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我二叔關係不是很好，我長這麼大，就見過我二叔幾次。」沈克剛搖頭道，「連帶著沈月嬋，我也不是很熟……只知道她從小就被她爹送到學校去讀書了。」
「唔，是嗎？」
林紹文摸出了煙，揮揮手。
蘇秀立刻把張曼雲拉到了一旁。
沈克剛看著林紹文遞過來的煙，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張曼雲。
張曼雲頓時大羞，怒斥道，「你看我一眼什麼意思？」
「這不是問問你能不能抽嘛。」沈克剛低著頭道，「萬一我抽菸，你又不高興……那我這不是討打嘛？」
撲哧！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是，你怎麼回事啊？」
林紹文忍住笑，佯裝不悅道，「張曼雲，我說了他欺負你，我替你出頭……可你也不能逮著他欺負啊？你看他都和鵪鶉一樣，像什麼樣子？」
「老師，你別聽他胡說，我可沒動手打過他。」張曼雲紅著臉解釋道，「都是我那公公，有次來我家的時候……看到他在抽菸，抽了他幾個大嘴巴。」
「如果不是你在旁邊拱火，我至於被打成那樣子嗎？」沈克剛幽幽道。
「你……」
張曼雲滿臉通紅的瞪了他一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行了。」
林紹文笑罵道，「這娘們有身孕，當著她們的面抽菸的確不好……但你注意一點就成。」
「欸。」
沈克剛急忙接過煙，伸手替林紹文點上，這才自己點燃了一根。
可還沒等他抽兩口，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秦淮茹剛把門打開，沈其震就沖了進來，對著沈克剛就是一個大嘴巴。
「你他娘的不是說戒菸的嗎？怎麼又抽上了？」
「沈其震，這是我師祖給我的煙，這你也要管？」沈克剛不忿道。
「唔，這……這次就算了。」沈其震訕訕道。
「我說沈院長，你怎麼回事？」林紹文瞪眼道，「肺結核的特效藥都出來多少年了？你怎麼不去做推廣？」
「啊？」
沈其震微微一怔，也讓跟在他身後的沈漸之傻了眼。
「不是……林部長，你是要沈其震過來談工作的？」
「既然問到了這事，自然是先談工作。」
林紹文揮揮手，秦淮茹立刻搬了根凳子請沈漸之坐下。
「林部長，你這可冤枉我了……協和前期的工作都是張予揚負責的，我還以為他們把肺結核的藥物推廣了。」沈其震委屈道。
「你少他媽和我打馬虎眼。」
林紹文呵斥道，「你現在是什麼職務？衛生部副部長，這些工作你就不檢查一下？當初張予揚被下放了，這些事他來得及做嗎？」
「我……」
沈其震頓時啞口無言。
「沈其震，你怎麼回事？」
沈漸之杵了杵拐杖，「上級問責，你還敢推卸責任？你他媽要在我手下，我非的槍斃你不可。」
「我錯了。」
沈其震急忙把頭低了下去。
「協和這麼多藥方和特效藥，你是留著下崽還是等著拿去爭衛生部部長？」林紹文怒斥道，「你工作做成這樣，還想升職？你想得美。」
「林部長，我錯了，我等會回去就開始推廣藥方。」
沈其震站的筆直。
撲哧！
沈克剛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還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不對，林紹文可比沈其震高了不止一級。
啪！
沈漸之直接上手，一巴掌把他頭都給打歪了。
「你他娘的還笑你老子？沒出息的玩意……我們沈家要是沒曼雲，走出去都沒臉見人。」
「我……我也錯了。」
沈克剛急忙把頭低了下去。
「沈院長，回去和你們宋部長好好做個推廣方案，拿到統戰部去給許部長審核一下……有困難的話，該撥款撥款。」林紹文沉聲道。
「是。」
沈其震擦了擦額頭的汗。
「行了，坐吧。」
林紹文揮揮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漸之道，「沈老，沈月嬋是你親孫女？」
「是。」
沈漸之看著沈月嬋，嘆氣道，「她老子是個不孝的玩意……但她是個好的。」
「爺爺。」
沈月嬋抹了抹眼淚。
「我說……你們沈家在大領導那都掛得上號的，怎麼還興玩包辦婚姻？」林紹文打趣道，「這沈月嬋多好的一姑娘，你把她嫁給癆病鬼，這不是把人往火坑裡推嗎？」
「欸，林部長……這我可得攔您一句了。」沈其震急忙道，「他沈其霆是沈其霆，沈家是沈家，我們可沒什麼關係啊。」
「唔，撇的這麼幹淨？」林紹文驚訝道。
「不是我們撇的乾淨，是她老子不願意認我們。」沈漸之苦笑道，「當年她老子執意要娶個資本家，我打過，罵過……可他不聽我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
林紹文聞言，頓時沉默了。
沈其震見狀，急忙踢了踢了沈漸之的腳。
你好好的，說這個做什麼？
沈漸之好似想起了什麼，急忙道，「林部長，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在指桑罵槐……你那情況不同，你立場堅定，大家都知道的。」
「別說了。」
沈其震和張曼雲猛使著眼色。
指桑罵槐都出來了，你乾脆直接說林紹文的名字好了。
「行了。」
林紹文搖頭道，「你沈老神通廣大，我相信沈月嬋的事你也知道……這事你怎麼看？」
「哎。」
沈漸之嘆了口氣，「林部長，你這就真是為難我了……按道理說，沈月嬋是我親孫女，我給她撐個腰什麼的，不在話下。」
「有困難？」
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
「有。」
沈其震接話道，「沈其霆生了三個兒子，三個都在醫務系統工作……來家裡找了老爺子和我好幾次，想給他們動動位置。」
「我們這要是管了沈月嬋的事，那沈其霆那三個小子，八成會打蛇隨棍上，到時候尾大不掉，打著我們沈家的名頭為非作歹，對誰都不好。」
「聽你們這口氣，那沈其霆也是個有主見的人呀，難不成……他教出來的孩子，你們就這麼看不上？」
林紹文頗為納悶。
沈家也算是世家大族，哪個大家族不希望多子多孫？但凡有一個有出息的，能扛起他沈家的大旗，那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