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喧譁?」
屍魔的臉色瞬間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那滿是戾氣的目光如尖銳的利箭般,帶著極度的警惕射向四周。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將神念全力釋放,迅速且極為細緻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寸空間。然而,最終卻依舊一無所獲。
「你敢接嗎?」
那聲音不疾不徐地繼續傳出。
「吾有何不敢。」
屍魔冷笑一聲,這笑聲中滿是肆無忌憚的狂傲與自負,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如同螻蟻般渺小。
「倒是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吾的領地裝神弄鬼。」
屍魔那雙原本就充滿嗜血凶光的眸子,此刻更是閃爍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冰冷寒芒。
俞水薇也是一臉的好奇與疑惑,那明亮如星的雙眸睜得大大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四周,試圖從這看似平靜無波的環境中尋覓出這神秘聲音的主人。
隨後她只聽耳邊傳來一道極其細微輕柔的聲音:「小女娃!別怕!有我在。」
聽著這聲音,俞水薇神色猛地一怔,心中瞬間被無數的疑問所充斥,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為何會選擇幫助自己。
這邊屍魔見許久都不見有人現身,周身頓時湧起一陣濃得如同化不開的墨汁般的黑霧,那黑霧劇烈地翻騰湧動,洶湧著騰騰升起。
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自他身上如火山爆發般驟然噴薄而出。
如洶湧澎湃的狂潮一般不斷向四周瘋狂蔓延開來,試圖用這極端且霸道無比的方法來找出那神秘聲音的主人。
「放肆!遇帝不拜,你死期已至。」
一聲冷喝猶如驚天炸雷般驟然響徹,震得整個空間都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什麼帝,在這裡,吾就是帝。」
屍魔聲嘶力竭地大吼道,那聲音中充滿了唯我獨尊的囂張氣焰,仿佛他就是這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唯一主宰。
也無怪他敢如此目中無人,他乃是一尊修煉了萬年之久的屍魔,一身修為早已突破大乘境界,來到了半帝之境。
這種修為在這個世界也算是獨一無二、無人能與之抗衡的存在,只可惜,他今日註定要遭遇一場血光之災。
「小紅兒聽見了吧!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毛小子在侮你奶奶我呢,還不給他點苦頭嘗嘗,省得讓他覺得你的劍不夠鋒利。」
晏璇詩那帶著幾分輕佻、幾分戲謔的聲音悠悠傳來。
「哼!」緊隨其後的便是秦紅衣那充滿不滿與憤怒的冷哼。
聽著這聲音中毫不掩飾的鄙夷,屍魔頓時怒髮衝冠,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來宣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一身氣機已被一股強大到令人絕望的神秘力量牢牢鎖定,仿佛陷入了一個堅不可摧、無法掙脫的牢籠之中。
緊接著,在他的視野前方,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恍惚光影閃過,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宛如從虛幻中緩緩走來,逐漸清晰地出現在他眼前。
僅僅只是那匆匆的一眼,屍魔便感覺自己的心神猶如遭受了萬鈞雷霆的重擊,瞬間俱震。
一抹極度危險的死亡陰影剎那間油然而生,迅速籠罩住他的整個身心。
他從面前的紅衣女子身上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修為的氣息波動,可他如今已然是達到了半帝之境啊!
然而,這女子此刻卻仿佛拿捏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般,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牢牢掌控住。
眼下,根本無需多想,便能清晰地明白這紅衣女子究竟處於何等超凡的境界。
這是一尊真正站在巔峰的大帝之境的強者。
半帝與大帝之間的差距,又何止是十萬八千里,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更不要說,在帝者之上,依舊存在著令人難以想像的巨大差距。
屍魔的喉嚨艱難地上下滾動著,嘴巴不停地張合,似乎想要竭力說出些什麼。
然而在秦紅衣那宛如泰山崩塌般沉重、猶如滄海倒灌般洶湧的巨大壓力之下,愣是連一個音節都無法吐露出來。
只見秦紅衣雙指併攏,就在這一瞬間!天地間風雲驟然劇烈涌動,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攪動。
一抹蘊含著無邊無際,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的劍氣,以一種震撼人心的姿態驟然蕩漾而起。
這一抹劍氣,仿佛是從那堆積如山的屍體、血流成河的血海之中噴薄而出的無盡怨氣所凝聚。
它是由無數生命在極度痛苦和絕望中產生的怨念共同締結而成的一道凌厲至極的劍氣。
下一秒!
屍魔竟產生了一種極其詭異的錯覺,覺得自己仿佛變得無比渺小。
而一旁的俞水薇,則猶如參天巨人般異常高大。
「砰!」的一聲巨響!
一個異物轟然砸落在地面,濺起一片塵埃。屍魔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並非是自己身形變小了。
而是自己的一顆頭顱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斬落於地,他費力地滾動著腦袋回頭看去。
只見自己身後凌亂地散落著一些肢體,有筆直修長的雙腿,有粗壯有力的雙臂,還有那斷裂的脖頸。
屍魔呆呆地望著這些,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極度的驚恐,因為他清楚地認得,這些全都是屬於他自己的身體。
俞水薇整個人如木雕般呆傻地望著這一切,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這一幕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
那個讓她滿心憤懣、心生不甘,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徹底擊潰的屍魔,此刻竟然在悄然無聲之間就被分解成了數塊,散落一地,觸目驚心。
還沒等她從這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擁有更多的思考時間,一名女子緩緩地在她眼前逐漸清晰地浮現。
晏璇詩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俞水薇,那眸光仿佛具有一種能夠穿透一切的魔力,已然深深地透入進靈魂的最深處。
在那遙不可及、仿若深淵般的心淵最深處,她似乎瞥見了自己這一生都夢寐以求想要見到的身影。
「前......輩?」俞水薇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聲音輕得如同飄落的羽毛,帶著滿滿的疑惑與敬畏。
她滿心不解,這人究竟是誰?又為何會選擇出手幫她?而眼下又為何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
晏璇詩並沒有選擇回答她的疑問,而是腳步輕緩地慢慢靠近俞水薇,最後竟然溫柔地將她給摟進了懷中。
俞水薇神色又是一愣,此刻她的腦袋完全是懵懵的,一片混亂,不知所以。
就連一旁的秦紅衣也不理解晏璇詩此刻的所作所為。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晏璇詩的打手一樣,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想要找到師父,還得依靠於她。
感受著懷中女子那難以自抑的輕微顫抖,晏璇詩卻毫無憐香惜玉的姿態。
緊接著,她那朱唇微微輕啟,潔白如雪的牙尖悄然露出,隨後竟毫不留情地一口狠狠咬在了俞靈歡的香肩之處。
「啊......嗯~」俞水薇眉間瞬間緊蹙起來,那如櫻桃般小巧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嚶嚀。
殷紅的鮮血剎那間從肩處汩汩流淌而出。這鮮紅的血液,沒有哪怕一滴流落至外面,此刻全都源源不斷地進入到了晏璇詩的口中。
她仿若在細細品味著無比鮮甜的甘露一般,臉上呈現出一種極度享受的神情。
是公子的血!
這血里蘊含著公子的味道!
好喜歡!好喜歡!
晏璇詩的眼神中展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病態欲望,那目光之中燃燒著熾熱的狂熱與痴迷,仿佛已然陷入了某種不可自拔的癲狂之境。
俞水薇滿心的迷茫與不解,這位前輩的舉動於她而言簡直如同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她拼盡全力想要反抗,可身體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牢牢束縛住,哪怕是輕微的動彈都成了一種奢望。
體內的血液正毫無阻攔,源源不斷地向外流淌著,那原本如桃花般嬌艷紅潤的一張俏臉,此刻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褪去了血色,變得慘白如霜,毫無生機。
又過了漫長的許久許久之後,晏璇詩極其輕柔地伸出舌頭,動作輕柔得如同一隻乖巧溫順的小貓,小心翼翼地微微舔舐著那依舊滲著鮮血的傷口。
那沾滿了殷紅鮮血的艷麗紅唇,隨後更是如一片輕柔的花瓣,輕輕在俞水薇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唇間微微一點。
「你與我印象中的故人很像。」
她那輕柔得仿佛能融入微風中的聲音,在俞水薇的意識逐漸陷入迷離混沌之際,悠悠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