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何苦吧。」
「嗯。」何苦點了點頭。
「何苦……何苦?這名字倒挺有意思的。」老者面露思量,反覆品味著這個名字。
何苦困惑,這名字不是很平凡嗎,他姓何,父母給他取這個名字不就是告訴他要吃得了苦嗎?或許,他現在還體會不到什麼叫「何苦」吧。
「這是內門弟子的腰牌,還有獎勵都在著儲物袋裡面。」
老者揮了揮手,拿出兩樣東西給他。
「謝長老。」
何苦連忙道謝。
「你有幾分天賦,好好修煉,若能活到五十歲有機會達到築基境界,回去吧。」
「是。」
何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後便退出去了。
將房門關好後他如釋重負長鬆一口氣,才與築基期長老短短的說了幾句話他就已經汗流浹背,也難怪他,畢竟趙煥都說這長老脾氣古怪,他只得無比的謹慎小心。
「師弟,看看你的獎賞是什麼?」
見何苦出來後,趙煥便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笑著問道。
何苦打開儲物袋,看了一眼後道:「十塊靈石與一柄中級法器,納氣決下篇,還有一些衣裳。」
「什麼,十塊靈石?」趙煥無比意外的看著他。
「有問題嗎?」何苦不解。
趙煥羨慕的看著他,說道:「師弟有所不知,一般升為內門弟子的獎勵靈石就五塊,而師弟你得了十塊,看來那長老十分喜歡你啊。」
「喜歡?」何苦有些莫名其妙了,他資質普通,長老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最多只是看著順眼罷了。
「何兄,反正天色還早,走,去我住所推杯換盞,一醉方休,怎麼樣?」
趙煥眼中精光閃爍,如看寶貝一般看著他,連稱呼都變了。
「多謝師兄的好意了,不過眼下我還有要緊事。」何苦拒絕了,這師兄不過是看在他受長老待見的情況下才對他這麼熱情的吧,為人八面玲瓏,這樣的人雖然不壞,但結交了也不過是紙片友誼。
「好吧,那我們改日在會。」
趙煥很聰明,知道何苦的意思,也沒有繼續勸了。
「告辭。」
出內門殿後,對著他拱了拱手,何苦便向丹殿飛去了。
他得趁現在有靈石,多準備些療養丹,萬一出什麼變故無法離開門派做任務怎麼辦。
「啊……你們要做什麼?」
當飛過一坐浮在雲霧上的山頭時,突然聽見無助的少女呼聲,就停下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眉頭微蹙。
他聽出了這聲音是誰的,本著少管閒事的原則,但要離開時又猶豫了,看了看自己腰間那象徵著內門弟子的腰牌後還是向著雲霧間飛去。
在青草坪上,一頭長鹿角的少女正驚慌的看著不遠處那凶神惡煞的兩個男弟子。
「小丫頭,識趣的就將丹藥交出來,不要讓我兄弟倆親自動手,」一男弟子冷冷道。
「是啊,若我們動起手來,可就說不定將手放哪裡了,」另一個男弟子目光肆意的到少女玲瓏有致的身上掃來掃去,眼神有些邪意。
「還望兩位師兄高抬貴手,這丹藥是我攢了半年的靈石才買下的,對我很重要,行行好,不要搶我的東西,好嗎。」
鹿彩衣哀求著,她今天倒霉透了,好不容易突破境界得到了獎勵,攢到十幾塊靈石去買了枚丹藥,這不,剛從丹殿飛出來就被不懷好意的人給盯上了。
「哎呀,大哥,你看這丫頭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起來也有幾分資色啊。」
「不錯,是個美人胚子。」
兩人看向她的眼神漸漸的變了,如飢餓的惡狼盯著自己的獵物!
鹿彩衣沒想到遇見的這兩人是徹頭徹尾的人渣,心一下子沉到了谷低,看了看自己的儲物袋,小手抓著長劍站了起來,眼中的柔弱漸漸的散去,雖然大多數是恐慌,但也多了絲決意。
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兩人的對手,但她打算持劍拼一拼。
「大哥,你看,她生氣了,哈哈。」
那兩人顯然沒有將她當回事。
「我跟你們拼了!」鹿彩衣大呵了一聲,向兩人衝去,長發吹動,不過眼中雖然有狠意但卻顯得無比的弱不禁風。
「哼!」
一人冷哼了聲,御起飛劍,直接將她給劈倒飛出去了,這兩人境界都是鍊氣五重,而鹿彩衣才突破不久,普通鍊氣四重的修為,實力差距太大了,完全不是對手。
只是一個回合,她便被擊飛出去。
「救命啊。」
見打不過,鹿彩衣又大聲呼喊,希望奇蹟出現。
「找死!」
其中一凶煞男子臉色一沉,欲再次攻擊。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人御劍緩緩落了下來,正是何苦,他在遠處時就聽出呼聲是鹿彩衣了,雖然不是太熟,但那天畢竟是她幫了自己,今日救下,算是還了人情。
「師兄!!」
見到是何苦,鹿彩衣連忙跑到他後面躲著去了。
「哪來的~」
「住口!」
其中一個弟子正呵斥著就被另一人給打斷了,隨後連忙對著何苦道:「師兄,開頭是我弟不長眼睛,冒犯了,還望師兄不要記在心上。」
他看見何苦腰間那內門弟子獨有的腰牌了。
「內門弟子?」
鹿彩衣在後面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師兄饒命,師兄饒命。」
剛才冒犯那人知道何苦的身份後渾身一激靈,連忙趴下認錯,別看他們在外門威風八面,但在內門弟子面前也得像狗一樣趴著。
何苦冷道:「再有下次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滾吧。」他最看不爽的就是這種持強凌弱的人。
「多謝師兄,多謝師兄。」
兩人千恩萬謝,逃命似的離開了。
「師……師兄。」
鹿彩衣小聲的喊道,小手抓著衣角,有些緊張,畢竟現在兩人身份的差距太大了。
「他們要丹藥,你拿給他們便是了,幸好這是在玉靈門,他們不敢亂來,若是在野外你就危險了。」
何苦用老頭教導他的語氣對著鹿彩衣道。
「這丹藥是給我娘的,」鹿彩衣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著。
「笨,傻,丹藥沒了重新掙靈石買一枚便是,」聞聲後何苦立即呵斥道,丹藥這些東西畢竟只是身外物。
「知道了,」鹿彩衣準備再說什麼的,不過卻沒說了,低下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何苦搖了搖頭,轉身欲離開,該說的都說了,聽不聽是她的事,今日出手人情兩清了。
「師兄,求你一件事。」
見何苦要走,鹿彩衣連忙道。
「什麼事?」何苦看向她。
「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怕在路上又遇見壞人,我娘中了毒,只有這丹藥才能根治,」鹿彩衣這弱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你娘?好吧。」
想到自己與老頭何嘗也不是如此相依為命呢,心有觸動,就答應了,反正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多謝師兄!」鹿彩衣立即笑了出來,雖然穿著樸素,但笑起來也別樣楚楚動人。
「走吧。」
何苦示意她在前面帶路,隨後便並排向雲間飛去了。
「師兄,你真厲害,竟然這麼快就成為內門弟子了。」鹿彩衣崇拜的說道。
「這……你加緊修煉也可以的。」
被怎麼看著,何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鹿彩衣又道:「何師兄,我感覺你性格真好,成了內門弟子都沒有看不起我們外門。」
「我性格好?」
何苦無語,要知道老頭可是經常那他的性格說話,一直念叨是榆木疙瘩。
「嗯。」
鹿彩衣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何苦只是清淡的笑了笑。兩人一路就隨口聊著,三十餘個呼吸後,便到一座山峰前停了下來。
「師兄我到了,你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鹿彩衣邊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臉頰有圈羞澀。
何苦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還有事,既然到了那我便告辭了。」
「今天多謝師兄了。」
鹿彩衣道謝。
「舉手之勞,」擺了擺手後,他便御劍向丹殿駛去了。
「嗯?又來了!」
飛著飛著,他發現前些日子跟著自己的人又出現了。
皺了皺眉頭,就停了下來,看向那人,他倒要問問對方為什麼要跟著自己,那人停頓了會,繼續緩緩飛了過來。
「你是誰?」何苦陰著臉問道。
那弟子先陪笑,後道:「師弟不必緊張,我是執法隊的,名叫王岩,一月前有幾個外門弟子被魔頭所殺的事與師弟有些關係,我是奉命來調查師弟是不是魔門派來的奸細的。」
「原來如此。」
何苦釋然,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那王師兄你繼續調查吧,我有事就先走了。」何苦道了一句後便轉身飛走了,他並沒有去問調查的結果如何,清者自清。
王岩並沒有繼續跟來了,只是站在空中,久久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不知道在醞釀什麼。
來到丹殿,花三塊靈石換了一枚丹藥後他便回去了,也沒準備去做什麼任務,畢竟境界剛突破有些不穩,現在不能操之過急,得先將修為穩固好了再說。
有獎賞的靈石,可以撐一段時間。
……
「嗯?怎麼回事,不好。」
剛剛回到住所上空,他便發現老頭倒在地上抽搐著,臉都疼得扭曲了。
是那些致命的暗傷又爆發了。
何苦快速的從空中躍下,將老頭扶了起來,盤坐著,雙手抵在他背上,將體內真氣注入老頭的身體之中。
老頭之所以如此痛苦無非是修為倒退,壓制不住體內的暗疾導致氣血淤積不通所至,不通則痛,既然如此運氣打通便是。
隨著真氣的注入,老頭的神色漸漸的恢復,痛苦之色開始消退。
「呼……」
一刻鐘後,何苦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液,眼中無比疲倦,這時候,老頭不知道是疼暈了還是睡著了,何苦便將他抱到屋內去休息。
「叫你捨不得吃,活該,哎。」
從老頭衣袖中拿出那裝著紅參的盒子,何苦搖頭嘆息了聲,他知道老頭之所以不吃肯定是想留給自己。
趁其昏睡著,他便運用法術將紅參中的藥汁全部榨出,滴入老頭口中,靈草不愧是靈草,只見老頭的臉色很快便好了起來,似乎年輕了十歲。
「嘖嘖嘖,上了年份的藥材果然不一樣。」
感受到老頭體內的氣血漸漸的變得強盛起來,何苦笑著感嘆。
剩下的殘渣也是好東西,他沒有浪費,開始用靈火熬成藥汁,等老頭醒後在給他服下。
接下來何苦就盤坐在一根樹枝上,拿出長老給他的納氣決練習,他的天賦並不是十分出眾,所以只有資格修煉納氣決這種大眾功法。
……
十日後。
一處隱秘的山崖下,何苦隱藏在亂石堆中,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的洞穴。
今天他領了一個獵殺煉岩蛇的任務,還是在這樊雲山中,如今境界徹底鞏固,他也敢放開手腳來獵殺妖獸賺取靈石了。
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發現了一條,不過由於失手讓其逃到這來了。
何苦埋伏在洞外,靜心等待。
「出來了。」
傍晚時分,他突然看見一抹紅色出現在洞口,當即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