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愚公木然點點頭,「你們大家都是這麼想。」
林秋見狀,踏上一步:「愚公老伯,我的意思是,智叟老伯講得有些道理,這山你子孫不會挖的。」
「你意思他們不會聽我的話?」
「我的意思是,這兩座山,你能看見他們搬走,用不到他們挖。」
林秋的話,讓愚公和智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覺得莫名其妙。
「搬這兩座山,按你的方法不行,得按我的方法來。」林秋很淡然。
「哈哈哈哈哈」,愚公和智叟同時爆發出大笑。
「瘋子,瘋子,這後生是個瘋子。」
兩個老頭難得在一件事情上同步,現在看向林秋的眼光,都流出相同的意思。
林秋笑笑,現在他們自然是不會相信自己,不過等到正式開工後,一定會讓他們驚掉下巴的。
愚公還是關注移山的事情,笑過後,抱著一絲希望問林秋:「後生,你到說說看,你的方法是什麼?」
林秋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他來指揮,讓愚公和他的人全部打下手,並且提出了四五天時間裡,將山搬走。
簡單說完這些,愚公和智叟都傻了。
「不,不,我看你不是瘋子,是個騙子。」智叟突然明白了什麼,轉臉看著林秋。
林秋呵呵笑著:「我騙子?呵呵,好吧,我就給你們變個戲法。」
愚公和智叟兩個老頭的嘴巴,現在都張成了一個圓形,表情一模一樣。
林秋將身子側了側,讓開了半個身位,他用手指向樹林中,在茂密樹林中,隱隱約約出現了高高低低的龐然大物,以及一些和林秋一樣打扮古里古怪的人。
「這,這?」愚公目瞪口呆。
智叟不自禁用手拔自己頜下的鬍鬚,不知不覺手上抓了一小把斷須。
林秋介紹道:「我就用我的這些利器,靠它們,才能搬動王屋和太行兩座山。」
這下愚公有些動搖了,他再看看自己這方面,用的籮筐,用的扁擔,和林秋身後那些堅硬的機器根本無法比較。
「後生,你說幾天內就能移走?莫不是打誑語?」愚公遲疑地問林秋。
看著林秋堅定點點頭,愚公狠勁掐了下自己,確實不是在夢裡,眼前此人,難道真是玉皇大帝派來的黃金力士?
林秋心裡很篤定,他早就將山勢觀察清楚,這兩座山並不陡峭,主要是山石構成,對於這種地形,有相當成熟的技術處理。
最關鍵的就是在幾個必要的點上,安裝上炸藥進行爆破,將山石整體炸開炸鬆動,餘下的事情,就讓挖掘機大顯身手就行。
最大的工程量,是將這些挖下的土石,運到其它地方,這個也可以用土方車完成。
但是林秋並不想全部由自己這裡完成,愚公花了畢生的心血要移山,這事一定得讓他參與,所以他決定利用愚公這裡的人手,一起幫忙運輸土石。
愚公的幾個兒子,對山勢相當熟悉,他們就作為嚮導,陪著林秋的手下,在山坡上各處踩點,看到合適地方,就腰間綁著安全繩,慢慢縋下去。
林秋的工人們用風炮在這些點上打出孔洞,然後埋入炸藥,接上雷管。
一切依照著林秋的計算,在山樑上打出幾十個炸藥點,這些工作整整幹了一天。
在整個一天時間裡,山溝里的村民和愚公智叟一樣,像看戲一般,每個人臉上都寫滿驚訝和好奇,看著林秋這些人,一個個變出各種古怪的法子。
智叟雖然看得傻了,但他自詡為這裡最聰明的人,嘴裡一直喃喃自語:「障眼法,障眼法,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林秋見狀笑著搖頭,真是夏蟲不可語冰。
林秋見一切準備妥當,開始指揮大家往後撤退,「各位,馬上就要地搖天動了,大家向後退,至少退出三里地。」
愚公和他的兒子們,聽從了林秋的指揮,開始帶領大家後撤,但是智叟此時卻不願動,他見林秋讓大家後退,更是堅定了林秋有貓膩的想法。
「我才不信你能搬動這山,我偏不走,我偏不走,我要當大家面拆穿你。」智叟梗著脖子哇哇大叫。
林秋心道,老頭真是不知好歹,還說愚公,自己就是個榆木疙瘩。
想到等下智叟馬上就要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暗暗好笑。
「轟,轟,轟……」
各處爆破點先後分別炸響。
等到震天的響聲過後,但見王屋山上,有一絲絲的白煙冒出,隨後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和方才震天響聲不同的是,似乎大地深處也傳來應和的聲音,一陣沉悶的隆隆聲,從地底深處傳來。
即使退出三里路的村民,都感覺到腳底下的震顫,智叟不肯退後,此刻已經站立不穩,搖搖晃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山上炸藥點爆炸後,將四周的山石震裂開來,裂縫不斷延長擴散,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山體終於掛不住了,很多碎石像滿頭飛雨般落下。
此時智叟再想向後逃跑,人卻趴在地上,四肢無力,立也立不起來,眼看空中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朝自己這邊砸來,口中絕望叫道:「完了,完了,天亡我啊。」
林秋早有準備,一把拖住智叟,將他拖到挖掘機的後面,自己一貓腰,鑽到了駕駛室內,關好門窗。
一會兒工夫,漫天灰塵煙霧碎石,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煙霧才逐漸的散開,林秋朝前面看去,整個王屋山的山頭已經被削掉了大半,其餘的山體也變成鬆散的碎石,到時只要再用些工具就能清理。
愚公等人遠遠在後面看著,等到煙霧消散,再看前面,果然一座山低下去許多,都能望見從來望不見的山後的遠方。
「顯靈了顯靈了,雷公顯靈了,用雷炸山呢。」人群中有人叫道,愚公和幾個兒子大聲歡呼,發一聲喊,便朝林秋這裡奔來。
「哎呦,哎呦,砸死我了。」有人在呻吟。
推土機後,一小堆土壓住智叟,滿頭滿臉的灰塵,看不見他的本來面目,只有嘴巴和鼻孔幾個口還能勉強分辨得清楚。
要不是林秋及時讓他躲到了挖掘機後,智叟剛才可真要被埋在土裡了。
大家連忙把他拉出來,見他這副倒霉樣,無不哈哈大笑。
愚公是打從內心真心高興和佩服,向林秋道:「後生,你真神人啊,請受我一拜。」
林秋一把拉住愚公:「老伯,這是機緣巧合,並非我是神人,應該說是你的虔誠和努力,感動了上天,以後可以供個廟,叫大家多積德行善吧。」
在林秋指揮下,工人們輪番開著挖掘機和推土機,將鬆動的山石剷出。
四天後,原來此處的太行和王屋山,僅僅剩小半個山體。
「老伯,這山基本是搬走了,以後的活,你們要靠自己了。」林秋對愚公說道。
愚公感激涕零,「後生,喔,神人,讓我們怎麼好好謝你呢?」
「老伯,真的不用,但是呢,我的建議是從這裡開始,你們可以再修一條路通往山外。」林秋用手比劃著名位置。
「想致富,多修路。」這是林秋留給愚公最後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