材料製造廠的第一副廠長，他自然要為了他手下幾千號人考慮。」
「同理，我們是華興科技的領導，我們也要為華興考慮不是？如果為了點私人交情，這些都拎不清……那還做什麼領導？」
「林部長說的是。」
魏亞軍微微躬身。
「很好，我們繼續……」
林紹文放下杯子，繼續開始說。
這一說，就到了晚上下班。
可幾個人渾然不在意，劉雲德和秦京茹也沒下班，大家繼續開會。
三天後。
清晨。
林紹文把車停在了軋鋼廠門口，魏亞軍此時正指揮著工人把新製作的招牌往上掛。
「不是，老林……這是嘛意思？」
傻柱湊了過來。
「你喊他什麼？」
魏亞軍猛然回頭，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老……老林？」傻柱怯生生道。
「老林是你喊的？」
魏亞軍臉色鐵青，「去個人把孫千叫過來，我們廠還有沒有個規矩……」
臥槽。
眾人猶如見鬼一樣的看著他。
這他媽前些日子不是還打生打死，現在就喊了一句「老林」就要上綱上線？
「老魏，算了。」
林紹文搖頭道，「我和他是一個院子的鄰居，別鬧了……趕緊把招牌掛好，還有很多事呢。」
「既然林部長為你求情，這事就算了。」魏亞軍板著臉道，「還不趕緊滾去上班……在這杵著做什麼？」
「欸。」
傻柱立刻低著頭，朝著廠內走去。
「林廠長，咱們廠怎麼換了招牌了？」
許大茂湊了過來。
「這事的問廠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換了招牌。」林紹文聳聳肩道。
許大茂看著滿臉嚴肅的魏亞軍，立刻縮了縮腦袋，他又不犯賤，湊上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