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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樹底下好乘涼

2025-01-03 09:05:16 作者: 降妖小道
  「陛下,這郭大人是奉了聖上的旨意,調查巡城御史杜淳風大人,被害的案子。如果從這點出發考慮的話,會不會是駙馬爺家的公子,與此案有什麼關聯那?」

  打定主意要幫郭準的王振,自然要為其說話。他一開口,就將孔森與杜宇飛被害一事,聯繫到了一起。這不禁讓跪在地上的信陽公主大怒。

  「王公公,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提領的東廠,查到了我家森兒的罪行了嗎?」

  信陽公主的不悅與氣氛,自然被王振盡收眼底。正統皇帝此時也顯得很為難。一個是自己的血脈至親,另一個則是最為依賴的重臣,究竟該幫誰,聖上此時也無法決斷。

  王振自然知道正統皇帝的難處,要麼說他能獲得皇帝的寵信,乃至到了正統皇帝死了,也一直認為他是個忠臣。就是因為王振做事,從來都是站在皇帝的角度出發。

  王振已經知道正統皇帝此時的不好決斷,當然不能逼著皇帝選擇幫誰。他要做的,就是幫助皇帝化解難題,如此才能換來皇帝的欣賞與感謝。

  「夫人莫要怪罪,臣也是只是猜測罷了,做不得數的。聖上,既然我們都不知道,郭准抓了孔公子是因為什麼,大可不必在這裡瞎猜。臣這就派人去詢問,自然可以知曉。

  等到知道郭准抓人的原因後,聖上您在論罪不遲!」

  「先生此言甚合朕意,就這麼辦了。姑祖母,你也別跪著了。來,坐在朕身邊,我們兩個好好說說話。」

  有了陛下的旨意,王振與信陽公主自然都不敢忤逆。王振立刻走出殿外,叫來蘇生讓他安排人手去查問郭准,抓走孔森的原因。

  這東廠,還有錦衣衛,都是大明朝最讓人害怕的特務機構。有這幫傢伙出面調查,沒費吹灰之力,就查到了郭准抓走孔森的原因。

  蘇生與郭準的關係,那自然不必說。郭准送的那一個宋徽宗曾使用的筆筒,深得蘇生的喜愛。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他都要捧著看上好久。

  在知道郭准抓走孔森的原因,是因為孔森打了郭准後,這蘇生的心裡,自然對孔森產生了怨恨。

  所以,在他向王振稟報的過程中,就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將孔森描述成了一個十惡不赦,囂張至極的公子哥。

  要知道,不僅僅是蘇生和郭準的關係很好。王振對郭准,那也是極為倚重,看作自己的同黨。

  王振這幾年,那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他手下的黨羽,也跟著他一起得道升天。

  放眼大明朝,就只有他王振,與其同黨欺負人的份!哪有別人敢欺負這些人?

  如今,這孔森仗著父母的驕縱,竟然敢出手毆打朝廷命官。打的還是王振極為看重的郭准。這就註定這小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告別了蘇生,王振回到殿內,臉上故意營造出一副為難,以及憤怒的神色。

  正統皇帝雖然有時昏庸,但也是天資聰慧的人中之龍。

  他看到王振的表情後,心裡就大概猜到了一些。

  「王先生,是不是孔森他惹了麻煩啊?這孩子,平日裡被孔駙馬與姑祖母寵壞了,是該吃一些苦頭,磨練一下心性。

  不過嘛,他畢竟還小,身子骨又弱。經不起郭准這麼折騰。這樣,王先生派人拿著朕的手諭,立刻前往順天府衙交給郭准。讓他略施懲戒就放人吧。」


  正統皇帝是猜到了孔森應該是做了什麼錯事,但是他不會猜到,孔森是將郭准給打了。更不會猜到,王振是鐵了心的幫助郭准。

  聽到皇帝所言,王振嘆息道:「聖上,奴才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說了,有挑撥陛下與至親之嫌,不說的話,又有欺君之罪。奴才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在正統皇帝的記憶里,王振已經有四年沒有在他的面前,自稱過奴才了。

  這明朝和清朝不同,清朝的官員,還是百姓,都把自己看作是皇帝的奴才。所以見到皇帝,不要臉的自稱奴才還覺得很興奮,不感到丟人。

  但是,明朝的官可不同。這幫傢伙將自己的臉皮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正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些當官的,都是讀書人出身。他們怎麼能貧賤的叫自己為奴才那?

  至於宦官,他們自然是奴才,是惡狗。但是,如王振,蘇生這些有品階的太監,在皇帝面前還是自稱臣的。至於那些做雜活的小太監,自然就是奴才了。

  「王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你儘管之言。朕赦你無罪就是了!」

  王振等的就是皇帝這句話。

  聽到皇帝所言,王振感激道:「臣叩謝吾皇聖恩!陛下,臣剛剛派人調查,現在已經查到郭大人,抓走孔森的原因了。

  郭大人奉旨前往駙馬府查案,在抓捕上官如楓的過程中,這位孔公子不僅不予以配合,更是阻撓郭准辦案。

  在郭大人屢次拿出聖旨,向其解釋的情況下,這孔公子竟然仍然不肯退步。他更是說出,說出……」

  王振的話說到這裡,忽然變得欲言又止起來。臉上更是浮現出為難之色。

  這朱祁鎮雖然是皇帝,但也是人。是人就有好奇心。如今被王振勾起了好奇心的他,卻遲遲得不到答案。這自然讓其心理很不痛快。

  「他說什麼了?朕都赦你無罪了,你還有什麼可忌諱的。快說!」

  見皇帝的情緒,也被自己點燃,王振案子欣喜,但是臉上卻是一副驚恐的模樣道:「陛下,那孔公子說的話不堪入耳,臣真的是。哎!

  既然陛下要知道,臣也不敢瞞著不說。這位孔公子當時說的是『郭准你這個狗東西,這天下都是我們朱家的。你這個我們家豢養的狗,有什麼可神氣的?』

  陛下,您聽聽,您聽聽。這,這,哎!」

  王振這話一說出口,先不說皇帝的反應,就是坐在他一旁的信陽公主,當時就嚇得心裡一沉,腦瓜子更是嗡的一聲,差點就從椅子上摔下來。

  正所謂知子莫若母。孔森是個什麼德行,這信陽公主的心裡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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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別說,以孔森這德行,還真有可能說出這樣的渾話。只不過,這句話太過難聽刺耳。恐怕皇帝會大為震怒。

  在這方面,信陽公主還真的猜對了。

  王振話音剛剛落下,正統皇帝氣的一拍龍案,憤怒的大吼道:「小兒無知!狂妄至極!姑祖母,信陽公主,你和孔德珍平日裡,就是這麼教導孩子的嗎?」

  信陽公主就猜到皇帝會大發雷霆,但是她沒想到,皇帝竟然會憤怒到如此程度。

  他不僅稱呼自己為信陽公主,而且還直呼了孔駙馬的姓名。這就說明,此時皇帝必定是十分震怒。森兒也真是的,怎麼能說出如此混帳的話。


  孔森錯就錯在兩點。其一,他雖然是皇室血親,但是說到底,他姓孔不姓朱。這天下,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若是放在猜忌心大的君王手裡,治他一個謀逆之罪也不為過。

  另外,這明朝的官可都是一些很有骨氣的傢伙。和皇帝對著幹,被流放,賜死,甚至被廷杖打死在殿前的,也不在少數。

  這幫傢伙最看重面子,而且最珍惜自己的名聲。就算是死,也要為自己賺取一個忠誠鐵骨的名聲。

  現在好了,這孔森竟然說出了那樣的渾話。將這些大臣,比喻成了皇家豢養的狗。這種話,別說正統皇帝,就是開創大明的太祖皇帝,也不敢說。

  就憑一個小小駙馬的小兒子,連長子都算不上的東西。竟然敢如此放肆。這怎麼能不讓皇帝憤怒?

  「陛下息怒。森兒雖然狂妄,但也不至於說出這樣的渾話。這裡面,必定是有什麼誤會。還請陛下千萬不要信以為真啊。」

  老話說的話,關心則亂。眼見著皇帝如此憤怒,擔心自己兒子安全的信陽公主,在說話的時候,就沒有那麼注意。又讓王振找到了漏洞。

  「孔夫人這話說的,臣就有些不懂了。孔夫人這是在懷疑臣搬弄是非那?還是在暗指臣提領的東廠,辦案不注重事實,以往辦的都是冤假錯案那?」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張口就是字字誅心。說的信陽公主大驚失色,皇帝也是震怒異常。

  「本夫人,本夫人並不是這個意思。王公公誤會本夫人了。本夫人的意思是,以森兒的脾氣秉性,應該……」

  「夠了!信陽公主,難道朕不知道你這小兒子平時,都是一副什麼德行嗎?

  告訴你,從前年開始,朕這裡狀告你兒子囂張跋扈,為非作歹的奏摺,錦衣衛的密報不下三十份。若不是朕念及骨肉親情,早就將這不識好歹的傢伙抓到昭獄了!

  你現在還有臉為孔森求情?難道就因為他是你的兒子,就可以胡說八道,胡作非為嗎?

  朕說過很多次,皇室宗親,更應該秉公守法,潔身自好。這樣才能做百官的楷模,萬民的表率!

  但是,你看看你兒子孔森,說的這哪裡是人話?在朕看來,連畜生都不如!此等可惡之人,你還為他求情,你太讓朕寒心了!」

  皇帝在憤怒之下,大聲的呵斥了信陽公主一番。自然是嚇得信陽公主不敢在多說半句話。

  「啟稟陛下,這寒心的事還在後面。孔森不僅大放厥詞,他還動手打了郭大人!毆打朝廷命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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