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和符昂的這一戰,吸引了現場不少武者的眼神。
開竅四處的戰鬥,在這裡不算什麼。
可如果是同境界擊敗了震岳武館的弟子,且還是將鐵骨功修煉到精通級別的弟子,那就足夠引人注意了。
「清風武館什麼時候出了一位這麼厲害的弟子了?」
「觀其掌法,很有可能清風掌已經小成了,應該不是新一屆的學員吧。」
「嗯,老學員的可能性很大,要是老學員的話,那就不好猜了,開竅四處放在上一屆或者再往前一屆,這樣的弟子清風武館有好多位。」
台下,許多人都開始猜測林晨的身份,但和當初一樣,這些圍觀的武者都不認為林晨會是新一屆的學員。
靠著角落另外一處,有兩道身影此刻也在低聲議論著。
「閭師兄,你覺得台上這位會是咱們武館哪位師兄?」
「應該是上一屆的某位師兄,我們這一屆開竅四處的目前有三人,另外兩位師弟的清風掌連精通都沒到,明顯不符合。」
閭舒羽搖搖頭,他不覺得擂台上的這位師兄會是和自己同一屆的。
比自己強的四位師兄,都已經開竅五處和六處了,境界明顯不符合,境界符合的那兩位師弟,清風掌的熟練度上又對不上。
第三座擂台下方,也有幾位帶著面具的武者,此刻也都注意到了林晨這邊的情況。
「此人清風掌應當離著小成不遠,可惜……卻是位老學員。」
「齊師兄這意思,是希望對方是咱們這一屆的新學員?」
「清風掌小成,遇上這樣的對手才有趣,不然下個月初的比斗豈不是太無趣了。」
「齊師兄難道您要突破七竅了?」
身邊男子聽到自家師兄的話,眼瞳有著震驚之色。
下個月初的武館大比,大家都攢了勁想要有個好成績,可齊師兄卻說出「無趣」,只有一個可能,齊師兄應該要突破七竅了。
月初比斗,教習也是推斷過,會有少數幾位學員可能達到七竅,七竅就意味著穩穩進入了前十,而直到現在,八大武館中還只有一位踏入了七竅。
靜水武館的姜晴!
齊山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若不是為了讓武園擂台這邊與其他武者實戰比斗,他早就可以入七竅了。
壓著沒怎麼吃珍禽肉,就是要在六竅時候,在第三座擂台這邊和那些功法熟練度極高的武者進行切磋,提升自己的實力。
……
……
擊敗了符昂之後,又有幾位戴著面具的武館學員上台,可惜的是這些學員的功法熟練度都不夠,最強的一位也就才到精通。
林晨有些失望,他期盼的對手,不是這些武館學員,而是已經離開武館,在功法熟練度上極高的武者。
或許,只有到了月底時候,才能夠遇到這些人了。
沒有再繼續上擂台,林晨目光看向了第三座擂台,這座擂台是開竅五處和六處的武者才能夠上的擂台。
此刻擂台上也有兩位戴著面具的男子在對戰,是鐵血武館和螳螂武館的,兩人都是六竅武者。
然而,戰鬥開始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
螳螂武館的男子,連三招都沒接下來就敗了。
林晨眼睛微微眯起,不是螳螂武館的男子太弱了,而是鐵血武館的這位很強。
對方出拳猶如炮響,拳之剛猛,林晨估計就算是震岳武館的上去,都不一定能夠硬抗下來。
「此人身份已經明了了,鐵血武館的費鴻,費家莊的少莊主,現在鐵血武館唯一一位開了六竅,且將鐵崩拳修煉到精通的。」
「鐵崩拳修煉到精通,其花銷怕是不低於五百兩吧。」
「人家可是費家莊少莊主,其父親當初也是九品武者,只是現在氣血衰退了,且費鴻的哥哥也是上一屆的年底武館大比第一。」
「咱們在武道之路辛辛苦苦十幾年,也就是人家的起點。」
「兄弟,想開些,我們是什麼家世,人家是什麼家世,憑什麼人家費家三代的努力,你這一代就想超越過去?你爹是入品武者嗎?你祖父經營著咱們縣最大的肉欄嗎?」
三連問,集體沉默!
圍觀的武者有嫉妒的,有低聲嘆息的,也有理智分析的。
聽到最後那位理智分析的武者的話,林晨倒是很認可,憑什麼人家三代的努力,一代人就想超越。
正常像自己這種村里走出來的武者,到了開竅已經算是改變命運了,賺錢培養下一代,讓下一代有機會衝擊練髒境,而後再培養下下代。
三代而發跡,便已經算是不錯了。
一代便崛起的天才,終究是少數。
費鴻站在第三座擂台上,沒有武館學員願意上去,精通級的鐵崩拳,誰也扛不住。
林晨倒是想嘗試一下,可惜他只開了四竅,沒資格上這座擂台。
「齊師兄要上嗎?」
「新一屆武館弟子中,費鴻在六竅已然是無敵,即便我上去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費鴻突破六竅不到七天,下個月初不一定能夠到七竅,憑著境界上的差距,倒是能夠壓制他。」
齊山微微搖頭,自己這師弟還真是沒點眼力勁,費鴻明顯六竅無敵了,自己上去自取其辱嗎?
眼見無人上台,費鴻直接是摘掉了面具,一臉失望的搖頭,意思很明顯,台下的武者太讓他失望了。
台下也不是沒有能夠擊敗費鴻的武者,那些修煉了數年甚至更久的武者,功法達到大成的六竅武者,有信心擊敗費鴻。
只是沒有這個必要,費鴻背後的費家莊,還是讓他們忌憚的。
看到費鴻下擂台,林晨也知道接下來怕是沒精彩的比斗可以看了,當下便是準備離去。
「小兄弟等等。」
就在林晨轉身離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位裁判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
林晨駐足,不明白這位裁判喊住自己有何事。
「小兄弟參加擂台,目的是什麼?」裁判笑著問道。
「前輩這話,晚輩不懂?」
「參加擂台者,不外乎三個目的,其一是與他人交戰,提升實戰能力,其二是衝著擂台嘉獎來的,其三便是享受戰勝他人的滿足,但我看小兄弟不像是第三種。」
享受戰勝他人的滿足?
林晨看了眼裁判,明白裁判這是說的委婉點,所謂享受勝利,就是虐菜唄。
那些從武館畢業的,或者沒有進入過武館的武者,會上第一座和第二座擂台比斗,有不少是抱著虐武館學員的心思。
就跟當時孔館主帶新學員迎戰老學員,那些出戰的老學員心理是一樣的。
趁著練武年齡上的優勢,先虐一下這些有潛力的武者,不然等對方成長起來,就沒這個機會了。
林晨如實答道:「晚輩是想要提升實戰能力。」
「想要提升實力,便是要有合適的對手,我觀小兄弟的清風掌,應當是到了小成。」
「嗯。」林晨頷首沒有否認。
「開竅四處武者,功法又要小成,整個鄱陽縣並不多,也就那麼三十來位,要想遇上並不容易。」嚴和安笑呵呵答道。
四竅,小成!
這兩個限定條件,就篩掉了許多武者,而開竅武者也不是每天都會來武園的。
十竅以下的武者,大多都要忙於賺錢,也就空閒時間會來武園。
「前輩的意思是?」
「針對小兄弟這樣的情況,武園有個解決之法,增添擂台彩頭,若小兄弟願意,可以選擇給予彩頭,勝利者可以拿走彩頭,武園會通知符合條件的武者,若那些武者感興趣,便會前來和小兄弟上擂台比斗。」
聽著嚴和安的解釋,林晨有些明白了,就是讓自己出錢唄。
鄱陽縣的武者沒有空陪著自己實戰,但自己要是出錢的話,這些武者就有興趣了。
只要擊敗了自己,就能夠拿走彩頭。
輸了,也沒有什麼損失,就當是陪練了一場。
「怎麼個彩頭法?」
「四竅武者,一般五兩銀子便是足夠,若是小兄弟對自己有自信,也可以彩頭給予多點,吸引更多的武者前來應戰。」
五兩銀子?
林晨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武園有個規矩,所有武者第一次發起彩頭挑戰,武園都可以給出這筆錢,但申請的武者必須要告知武園關於他個人的資料。」
裁判笑眯眯看著林晨,林晨陷入了沉吟。
他當初從武園那邊領取了身份牌,武園根本沒登記過信息,所以趙師弟才會說,武園對他們這些武者不在意。
聯想到曾館主說的天才條制,林晨心裡有了猜測,武園和武政司一樣,不是不在意,而是一般武者不會被他們看在眼裡。
只有真正的天才武者,才能夠引起他們的注意。
眼前這位前輩喊住自己,說明自己應該是引起了武園的注意。
只是武園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
把自己所有信息展露在武園面前,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風險?
防人之心不可無!
萬一武園背後的存在,就是為了發現天才武者,然後暗中毀掉呢?
別說迫害妄想症什麼的。
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可也不得不防。
以前沒有人遭殃,那是因為他們不夠天才。
自己有命格加稱號,後面萬一就達到了人家的標準呢。
「小兄弟,武園對所有武者的身份都會進行保密,若未得到武者同意,即便是武政所所長和縣尊親至,也別想知道武者的真實身份。」
林晨沉吟了片刻,最終決定還是接受。
他想明白了,如果武園真對天才武者有什麼心思,自己難道就能藏得住?
自己在武館比斗中展露,武政所作為武者教化之責,巴不得拿自己當正面例子去宣傳,武園依然會知道。
防備他人沒錯,但也不能因咽廢食。
「多謝前輩,晚輩願意發起彩頭挑戰,不過晚輩有一個請求,能否將這比斗放在晚上?」