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聾老太太摸了摸他們的臉後，看著林紹文道，「林紹文，我八成是不行了……我交待你的事，還記得嗎？」
「記得。」
林紹文點點頭道，「你死了以後，易忠海和傻柱替你披麻戴孝，送你出門……京茹去聯繫火葬場，到時候把你燒了以後，再由她把你的骨灰丟到後海。」
「林紹文，你他媽還是人嗎？」傻柱悲憤道，「奶奶死了以後……你還要把她的骨灰揚了？」
「不揚也成，擺到你家去好吧？」林紹文笑眯眯道。
「啊？這……」
傻柱頓時猶豫了，訕訕道，「我的意思是，把她埋了也成啊，你這擺到我家裡像什麼樣子？」
聾老太太看著他的樣子，內心微微一嘆。
也幸虧自己找了林紹文，不然自己的身後事都靠不住。
「老太太，你還有什麼心愿嗎？我們儘量幫你完成。」
秦京茹往前走了兩步。
「我這輩子，兒子閨女都走了，我還有什麼心愿？」聾老太太悽苦道，「唯一有的心愿，就是沒個後人吧。」
「後人？」
眾人微微一怔，皆是不敢接話。
「如果你要說冠你夫家的名，那八成是不行了。」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但如果你想要找個後人，讓你死了以後也有個去處的話……這事倒是可以商量一下。」
「哦，怎麼說？」
聾老太太頓時眼前一亮。
「你姓何，傻柱也姓何，要不你認她為親孫子，以後三節兩壽……你也有個地方去聞個味。」林紹文悠悠道。
「林紹文，你他媽可是高級幹部？居然這麼封建迷信？」傻柱厲聲道，「廠里告訴我們要相信科學……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告你去了。」
「對，林紹文……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們去告你去了。」
張婉也頓時炸了毛。
這林紹文出的什麼餿主意啊？
「嗨，我也就是這麼一說。」
林紹文慢條斯理道，「這不是老太太給了一塊大黃魚處理她的後事嘛，我想著，如果你們樂意的話，那大黃魚給你們好了，後事我來出錢。」
「反正也不用買墓地什麼的，要不了多少錢，不過你們既然不樂意，那就算了。」
「慢著。」
何大清大喝一聲，正色道，「林紹文，我和老太太的關係你是有所不知……」
「唔，你們有什麼關係？」林紹文詫異道。
「她可是我親姑姑啊。」
何大清悲憤道，「當年兵荒馬亂……我姑姑和我們走散了。」
「我去，這麼扯淡的理由你都想的出來？」劉光奇蛋疼道。
「去你的。」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後，悽厲道，「我以前是沒往這方面想……現在想想，我的姑欸，你受了多少苦啊。」
說著就擠開了易忠海，扶著輪椅跪了下去。
整個院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好半晌。
傻柱才咬牙道，「何大清，這林紹文可是先找我的。」
「去你的，你不是沒答應嗎？」何大清壓低聲音罵了一句後，雙手把眼睛擦紅，「林紹文，我姑的後事我來處理……」
「不是，我們先等等哈。」
林紹文嘆氣道，「老太婆不是要找侄兒，她是要找個兒子…… 」
「我的姑和的娘有什麼區別？」
何大清怒罵了一聲後，拉著聾老太太的手道，「姑……如果你樂意，那我就是你兒子，我跟你姓，我給你抬棺扶靈。」
聾老太太面色沉寂，內心卻差點沒笑死。
林紹文這小子真是有手段的，三言兩語就把何大清耍的團團轉。
「我倒是樂意，只是我的大黃魚都給林紹文了，後事也是他在給我處理。」
「林紹文，我娘的後事我來處理，三節兩壽也用不著你。」何大清正色道。
「這樣也行。」
林紹文輕笑道，「我明天早上找人來給老太婆畫像，那照片你可得掛家裡供起來……最少，我要看到你打了個神龕，把她的照片供在家裡。」
「供，一定供。」
白寡婦站了出來，正色道，「老太太就是我們的親娘……我爹娘死了，我們怎麼供奉的，我們就怎麼供奉她，全院子都可以作證。」
「這……」
易忠海和傻柱對視一眼，都有些不高興。
他們就知道老太婆還藏著錢，可沒想到居然是塊大黃魚，這死了用得著一塊大黃魚嗎？
現在倒好，被何大清這老小子撿了個便宜。
「老太婆，你什麼意見？」
林紹文點燃了一根煙。
「這些事你安排就好。」聾老太太撇嘴道，「反正我的大黃魚是給了你的，你要是不把我把後事安排妥當……到時候我可回來找你了。」
「成。」
林紹文右手一翻，一塊大黃魚就出現在手心裡。
何大清二話不說，就把大黃魚給搶了過去。
隨即帶著白寡婦、白廣元和白婷婷跪在了地上。
「娘（奶奶）……」
四人喊聲震天，哭得那叫一個悽厲。
易忠海和傻柱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說起來，這要有人哭喪吧？」林紹文摸著下巴道。
「那可不得哭喪？」
秦京茹白了他一眼後，朗聲道，「老太太要是走了，停靈三天……誰來哭喪，十塊錢一個人，辦完喪事找我領錢。」
「我的老太太欸。」
閻埠貴一家子率先跪在地上，大聲哀嚎了起來。
有了他們一家子帶頭，其他人也都是跪在了地上，尤其是棒梗，那叫一個捶胸頓足，好似死得是賈張氏似的。
「不是，你們收著點。」
林紹文忍不住吐槽道，「這老太婆還沒走呢，你們這一嗓子……是想把她送走是怎麼？」
「嗨，這不是練習一下嘛。」眾人訕訕道。
撲哧！
聾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紹文，我這個要死的老太婆邀著你吃頓飯，你不介意吧？」
「吃唄，權當送你老一程了。」林紹文含笑點點頭。
「好，就在我家門口吃。」聾老太太欣喜道。
「得，算我這次出回血。」
秦京茹嬌笑道，「今天我請全院子吃頓飯，也算是全了我們和老太太的一場『友鄰之情』。」
「好。」
眾人立刻歡欣鼓舞。
聾老太太看著秦京茹，嘴角微微一勾。
到底還是夫唱婦隨，這林紹文有情有義，秦京茹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