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
葉尋君由葉瑾萱帶著來到空置已久的武侯府,打開了關閉已久的大門走了進去。
「是的……」葉瑾萱滿心感嘆,若非是當初她執意要嫁給顧元武,只怕父親也不會傷心之下離開了皇都。
不知道父親他們現在如何了,這些年來,她被困在顧府後院中,寸步難行,就算是想要偷偷回去看一眼,也無法做到。
「娘若是想外公他們了,明日我就陪你回去吧!」葉尋君對收拾著房屋,悄然紅了雙眸的母親,輕聲開口說道。
「……先等一段時間吧!我現在這樣回去,只會惹他們傷心。」葉瑾萱沉思良久,才開口。
只有自己做了母親之後,才能真正理解父母那深沉的愛,若是可以,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回到嫁人之前,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
「好!」葉尋君點了點頭,心中明白葉瑾萱的擔憂。
心中卻對和武侯他們的相見期待不已,前世她修行有成回來的時候,顧府已久破滅,經她幾番調查,得知乃是毀滅在葉家之人的手中。
由此可見,葉家之人對於母親的關愛一直都沒有減少過,只是前世母親一直被困在顧府後院,無緣和葉家之人見面,而葉家人也許是因為心中芥蒂未除,也許是認為母親心懷怨憤,這才一直沒有相見,就此錯過一生……
今世,隨著母親合離,相信一切都會隨之改變。
「君君,娘的心中其實很開心。不僅僅是因為娘和顧元武合離之事,更多的是因為,你終於從對辰王的執迷不悟中清醒過來了。你像極了娘年輕時候的倔強。」
葉瑾萱的聲音傳來,葉尋君轉眸,對上了她溫柔慈愛的目光:「雖然娘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性格大變,但這是好事,世人總是用三從四德來困住女子,不過是那些男人為求私慾而為女子創建的牢籠。你能勇敢地從這牢籠中走出來,是好事!」
「謝謝娘,既然娘為我能走出牢籠而開心,那娘也應該如此才是!」
「傻孩子……」葉瑾萱無奈地一笑,她即為武侯之女,又怎是尋常女子。
當初心甘情願成為後院女子是因為顧元武,後來卻是為了這個女兒。
如今葉尋君都已經走出來了,她又怎麼會還作繭自縛。
母女二人一番交心之後,夜色已深,待得感覺到葉瑾萱呼吸變得綿長之後,葉尋君緩緩睜開雙眼。
清明的目光哪裡有絲毫睡意。
喬裝打扮一番之後,葉尋君便悄然出了武侯府,朝著顧府而去。
雖說如今的她身上沒有半分修為,但前世擁有著渡劫期修為的她,對隱匿身形和打鬥技巧卻是極為了解,有驚無險地避開一眾巡防和護衛後,來到了白日裡感受到魔氣的院子。
四處搜尋了一番之後,葉尋君確定,顧府之中沒有半絲魔氣的存在,不禁再次懷疑白日裡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不對!這是……」
思量間,葉尋君目光在掃過地面某處時一定。
這是魔晶石粉!
白日裡感應到的果然就是魔氣!
「咻!」
就在這個時候,利刃破空之聲傳來。
葉尋君神色不變,驀然一個後仰,嬌小的身子竟是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就這般險之又險地避過來襲。
「嗯?」容墨軒驚異地她,不過是一個沒有絲毫內力的丫頭,居然能夠躲過他這一招。
雖說方才他這一招不過用了六七成內力,且並未存殺人之心,但就算是一般武功高手也能夠拿下了。
「墨軒,退下!」
隨著寒意沁骨的聲音響起,一道紫色的身影於月色中緩緩行來。
葉尋君抬眸看去。
月色下,男子姿容清絕,如夢似幻,便是她在修行界見過的千山萬水,也不及眼前男子眉眼間的風情萬一。
皎月圓圓,為男子的紫衣度上了一層金光,閒庭信步的他,仿若是月色下漫步的妖精,一舉一動間的風情都足以勾走世間女子的心魂。
偏生,就是這樣一個風情萬種的男子,卻是有著一雙淡漠清寒的眸子,薄情冰冷的雙唇,就連說出的話語,都仿佛要將人的靈魂凍徹。
是他?!
葉尋君驀然瞪大了眼睛,憶起了自己前世被顧靈妤派人追殺之時,恰巧經過他的馬車前。
他被她驚了馬之後,非但沒有怪罪她,而是下令將那群追殺她的殺手擊殺,並丟下一瓶藥後才離開。
雖說他自始至終都未曾與她言語半字,甚至只是露了半張側顏,但若非是他,只怕她早已經死在了那次的追殺中,何來之後的機遇……
可以說,他是他前世
「你認識那粉末是何物了?」
君臨淵於葉尋君的面前站定,緩緩開口,拉回了她的思緒。
雖是問話,但葉尋君卻清楚地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篤定,嬌俏地眨了眨眼,燦然一笑:「你猜?」
「……」君臨淵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聲音愈加冰寒凍人,「你想要什麼?」
葉尋君一挑眉:「那石頭治不了你的病,反而會讓你的病情更加嚴重。」
此時兩人相視而立,她已經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魔氣,顯然,地上這些魔晶石粉,就是他使用了魔晶之後所留下的。
「條件!」
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君臨淵眸光冷沉地看著面前笑靨如花的少女,三尺之距,他竟是還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條件就是,讓我為你治病!」看著清冷絕艷的男子,葉尋君不著痕跡地舔了舔舌尖,強忍著自己上手的欲望。
不為別的,只為……他身上泄露出來的魔氣,對於她而言,簡直是大補之物。
此時在她眼中的君臨淵,無疑就如同白骨精眼中的唐玄奘。
原以為,重活一世,她想要築基,必須得重走一回前世的路,卻不想,老天如此厚待她,居然給她送來了這麼一份大禮。
「你……」君臨淵神色一冷,才想說些什麼,卻只覺面前香風飄過,隨即,一隻嬌嬌嫩嫩的柔荑已然貼上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