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有公子所遺留的氣息。」
晏璇詩那清脆的聲音從璀璨絢爛的萬道霞光之中悠悠地透出。
「那又如何。」
秦紅衣面色冷淡。
「這足以說明公子曾經在這個地方停留過。」
晏璇詩轉頭看向她緩緩說道。
「我自然是清楚知曉的,那為何不能直接尋覓到師父當下所在具體位置!」
秦紅回道。
她更期望能夠直接找到師父如今所處的位置,而不是在這繼續無謂地浪費寶貴的時間。
「呵呵......」
聞聽此話,晏璇詩不禁冷笑了一聲,那笑聲中滿是嘲諷之意。
隨後回給秦紅衣一個冷漠的眼神說道:「賤女人,既然你一心想要找到公子,那就必須得有足夠的耐心才行。生前你不懂得珍惜與公子相處的時光,待到如今公子離去,你倒是開始悔恨當初,你可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賤人。」
晏璇詩絲毫不給秦紅衣半分好臉色,言辭犀利地冷罵了兩句。
緊接著,這道閃耀著璀璨光芒的星辰之光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快速地朝著銀流之地飛掠而去。
秦紅衣那冰冷如霜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晏璇詩漸行漸遠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也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藍星!
清晨時分,那薄薄的霧氣宛如輕柔的白紗,悠悠地瀰漫在廣闊的天地之間,絲絲縷縷帶著寒意的冷風悄然無聲地吹襲而來。
客廳之中,狐白白以一種極其優雅的姿態端然而坐,正與姜千秋談論著某些事宜。
不過,瞧著姜千秋那一臉被冰霜覆蓋的表情,便能清晰地知曉,顯然在這場語言的較量之中,她再一次輸得體無完膚。
看著姜千秋那猶如要將人狠狠吞噬的兇狠眼神,狐白白的嘴角卻泛起了嬌俏的笑意。
剛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加以戲謔調侃的時候,她的臉色卻在剎那間微微一變。
狐白白瞬間如彈簧一般蹭得一下從沙發上筆直地站了起來。
她剛剛極其敏銳地感覺到有不速之客貿然闖入了銀流之地。
要知道,那裡可是留存著屬於她自己的本源氣息啊。
一旦有任何不祥的氣息悄然進入到銀流之地,她都能夠在第一時間極其敏銳地有所察覺並知曉。
狐白白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猶豫,當即就通過那神秘莫測的秘法去探尋銀流之地當下的具體狀態。
就在下一秒!她眼前的視線如同光影流轉一般瞬間從溫馨寧靜的客廳,迅速轉換到了銀流之地。
一雙無形的狐眼在銀流之地那高遠遼闊的天穹之上悄然無聲地睜開。
很快,狐白白便在某一處特定的地方極其精準地鎖定了那股異樣氣息的來源所在。
而此地正是狐白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這裡恰是那一片幽靜宜人的小竹林。
見到眼前這一幕,狐白白的心陡然間劇烈一驚,在那竹林之外赫然佇立著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整個身軀都被絢爛奪目的霞光嚴嚴實實地包裹著,縱使是狐白白,也很難清晰地看清她的真實面容。
不過,僅僅是從那婀娜多姿,曼妙動人的身姿去判斷,也並不難推斷出這定是一名女子。
緊接著狐白白把視線緩緩轉移到另一名紅衣女子身上的時候,她的內心再次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不禁又是一驚。
儘管這名紅衣女子展現出來的僅僅只是一道背影,但狐白白卻從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堆積如山密密麻麻的屍骸。
看到了波濤洶湧,無邊無際的血海,看到了直通九霄雲外,浩瀚無邊的滾滾魔氣。
此人毫無疑問也是一尊名副其實,貨真價實的大帝尊者。
而最讓狐白白感到心驚肉跳的還是此人帶給她的那種無形的壓迫感甚至比姜千秋和裴柔還要令人膽寒恐怖三分。
一個是她無法看穿面容的神秘女子,一個是僅僅光憑氣息就令人毛骨悚然,極度恐怖的存在。
這兩人此番貿然闖入銀流之地,並且此刻正置身於狐白白兒時的地界。
狐白白的一顆心瞬間如墜深淵,而就在這時,那一名周身被霞光緊緊包裹的女子,驀地轉頭望向高遠的蒼穹。
剎那間!
兩道目光仿若穿透了悠悠歲月的長河,激烈地交織碰撞到了一起。
「怎麼了?」
秦紅衣那如彎彎柳絲般的眉毛微微蹙起,疑惑地問道。
片刻之後!
晏璇詩收回了目光,嫣然一笑,說道:「我們被此地的主人察覺了。」
「那又如何。」
秦紅衣神色冷若冰霜,語氣冰冷地說道。
在秦紅衣看來,發現了又如何,倘若出來阻止她,殺了便是。
別人或許沒有這個能力,但她秦紅衣絕對有這個能力。
「我們此番前來,是為了探尋公子接下來的行跡,而非來惹事生非的。」
晏璇詩不緊不慢地說道。
言罷,她全然不顧秦紅衣,徑直朝著竹林深處信步走去。
秦紅衣雖不明白她究竟意欲何為,但也只得乖乖地跟了上去。
與晏璇詩相處的這些時日,她深知對方的手段高深莫測,能夠於萬千星域之中精準地捕捉到師父所遺留的點點氣息。
若光靠她自己去尋覓師父的蹤影,那不知要歷經多少悠悠歲月,又不知要跨越多少次浩渺無垠的時間長河。
天穹上的那一雙狐眼也再度緩緩閉合,狐白白眼前的視線也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客廳之中。
那極為短暫的對視,雙方皆未發一言,但目光中所流淌的神色又似乎道盡了一切。
雖然並未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顯著的惡意,但無論如何,狐白白的心始終難以放下。
狐白白秀眉輕蹙,貝齒輕咬紅唇,便毅然下了一個決定,她打算先回銀流之地一趟。
「你怎麼了?」
姜千秋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狐白白的異樣,微微歪著頭,出聲詢問道。
「小姜千秋,姐姐要回去一趟,姐姐不在的時候,你可不許對主人做那些不正經的事情哦!」
狐白白掩嘴嬌笑一聲,嬌軀輕扭,並未詳細說明情況,也不再繼續耽擱,蓮步輕移,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姜千秋的小臉瞬間如熟透的蘋果般微微一紅,輕跺了下小腳,輕輕啐了一口。
那雙黑眸微微抬起,目光緊緊追隨著狐白白離去的背影,隨後朱唇輕啟說道:「需不需要幫忙?」
狐白白的步伐驟然停止,嬌軀微微一顫,她萬萬沒想到姜千秋會說出這番話。
狐白白那絕美的臉上不由泛起一抹笑意,如瀑的黑髮輕輕擺動。
她並未回頭,說道:「哎呀!我們家小姜千秋真的好乖喲,知道心疼姐姐,不過沒事,姐姐自己能夠處理好。」
隨著話音落地,宛如一陣輕煙消散,狐白白那婀娜的身影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客廳里,獨留姜千秋靜靜地坐在那裡,眸光低垂,宛如兩顆蒙塵的黑珍珠,不知在腦海中翻騰著怎樣的思緒。
......
.......
黃昏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肆意渲染在整片天穹。
在蒼穹下方的一處林間小院內緩緩升起了裊裊炊煙,那煙輕柔地扭動著身姿,慢慢升騰向天空。
木柴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從火焰躍動的余光中望去,在面前站著一名繫著圍裙的女子。
那圍裙上繡著幾朵素雅的小花,卻也沾染了些許煙火的痕跡。
女子手中緊緊握著竹扇,一刻不停地扇著火焰,她那白皙的手腕因用力而微微泛紅。
額頭上,晶瑩的汗珠不斷滲出,她時不時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輕輕擦拭著,動作略顯疲憊卻又透著一股堅韌。
「也不知師兄現在如何了。」
女子眉如遠黛,眸似秋水,眸光凝視著那跳躍的火光。
眼底深深地流露出一抹濃郁的思念之情,那神情仿佛要將這火光看穿,望見遠在他鄉的師兄。
她那白皙的面龐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暈,挺翹的鼻樑下,朱唇輕抿。
一頭如瀑的黑髮隨意地挽在腦後,幾縷碎發調皮地垂落在臉頰兩側。
「唉~」
良久之後,唯有一聲悠悠的嘆息緩緩響起,如同一縷輕煙在空氣中飄散。
她的心底微微泛起了苦澀,那苦澀如同一顆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蔓延開來。
自從她被狐白白的妖氣從幽冥之地強行拉了回來之後,左姝便決然放棄了修行之道。
她一直居住在師兄當初的這個小院裡,每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下,她便開始替師兄打掃院落。
如今,已然數年匆匆流逝,左姝也早已將這裡視作了自己心靈的歸宿。
她那原本明艷動人的面容,雖在歲月的雕琢下添了幾縷細紋,卻依舊透著溫婉與清麗。
那彎彎的柳眉下,一雙眼眸猶如含著秋水,此刻正滿含著無盡的期盼。
她心底也一直懷揣著那個美好的願望,渴盼著有朝一日,師兄能再次踏入這片熟悉的土地。
儘管左姝心底也明白,這或許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實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依然願意痴痴地等待。
咚咚咚!
就在此刻,一陣清脆而急促的敲門聲忽然打破了寧靜。
左姝嬌軀猛地一顫,神色瞬間變得激動而緊張,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難道真是師兄回來了?
這念頭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划過她的腦海。
雖說偶爾師父與大師兄也會過來探望她,可他們向來都是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絕不會像這般有禮地敲門。
在這片方圓幾十里荒無人煙的地方,也只有左姝這一個孤獨的身影。
此情此景,很難不讓她滿心期待地將這敲門聲與師兄的歸來聯繫在一起。
左姝懷著那顆激動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腳步踉蹌地朝著大門的方向奔去。
她的雙腿仿佛被灌了鉛,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
明明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離,左姝卻感覺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左姝伸出那雙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雙手,緩緩地把大門向兩邊推開。
隨著中間縫隙一點點變大,門外那人的面容也逐漸清晰地映入了左姝那滿含期待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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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陪陪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