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仿佛是悠悠漫長的一個世紀,歲月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永恆的時光長河之中。
又仿佛僅僅是短暫的一瞬,猶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在這漫天星辰璀璨環繞的神秘空間內,俞水薇忽然睜開了雙眸。
剎那間!
一抹極致璀璨、絢爛奪目的光芒在她眸中驟然綻放。
那道光芒猶如一條夢幻絢麗靈動流淌的星河,帶著無盡的神秘與力量,向著浩渺無垠的遠方延展而去,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照亮。
「不錯!能在如此短短時間裡就已經能夠接收星辰內的法則力量。」
晏璇詩微微一笑說道,其中滿是讚賞與欣慰的神情。
「前輩!那這樣是不是就可以真正的跨界了。」
俞水薇迫不及待地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渴望。
可誰知,晏璇詩聞言,只是輕輕地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平靜而又帶著幾分凝重,緩緩說道:「你雖然已經接收了星辰法則之力,然而,想要真正將其中的奧妙掌控於掌心,卻還相差十萬八千里。」
「那我到底要如何做,又要多久才能掌控?」
俞水薇的聲音中滿是急切與焦慮,她的眉頭緊緊蹙起,繼續追問著。
「此事萬萬急不得,我在這浩渺無邊的漫天星域中尋找故人,已然過去了漫長的歲月。同樣是急不得,一時的急切並不能解決問題。待你什麼時候能夠對其中的法則力量運用自如操控隨心,屆時才有打破虛空,完成跨界的可能。」
晏璇詩不緊不慢地說道,她的目光深邃而悠遠,仿佛穿透了無盡的星空。
「前輩!你說我與你相識的故人很像,你的那位故人到底是誰,她也與你一般嗎?」
再次聽見晏璇詩口中提及故人,俞水薇心裡明知道這樣冒昧詢問不太好,可那強烈的好奇心還是如洶湧的潮水一般,讓她難以抑制,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俞水薇的這番話,晏璇詩仿若未聞,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她那一雙美眸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俞水薇,目光深邃如海,其中蘊含的複雜情緒猶如層層迷霧,讓人根本無法窺探到其真實的想法。
俞水薇被她這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只覺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變得不自在起來,仿佛有無數隻細小的蟲子在不停地蠕動,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她難受極了。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嘴裡小心翼翼地說道:「前......輩......」
「你與他很像,但並非是外貌上的相像!」
晏璇詩的聲音悠悠傳來,平淡如水,卻又仿佛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感慨。
俞水薇不禁一愣,不是外貌上的相像?那究竟是何處相像?
隨後,她的耳邊只聽到晏璇詩的聲音繼續緩緩傳出:「你的血與他很像,曾幾何時也如今日這般讓我迷戀。」
俞水薇一時間完全沒有領會這句話的深意,只是一想到之前晏璇詩對她做出的那些舉動,心中不由自主地微微泛起一抹寒意。
此刻,她只覺得,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前輩,其心理似乎多多少少是存在著那麼一些令人難以捉摸的問題。
「如果可以,我倒是真想見見你的娘親。」
晏璇詩的目光輕柔地轉向俞水薇。
從最初感知到此地有沈書仇所留下的血脈的那一刻起,晏璇詩的內心便瞬間被無數紛繁複雜的情感所充斥,變得無比凌亂。
有無邊無際、深沉如淵的恨意!
她滿心怨恨,恨沈書仇那般絕情地拋棄了她,讓她在漫長的歲月里飽受相思之苦和孤獨的折磨。
更恨沈書仇與別的女子有了愛情的結晶,生下了眼前的這個女兒。
有冷冽如冰,刺骨錐心的殺意。
當再次見到俞水薇的那一瞬間,她內心的殺意猶如洶湧澎湃的巨浪。
幾乎就要衝破理智的堤壩,壓抑不住地想要直接奪取她的性命,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宣洩心中那堆積如山的憤怒和怨恨。
還有那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網般相互纏繞、交織不清的複雜情緒。
俞水薇的種種遭遇與她竟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同樣為了尋找沈書仇而奔波在這充滿未知和艱辛的道路上。
多種的情緒在心底相互碰撞、激盪,掀起驚濤駭浪,然而最終,卻還是如同洶湧的潮水慢慢退去,歸於平靜。
聽見「娘親」二字,俞水薇的臉色再一次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下來,仿佛有一層陰霾瞬間籠罩在了她的面龐之上。
「我也不知娘親如今在何地,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娘親也一直用著自己的方法尋找阿爹。」
俞水薇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低落情緒,緩緩傳來。
「你不恨他嗎?你不恨他拋棄了你們母女倆嗎?」
晏璇詩的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了一些好奇,緊盯著俞水薇問道。
「不恨!在我還很小的時候,阿爹其實就已經不在了,陪伴我的只是一具傀儡,所以我比誰都想找到阿爹,如今我已經有能力把阿爹保護好了。」
俞水薇堅定地說道,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倔強與執著的光芒。
聽到這話,晏璇詩微微沉默了下去,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隨之凝固。
片刻後,她才緩緩說道:「放心!你一定可以找到你阿爹的。」
那聲音輕柔而溫暖,帶著一絲鼓勵與安慰。
「嗯!前輩你也一定可以找到你的故人。」
俞水薇也回應道,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充滿希望的笑容。
隨即,二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再說話。周圍的環境悄然發生轉變,再度回到了玄清宗的上空。
那湛藍的天空中,白雲悠悠,微風輕拂,仿佛一切的煩惱都暫時被拋在了腦後。
「我要離開了,繼續踏上尋找我那故人的漫漫征程。往後,倘若你遭遇危險,便可通過星辰向我轉達,屆時,我定會出手為你排憂解難。」
晏璇詩的神色無比鄭重,目光堅定地向俞水薇做出告別。
「水薇在此多謝前輩的鼎力相助,只是不知下一次是否還有緣能再見到前輩。」
俞水薇微微欠身道。
晏璇詩輕輕一笑,嬌艷而動人,柔聲答道:「你我必然還會有再度相見的那一天,屆時,你切莫過於詫異,此間之事皆由命運冥冥註定!」
這話語如同悠悠的鐘聲,在俞水薇的耳畔迴蕩,充滿了神秘與期許。
隨著話音緩緩落地,晏璇詩的身影如同絢爛的煙火,在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俞水薇則孤獨地佇立在廣袤的蒼穹之中,那明亮的眸光痴痴地看著晏璇詩消失的地方,久久未曾移動。
她的心中如同泛起了層層漣漪,微微思量著晏璇詩留下的這句話。
晏璇詩的身影再次浮現之際,已然悄然回到了荒古之地,出現在了秦紅衣的身側。
「她呢?」
只見秦紅衣見到只有晏璇詩孤身一人出現,那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緊緊蹙起。
她的心中原本還想著這一次能夠仔仔細細地觀察一下俞水薇,未曾想竟未能如願。
「回去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裡了。」
晏璇詩的語氣顯得有些隨意。
她的臉上帶著幾分倦意,然而眼神中卻又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畢竟,她已經在此地成功探尋到了沈書仇的血脈以及殘留下來的氣息。
如此一來,接下來若再想尋覓到他的蹤跡,想必就能夠相對容易一些了。
說罷!晏璇詩剛要動身啟程,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卻被一旁的秦紅衣給硬生生地打斷了。
「她是誰!」
秦紅衣的聲音冰冷至極,仿佛攜帶著千年不化的寒霜,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寒意刺骨。
晏璇詩的身形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短暫的錯愕,隨即又迅速換上了一抹輕柔的笑意,緩緩扭頭看向秦紅衣,溫聲道:「怎麼了?小紅兒。」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她是誰,你又為何幫助她。」
秦紅衣的眼神愈發森冷,那質問的話語猶如一支支銳利無比的冰箭,攜著凜冽的寒風,直直地射向晏璇詩,不給她絲毫躲閃的餘地。
她的表情嚴肅而凝重,緊抿的嘴唇透露出她內心的堅決。
顯然,秦紅一絕不相信晏璇詩會如此好心,無緣無故地去對一個陌生人伸出援手。
「此女與我有緣罷了!心血來潮想收她做徒弟,只可惜時運不濟。」
望著後知後覺、滿臉疑惑的秦紅衣,晏璇詩悠悠說道。
秦紅衣皺著眉頭,內心的直覺在強烈地告訴她,事情絕非晏璇詩所說的這麼簡單。
可是,當下的她也不好與晏璇詩鬧僵,畢竟自己還需要依靠著晏璇詩來找到師父。
「走吧!我們該離去了。」
見秦紅衣沉默不語,晏璇詩繼續出聲說道。
眼見著從晏璇詩口中問不出來真相,縱使秦紅衣的心中有些許不悅,卻也只能無奈地跟上。
但就在二人即將邁動腳步離開的那電光石火的瞬間,一張巨大的瞳孔在浩渺無垠的蒼穹之上毫無任何徵兆地猛然睜開。
那瞳孔猶如深不見底、神秘莫測的黑暗旋渦,散發著一種讓人靈魂都為之顫慄的詭異且陰森的光芒,仿佛能將人的心神瞬間吸入其中,萬劫不復。
一抹宛如波瀾壯闊的山川河流般雄渾磅礴、浩瀚無邊的氣息從望不到盡頭的遠處悠悠蕩漾而來。
晏璇詩的腳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戛然而止,她的神色在剎那間變得凝重異常,雙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說道:「來了。」
秦紅衣也在同一瞬間敏銳感知力察覺到了這一抹充滿不友善意味的氣息,相較於晏璇詩那凝重得近乎肅穆,她卻顯得超乎尋常的冷靜。
在秦紅衣的心中,再強大的敵人,也不過是劍下的一縷亡魂罷了。
周遭的空間開始以一種令人觸目驚心的方式劇烈地扭曲起來,仿佛是遭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無法想像的強大壓迫。
那扭曲的空間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緊接著,在遙遠的天邊,一尊高達百丈的白色妖軀緩緩地浮現而出。
那妖軀龐大而威嚴,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恐怖氣息。
它那褐色的瞳孔宛如兩輪熊熊燃燒、熾熱無比的巨大太陽,無情且冷酷地籠罩著晏璇詩二人,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都灼燒殆盡。
身後九條雪白的狐尾宛若頂天立地的沖天穹柱,以一種不可一世的姿態直直地插入雲霄之上,攪動著風雲變幻。
一抹龐大到令人感到絕望的妖氣如排山倒海般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仿佛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情地吞噬、毀滅,不留一絲痕跡。
這正是狐白白的本體妖軀,其散發的威壓猶如實質,令人膽寒。
面對這兩個身份未知的大帝尊者,她絲毫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與輕慢。
二人一狐的目光隔著遙遠的天邊相互對視,那目光交匯之處,仿佛有看不見的火花在激烈碰撞。
然而,在這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氛圍中,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只有那凝重的氣氛在不斷蔓延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