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市!
明幽局內!
以蘇曼為首的幾人正端坐在辦公桌前,他們的神情肅穆,雙唇緊閉,周遭瀰漫著沉重的靜默。
就在今天清晨,明幽局接到了市民急切的報案,聲稱發現了一具屍體。
眾人本以為又是那行蹤詭秘,潛藏多時的剝皮者下的毒手,於是風風火火地趕到現場。
然而,當他們抵達時卻驚訝地發現,這具屍體的主人竟還是一名修士。
起初,大家都以為那剝皮者竟囂張狂妄到敢對修士下手了。
可隨後,經過一番短暫的調查,一個令眾人瞠目結舌的消息傳了出來。
這個死去的修士,極有可能就是他們一心想要捉拿歸案的那名剝皮者。
可那剝皮者可是一名金丹境修士,在這蘇市,誰又能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一名金丹修士,並且還未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而就這時,身邊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眾人齊齊回頭看去。
只見戴著黑色眼鏡的元雪從後面緩緩走來,手中還抱著一個儀器,此刻那儀器正穩穩地靠在她胸前那沉甸甸的兩坨肉上。
「怎麼樣,有準確的信息了嗎?」
蘇曼迫不及待地連忙開口問道。
元雪推了推滑落的眼鏡,神色嚴肅地說道:「此人名為韓金,是金海市明豐區的人,家中父母早逝,上頭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此人五年前曾與他弟弟一同加入進血色玫瑰組織,一年前他弟弟就死在我們手中,所以他便來到蘇市一直潛伏起來。」
此話一出,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猶如被厚重的烏雲所遮蔽。
尤其是話語中的血色玫瑰組織,這個組織向來是明幽局頗為棘手的一個地下組織。
蘇曼此刻內心最為擔憂的是,這一次行動究竟是韓金出於個人的恩怨,還是血色玫瑰對蘇市暗藏圖謀。
如果是前者,或許情況還算樂觀,但要是後者,可能就會麻煩許多,畢竟明幽局的人力有限,無法做到全天全面都時刻嚴陣以待。
「而且經過儀器的檢查,發現韓金身上沒有一處致命傷,甚至連個毛囊都未曾損壞,他的死因是因為神魂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元雪的聲音再度在幾人耳邊響起。
這話一出,幾人瞬間擰眉陷入沉思,從他們接到報警,再到現在帶回韓金的屍體,確實未曾在其身上發現任何外傷。
「如果是神魂瞬間消失,這只能說明動手的人修為一定高於金丹境,難不成這是那位蘇大人出的手不成?」
有人立馬回應道。
「不可能。」
蘇曼立即出聲否認道。
如果這真是她那個行事張揚的哥哥乾的,他一定會趾高氣昂地跑來向她邀功。
「元雪,儀器上有沒有分析出現場遺留的其餘信息。」
蘇曼問道。
元雪搖搖頭道:「這才是我覺得最奇怪的地方,哪怕出手之人是元嬰境,以我手中儀器的級別也絕對能捕捉到相關痕跡,可現場唯獨只有韓金的氣息,再無其他了。」
一聽此話,蘇曼腦海里瞬間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過。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上次在監控中所見到的那名黑色身影。
關於對方的信息,她一直試圖調查,卻始終沒有任何頭緒。
而且蘇長空還曾隱晦地告訴她,此人萬萬招惹不得,就連調查都不行。
索性後來蘇曼就慢慢淡忘了這件事情,現在韓金的突然死亡,又不知不覺讓她將其與那名黑色人影聯繫到了一起。
如果真是對方乾的,那對方又為何要悄無聲息地殺死韓金,難不成只是單純想幫明幽局不成?
「都散了,元雪致電金海市的明幽局,讓他們安排一些人暗中觀察韓金大哥的日常舉動,看對方是否也與血色玫瑰有關聯。」
蘇曼有條不紊地吩咐道。
「好的,我這就去。」
元雪點頭應道,隨即轉身匆匆離去。
緊接著,蘇曼緩緩走出明幽局,來到地下車庫。她輕車熟路地進入車內,鎖好車門。
最後,她拿出手機,手指輕輕撥動,一個電話號碼被撥打了出去。
清脆的鈴聲剛響一秒,就被那邊迅速接通了。
「喂!我的好妹妹,怎麼有空打你哥的電話。」那邊傳來蘇長空那慵懶的聲音。
蘇曼一張俏臉頓時一黑,隨即咬牙道:「韓金死了。」
「韓金是誰?死了跟我有關係嗎?」蘇長空微微一愣道。
「就是那名剝皮者死了,他本名韓金,是個金丹修士,還是血色玫瑰組織的。他身上沒有一處致命傷,神魂卻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蘇曼想起來,蘇長空並不知那人名字,隨後又補充道,連同他的死法一併說出。
那頭的蘇長空再聽見這段話時,整個人瞬間坐直了,他自動忽略了前段話,只聽見了「血色玫瑰」。
「血色玫瑰?這群下水道的老鼠想染指蘇市嗎?」
蘇長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股冷冽的氣息在身上驟然綻放出來。
「那名金丹境修士是不是你殺的。」蘇曼緊接著問道。
「不是,如果是我殺的,早就登上新聞了。」蘇長空兩隻手放在腦勺後,神色淡然道。
「如果不是你,那蘇市還有誰能做到悄無聲息地殺了一名金丹修士。」蘇曼的話語緊隨而至。
蘇曼其實最想聽到的還是關於那名黑衣人的事情,她總覺得蘇長空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然而蘇長空的回答卻讓她意想不到。
「想要悄無聲息地殺死一名金丹境,除了我,蘇市至少還有五人可以做到,但想要直接隕滅神魂,卻無一人。」
蘇長空語氣淡淡地道。
聞言此話,蘇曼不禁微微心驚。
這意味著,當下的蘇市除了蘇長空,居然還潛藏著足足五名元嬰境的強者。
究竟是何時開始,蘇市竟變得如此藏龍臥虎?
然而,這並非蘇曼此刻最為關注的要點。緊接著,她又開口問道:「蘇長空,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殺害韓金的人正是那個人所為?」
蘇長空瞬間便領會了蘇曼話語之中的深意,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凝重無比,沉聲道:「蘇曼,有些事情,以及某些人,你最好不要去探究,更不要妄加揣測。」
「可是,他一直隱匿於蘇市之中,如今又莫名地殺了韓金,我實在想不通對方究竟懷揣著怎樣的目的。」
蘇曼說道。
「就算是他殺了韓金,這不也算是幫了你們的忙嗎?」蘇長空回應道。
「可是......」蘇曼眉頭緊蹙,還欲再說些什麼,卻瞬間被蘇長空那嚴厲至極的呵斥聲無情打斷。
「蘇曼!沒有可是!他絕非是你我能夠觸及的人物,也不是你我可以妄加揣測的對象,你只需當作對這一切全然不知就好。」
聆聽著這嚴厲的話語,蘇曼竟從中捕捉到了一絲懼怕的意味。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蘇長空心生懼意?
「他很強嗎?」蘇曼的聲音微弱而小心翼翼。
蘇長空微微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那是令我甘願俯首稱臣的存在。」
即便如今的蘇長空已然踏入元嬰境,然而,只要一憶起對方那深深烙印在他靈魂深處的氣息,他便感覺自己猶如一隻微不足道的渺小螞蟻,能夠被對方輕而易舉地碾碎。
這一邊,蘇曼也微微陷入了沉默中。
不多會的功夫,電話就掛斷了,但那好奇之心,更加洶湧在心底澎湃著。
......
......
此時的神武大學,正值中午時分。
那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在校內,宛如一層輕柔的金紗,悠悠地落在那一道道洋溢著蓬勃朝氣的少年少女們身上。
沈書仇的身影與許冬緊緊相依,並肩而行,二人不緊不慢地朝著食堂的方向緩緩邁去。
踏入食堂後,二人精心點好餐食,隨性地找了個空位便安然坐了下來。
許冬的眼神,恰似一隻久未進食、飢腸轆轆的惡狼,毫無顧忌且貪婪地在路過的女生身上肆意掃視著。
「誒!你看這個長得還算不錯,只可惜呀,那胸脯略顯小巧了些。」
「我去,那個倒是胸大,身材也不錯,可惜那張臉蛋卻差強人意。」
「不過嘛,晚上關了燈其實也都一個樣。」
許冬一邊肆無忌憚地用那灼熱的眼神來回掃視著,一邊不停地用手捅著沈書仇,嘴裡滔滔不絕地說著,而且他的聲音不僅響亮,更是毫不避諱他人。
這當即引得一些女生怒目而視,那惡狠狠的目光猶如利箭一般射來,連帶著一旁無辜的沈書仇也未能倖免,一同被狠狠地瞪上了。
「你能閉上嘴嗎?」沈書仇一臉無奈,滿是無語地說道。
結果,面前的許冬竟然真的不再言語了。他的瞳孔劇烈顫抖,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恐懼到極點的人一般,緊接著便迅速低下了腦袋。
沈書仇頓時心生疑惑,順著他剛剛張望的方向瞧去,只見那裡站著一名身著皮夾克的男子。
而在男子的面前,還有一道熟悉的倩影,那正是他們的班主任蘇晗雪。
「那個人你認識?」沈書仇微微側頭,輕聲問道。
「不......認識......快吃飯吧。」
許冬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的顫音,匆忙否認道。
見許冬如此模樣,沈書仇也不好再多追問什麼,只好默默地埋頭,專心地吃起飯來。
可沒過多久,一道憤怒的呵斥聲猛然從另一邊傳來,剎那間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許先文,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人類那與生俱來愛湊熱鬧的天性,驅使著沈書仇下意識地扭頭望去。
只見蘇晗雪那俏麗的臉龐上滿是惱怒之色,正惡狠狠地對著面前的男人說著什麼。
隨即,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徑直從身邊匆匆掠過,朝著遠處快步走去。
聽著「許先文」這三個字,再將其與許冬聯繫起來,沈書仇瞬間就心領神會,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關聯。
而就在此刻,那名男子也注意到了正在埋頭猛吃的許冬,臉上隨即掛上了一抹透著邪性的笑,接著便邁著沉穩有力的腳步,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
那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且富有節奏的聲響,那一聲聲仿佛化作了重錘,一點點地猛烈敲擊著許冬的內心。
沒過多久,許先文就出現在了許冬的面前。
他完全無視了一旁的沈書仇,嘴角上揚,帶著滿是戲謔的神情說道:「許冬!如今見到哥哥,都不知道打聲招呼了嗎?平常在家裡的時候,你可不是這般模樣的。」
許冬原本扒飯的動作猛地停滯住了,整個身體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所籠罩。
沈書仇皺起了眉頭,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卻忽然聽見背後傳來另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他連忙回首望去,只見楚思琪穿著一條可愛的小裙,在看到沈書仇的瞬間,那好看的桃花眼瞬間眯成了彎彎的月牙彎。
蹦蹦跳跳地朝著這邊跑來,在她那纖細的手中還捧著一個粉色的便當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