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准和陳武,猶如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飛快了逃離了小環的房間,二人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都動容的流下了眼淚。
不一會兒,李剛從小環的房間退了出來。這個堅強的男人,此時哭的猶如淚人一般。但是,他不敢發出聲音,驚動裡面休息的小環。只能默默的流著淚水,回到了待客的大廳。
「郭大人,陳兄弟,讓你們見笑了。這就是我的妹妹,一個善良,美麗的姑娘。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殘忍,要奪走她的生命?
如果可以的話,我多想和妹妹她換命,將我的壽命全都換給小妹。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回到大廳的李剛情緒好了一些。而郭准與陳武也擦乾了眼淚。
三個人就這樣坐在椅子上,誰也不再說出一句話。任憑時間在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郭准站起身,來到李剛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上天是公平的。小環妹子如此善良,相信老天爺會給她一個奇蹟的。
李長使,本官要問的問題全都問完了。本官向你保證,用我的人格,以及性命向你保證!
本官絕對會偵破此案,將兇手繩之以法!給你,以及小環妹妹一個公道!陳武,我們走!」
原本郭準是想詢問小環幾個問題,從而驗證一下李剛證言的真假。
但是當郭准見過小環後,她的身體以及態度,足以說明所有的問題
郭准可以確定,這一對兄妹誰都沒有說謊。就算上官如楓不是殺掉杜大人的真兇。但是他確實草菅人命,害了小環,甚至是很多人的殺人兇手!
帶著悲傷的情緒走出宮城,郭准與陳武不禁同時停下腳步。
「大人,您說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那陳武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珠。他現在也不知道郭准下步的打算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回順天府衙,帶齊三班衙役,現將上官如楓這個畜生抓了再說!」
一聽說郭准打算帶人抓捕上官如楓,陳武的臉上立即浮現出激動的神色。
以陳武恩怨分明的性格,他在知道小環的遭遇與善良後,必定恨不得馬上趕到杏林堂,將上官如楓這個狗畜生暴揍一頓再說。
如今,見郭准要帶兵抓捕上官如楓,陳武自然很激動,恨不得已經飛到了杏林堂。
不過,在激動過後,陳武忽然長了腦子。他一把拉住郭准,詢問道:「大人,這樣恐怕不太妥當吧?
您不是常說,查案要注重證據。這證據不只要有人證以及供詞,最重要的,還是可以驗證人證口供的物證才可以。
咱們手裡現在可沒有,可以證實上官如楓這小子的罪證。貿然殺過去,將他抓了,可不是大人您的風格啊!
況且上官如楓這鳥人確實有些背景。若是大人拿不出詳實的證據,這鳥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恐怕他會反咬大人一口,這對大人的前途很不利啊!」
陳武所言句句在理,郭準確實說過要注重口供,關注物證的話。
在中國古代,官員審案經常採用的依據,就是犯人的口供。但是對於物證的要求,卻要求的並不多。
這一點,與現代社會司法的要求,完全不同。
郭准身為靈魂穿越而來的刑警,骨子裡流淌的,就帶著注重事實證據的血液。
所以,在他辦理案件的過程中,不只以此要求過陳武李豹等人,一定要注重物證的搜集。切莫不要只因為口供,定性了案子的性質。從而影響到案子的公正。
但是,在看到小環的純真與善良後,郭準的心裡對上官如楓的痛恨,猶如洪水一般不可圍堵。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這個畜生抓了,將他繩之以法。好像只有這麼做,才能夠撫平心裡的痛苦,為小環討回公道。
「你他娘的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老子是說過要注重物證,但是也沒說口供就不重要。
除了李剛,小環的證言外,我麼可以搜集的證據多了。未免讓這個畜生在禍害其他無辜的人,必須把這個狗日的先抓了再說!
至於你說的背景,老子根本不怕。這上官如楓說到底,不過就是個郎中而已。老子可是官,堂堂正正的五品刑部官員。
背後有聖上,有大明的律法撐腰。老子還就不信了,有哪個王八犢子敢和聖上,敢和王法作對不成?
你去不去?你若是不去就滾回府里,換張九日那狗日的過來!」
那陳武的熱血,與郭准相比只多不少。
如今聽到郭準的一番言論後,已經激發出他的豪邁。既然郭准都不怕,他陳武又怕個屁。一個小小的郎中,還能翻天了不成?
「誰說我怕了?依著我,連審都不用審。直接把上官如楓砍了就算了!
我這就陪著大人回順天府衙,帶齊三班衙役,到杏林堂抓人!」
二人打定了主意,立刻趕往順天府衙,請順天知府侯景天,點起三班衙役,前往杏林堂抓捕上官如楓。
作為順天知府的侯景天,不可能不詢問郭准帶走衙役的理由。當他得知郭準是想要抓捕上官如楓後,臉上不禁顯露出震驚與疑惑的神色。
「郭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上官如楓可是享譽京城的名醫。與很多顯貴也有些交情。
郭大人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抓人的話,恐怕會惹到麻煩上身啊。」
侯景天之所以說出這番話,自然是出於一番好意。畢竟上官如楓又不是他親爹,或者是親兒子。他根本犯不上為他說話。
聽到侯景天所言,郭准平靜的回道:「本官自然知道上官如楓的名聲,以及他的背景。如果手裡沒有詳實的證據,本官又如何敢貿然抓人?
侯大人放心,這上官如楓並不是什麼好鳥。本官抓的就是他,絕對錯不了!」
見郭准態度如此堅決,侯景天也不好在說什麼。他點齊了府衙之內的官差,全都交給郭准差遣。
很快郭准帶著上百名差役趕到了杏林堂。但是上官如楓此時並未在醫館之中,按照夥計所言。他前往駙馬府診病,還沒有回來。
得知上官如楓還在駙馬府後,擺在郭准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在杏林堂等待,等到上官如楓回來後,馬上將其抓捕,帶回大牢審問。
這麼做的優點是更為穩妥,不會觸怒駙馬爺。但是相對的,可能會走漏了風聲,讓上官如楓逃離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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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就是郭准現在就帶著差役,趕往駙馬府抓人。這麼做,自然可以避免上官如楓逃脫。但是卻會觸怒駙馬爺。
畢竟人家上官如楓現在是駙馬爺的座上賓。如果郭准興師動眾的去抓人,分明就是不給駙馬爺面子。不給這位權貴面子,那他怎麼會讓郭准好過?
「大人,如今上官如楓並不在醫館,您說我們應該怎麼做?」
領頭的吳捕頭見上官如楓不在,立刻向郭准詢問下一步的打算。
聽到吳捕頭所言,郭准沉思片刻後果斷的回道:「立刻帶著所有差役趕赴駙馬府,絕對不能讓上官如楓跑了!」
這吳捕頭是混跡多年的老油條,腦子聰明的很。
一聽郭准要到駙馬府去抓人,這小子立刻露出了為難之色。
「大人,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在駙馬府抓人,勢必會觸怒到駙馬爺。若是駙馬爺清算下來,卑職,卑職等可承擔不起啊!」
吳捕頭的顧慮郭准自然清楚。他是擔心駙馬爺動怒之下,會牽連到他們這些人的頭上。
「放心,出了什麼事情自然由本官一個人擔著,絕對不會牽連到爾等身上!
吳捕頭,本官身上可是有聖上所賜的聖旨。難道駙馬爺還敢和聖上作對嗎?」
經郭準的提醒,自然可以打消吳捕頭心裡的顧慮。
他轉念一想,郭准說的並沒有錯。這位郭大人查案,可是皇帝下旨允許的。而且聽侯大人所言,這位郭大人與王振公公的關係還很不錯。
這全天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都在支持郭大人。那孔駙馬又算個屁,有什麼好顧忌的?
「大人放心,卑職這就聚齊人手,前往駙馬府抓捕上官如楓!」
半個時辰後,一百多人的隊伍終於來到了孔駙馬的府邸大門前。
那守門的衛士,看到這麼多帶著兵器的官差,忽然出現在自家府邸的面前後,早就戒備起來。並且讓人通知駙馬爺知曉。
「來人止步!此處乃駙馬爺與信陽公主所住駙馬府。爾等是哪個衙門的人?帶著兵器來到這裡,可知道這是死罪嗎?」
見守門的衛士還很硬氣,吳捕頭看郭准向他點了點頭後,自然有了底氣,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守衛的面前。
「我們是順天府衙的官差。奉了郭大人的命令,前來駙馬府抓捕殺害巡城御史杜大人的真兇,上官如楓!
識相的馬上讓開去路,讓我等進去抓人。要不然,上面若是怪罪下來,你一個小小的侍衛可是吃罪不起的!」
守衛雖然知道杜淳風被人打死的案子。但是孔駙馬可沒和他們說過,有一個叫做郭準的大人,在奉旨調查這個案子。
那是後衛搜尋記憶,朝廷的高官里,根本就沒聽說過有姓郭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不屑之色。
「什麼郭大人狗大人的。最後警告你們一遍。這裡是駙馬府,沒有你們要抓捕的重犯!
若是爾等再不退步的話,按照大明律法,格殺勿論,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